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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踏上路程的一小時后,算算車程,大概上午八點就能到達目的地。
現在已是初秋,夏日的余威卻沒有絲毫退卻的意味。
空氣中悶熱潮濕,仿佛不會再有風雪統治風城的那一天。
兩小時前,孫博替那個男人傳話,交代我一件非常機密的任務。
“宋昶,你可以去見見會長嗎?他像單獨見見你……”孫博看見我面露不悅,便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
他是我在聯會的隊友,為人正直率真,兩個小虎牙是他的特點。
聯會的每一次任務都是會長統一告訴大家,但這次任務特殊需要保密,雖然孫博自已也不知道特殊在哪。
本應是會長親口布置給宋昶的任務,可礙于他們之間的矛盾,孫博不得不替他們倆之間傳話。
此刻他眉頭微皺,像是在小心的斟酌措辭。
“雖然我不清楚你和會長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但我們和他共事那么久,你能聽他……”
“你來找我就是因為這件事嗎?”我似乎帶著一點憤怒的意思。
孫博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確實有一份任務,比較特殊,會長說只能交給你完成。”
我們工作的地方稱之為聯會,孫博口中的聯會會長名叫宋康,同時是我的父親。
關于他,自從幾年前那次事情之后,我再也沒有叫過他爸爸。
我心里有些恨他,但我并不想在言語行動中表現出來。
這樣做并不是怕他傷心,只是我不想讓別人看出來,這么多年了他還依然可以擾亂我的心情,我試過表現出無所謂的樣子,但是做不到。
“什么任務”我恢復冷靜,平心靜氣地說。
“會長說這次的任務非常緊急。”孫博邊說邊遞過來一份任務簡報,我匆匆掃過一眼。
“說是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找到并銷毀兩份機密文件。”孫博的眼神中多了些許凌厲,語氣也不再像日常般輕松,這是他對待任務時所獨有的認真。
不過既然是機密文件,不應該先交給安會嗎?
到底是什么文件一定要銷毀,是名單上有什么特殊的人不能讓安會看見嗎?
我心里有諸多疑問,但沒有問出來,因為我只是好奇,但并不關心。
孫博像是看出了我的疑問,輕輕搖頭:“我問過會長是什么文件,可他似乎不愿讓我們知道。”
我不再多問,收好任務簡報。
“我會即刻動身,找到并銷毀兩份文件。”
以上就是之前對話的全部內容。
感到光線慢慢變暗,我稍微放緩了車速。
遠處的天空有些發黑,像是要下雨的跡象。
空氣中的悶熱被風吹散,倒是多了幾分涼爽。
安會是總會,就像一雙無形的眼睛,日夜監察著風城的治安,一旦出現惡勢力,就把他們直接扼殺在搖籃里。
其中聯會是安會的一個分支,為安會秘密工作的,主要是調查一些“見不得人的事”。
我的父親宋康身為聯會的會長,主要負責和安會聯絡并接收任務。
我是聯會的隊長,每當有任務時我負責把隊員調動起來,執行安會下達的任務。
聯會的隊員由六個人組成,其中包括我和她,當然還有其他四個同事。
風城就像一個圈,越靠近圓心越繁華,越往外就越貧窮。
表面上繁華無限,但只要駛出市中心一點,往城市的邊緣駛去,遍地的荒涼艱辛就顯而易見。
陸筱已到達風城,紛亂的思緒充盈著他的大腦,他摸了摸額頭,冷汗遍布。
他剛剛做了一個很長的噩夢,夢里他身處一個滿是動物的泥潭中,半個身子陷了進去,潭中的各種動物對他說著各種奇怪的話,他一句也沒聽懂,只是感覺整個身體異常沉重,正在不斷地下降,幾乎沒入泥潭。
他不知道夢的意義是什么,或者什么意義都沒有,他只覺得心中有些慌亂。
天空陰陰的,絲毫沒有清晨的朝氣。遠處烏云變換,雨應該下不起來。
他像是在模仿楊哲軒的性格,收起自己那副冷漠的模樣,臉上儼然是一副陽光開朗的、總帶著笑意的表情。
但透過手機屏幕,陸筱看見自己臉龐的影子,第一反應是——太假了,臉上刻意表現出的笑容太假了。
他表情沮喪,看來要在笑容里加一些真心實意,多練習幾次才顯得自然。
距離目的地不遠時,宋昶看了看時間,接近早上八點,天空也沒那么陰了。
此次任務的地點是在風城的城郊,地點偏僻,路程頗為遙遠。
窗外的風景并不太美好,勉強稱為居民區的地方散落著三三兩兩的房子,周圍是一片人造林,邊上是公路,顯得有些荒涼。
根據導航顯示,附近五公里處有一個車站。站點偏僻,很少人經過這個這里,不久將要停運。
宋昶看向人造林,覺得把它稱為墓林更為貼切。
樹林里十分昏暗,隱約可以看見很多林立的石碑。
這些石碑不是別的,正是墓碑,也就是說這些墓碑下面都是看不見的墳。
看著這些石碑,他心里好像有某些東西被觸動了。
繼續前行了一段后,他看見了目的地,于是把車停好。
他又一次打開孫博給他的任務簡報,自己需要在郊區找到一棟類似別墅的房子,找到一個名叫張帆的人,然后從他的手中找到兩份文件。
瀏覽完畢,他剛要把簡報放進紙袋,袋子中卻掉出來一個東西,似是一個很小的紙片。
他伸手撿起紙片,看了看,平靜的表情中帶了些許驚訝和狐疑——那是一張偽造的安會個人名片,上面的名字——竟是自己。
名片上依次寫著——宋昶,24歲,出生于風城,隸屬安會,上面還有一串標志我身份的編號。
“喵”的一聲,一只小白貓跳到柳寒的腿上,她伸手摸了摸它的頭,眼睛看向外面轉晴的天空。
她坐在窗前,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著,細致的臉蛋上露著淺淺的憂慮,讓她原本美得出奇的容貌更添了一份我見猶憐的心動。
“柳寒姐姐,你是不是在擔心我哥呀?”
