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侯門長媳,今日前夫墳前蹦迪

006 紀舒,你個毒婦

006紀舒,你個毒婦!

紀舒吾日三省吾身,前世她到底是如何忍下這些狗奴才的?

啪——

紀舒一巴掌扇在李媽媽臉上,“你這奴才可知道,你在跟誰說話?”

“二少夫人!你、你……”

李媽媽瞠目結舌,沒想到平日里最好欺負的紀舒,竟會這么懟她。

李媽媽氣急敗壞道:“二少夫人一整天都沒個蹤影!身為家媳出府廝混,拋頭露面,你還要不要臉!”

“這武定侯府上下,每件事都要我打點。田產、鋪子、錢莊,我不去看賬查生意‘拋頭露面’,你身上這上好的棉布衣裳,指望著大風刮來?”

紀舒掃了眼李媽媽身上紅艷艷的棉布褂子。

要知道當今世道,只有皇親國戚才穿得起棉衣。

李媽媽一面怠慢她,侮辱她,一面不停跟她支取月例銀子買這些好東西,屬實是端起碗吃肉,放下筷子罵娘。

紀舒慢條斯理的吩咐,“喜桃,把她身上的棉衣棉褲扒了,拿回去燒炭。”

“好嘞!”

喜桃早就看不慣李媽媽了,擼起袖子上前,按著她扒衣裳!

“誒呦!你快放開我!來人啊!救命啊!二少夫人瘋了呀!”

李媽媽看著壯實,實際上滿身肥肉,加上年紀大了,根本掙不過喜桃,三下五除二就被人扒了上衣。

寒風一吹,便淌了兩行清鼻涕。

喜桃將她按倒在地,扒她棉褲,李媽媽涕泗橫流,揮舞著雙手求救:

“來人啊!救命啊!二少奶奶瘋了!救命啊!”

吵鬧的動靜引來不少下人,還有路過的百姓圍觀,竊竊私語。

卻無一人敢上前。

前堂影壁后,祁承序匆匆經過,他正準備去京營領差,往府門前一看,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拳頭攥得死緊。

他就知道!紀舒這女人不是好東西!李媽媽是他娘體己人,紀舒這是在羞辱他母親!

祁承序快步上前,怒喝一聲:

“住手!”

喜桃正巧把李媽媽棉褲扒下來,李媽媽連滾帶爬撲向祁承序,大哭道:“二爺救命啊!”

“李媽媽!”

李氏也聞訊趕來,瞧見李媽媽狼狽的模樣,氣了個倒仰。

打狗還要看主人!紀舒這是下她的面子?!

祁承序大步上前,指著紀舒鼻尖便罵:“你這歹毒婦人!李媽媽是養大我的乳母,在這府上就是半個主子!你大庭廣眾下扒她的棉衣,可知她年紀大了受不得凍!”

紀舒冷著臉抬手,打飛了祁承序指著她鼻尖的手指。

“這李媽媽一直跟著我,你這樣待她,莫不是對我有什么不滿?”

李氏緊跟著落井下石,眼瞧著這會兒人多,她打定主意要挫一挫紀舒的銳氣!

果不其然,百姓一經引導,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這侯府的二少夫人可真是無情之徒。”

“她家中沒有老人嗎?”

喜桃氣得小臉通紅,大聲喊道:

“李媽媽公然在侯府門前辱罵少夫人,我們夫人去查賬,她說夫人拋頭露面不要臉!她身上的棉衣裳,是問夫人支了家用才買來的,瞧不上夫人便把東西還回來,天經地義的事!哪有狗吃了骨頭反咬主人,主人還感恩戴德的道理!”

李氏的臉色青白交加,感覺有被內涵到。

府上哪房不是問紀舒支取家用活著,她們這會兒在這興師問罪,不就和喜桃嘴里的狗一個德行。

李氏怒沖沖道:

“胡說八道