一個清潤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她轉過頭來,是妹妹宋蘭溪。
“我確實是在擔心哥哥,聽孫博說他一個人去執行任務了。”
“你們六個人不是一隊嗎,怎么不一起去啊?”
宋蘭溪周身透著一股青春活潑的氣息,此時活潑靈動的眼睛中帶了一絲疑問。
“說是任務機密,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這次他自已一個人去,所以我有些不放心。”
“哎呀,你就不要擔心哥哥了,以他的身手,沒人可以近的了他的身,你還是擔心擔心對他不軌的人吧。”
“也是,他是格斗高手,沒人傷的了他。”
柳寒緩緩露出笑顏,并把腿上的白貓抱了起來,輕輕撫摸它的額頭。
這只小白貓叫“白白”,貓齡不大,通體純白,是柳寒撿的流浪貓。
此時宋蘭溪微微彎腰,從柳寒的手中接過白白,隨后是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白白肉眼可見的比以前圓潤了,可沒想到抱起來這么重,還記得你剛撿來時才那么一點呢。”
“我只是怕它餓著,絲毫沒注意到它的食量超標了,看來要逐漸減少食量才好啊。”
她眼神溫柔,對著妹妹微微一笑。
那是一棟圍墻圍起來的兩層豪宅,緊靠著一條斑駁的馬路,看起來像是新蓋的。
有圍墻圍繞在住宅外,目測大概有三米,墻外有一顆大樹。
宋昶退后幾步,然后極速奔跑,蹬墻而上,隱在大樹的枝葉后面慢慢向里面窺視著。
一間房子里傳來一些說話聲。
他潛入院中,靜靜走到那間房子窗戶附近。
“張海……是我害了你啊……”
一個年紀三十多歲,面龐有些消受的女子帶著哭腔說道,“要不是我提議你販粉,你也不會產生依賴,也不會無意識的摔死……”
女子身旁站著一個很小的孩子,眼神中帶著痛苦和倔強。雖然年紀尚小,但已經懂得人世間的悲歡。
一個青年男子伸出手牽著孩子,緊接著上前一步攙扶著女子。
“嫂子……”攙扶著她的青年男子說到。他的臉上滿是淚痕。
“嫂子,這事不能怪你,都是因為我貪心……”男子一臉懊悔,頭半垂著。
“嫂子,你放心,現在大哥已經下葬,我會即刻前往安會,把我的連同大哥的那份販粉名單一起送過去。”
他和哥哥是一起販粉的,但除了他們,還有其他人也賣。
兩個人所接觸的買主和賣主各有不同,所以哥哥臨終前列下了一份他所知道的販粉人的名單,他也列了一份。
他眼中含淚,握緊拳頭,像是在下定決心。
“之前碰粉只是因為沒錢想搏一搏,可沒想到這玩意……總之我從此以后就金盆洗手,安穩過日子。我們已經失去至親,我不能別人重蹈我的覆轍。”
宋昶靜靜屏住呼吸聽著。
從現在的情況看,那位青年男子就是張帆,他的哥哥應該剛剛過世,好像是因為吸食某種粉身亡,而文件里面裝的是販粉名單。
只是不知道這粉是什么粉,但宋昶明白,不管名單和什么有關,都是要銷毀的。
他從來不好奇任務之外的事,也從來都相信會長所布置的任務,銷毀文件肯定有他的用意。
他繼續小心謹慎的聽著他們的談話。
“好,”女子表情肅穆悲愴,“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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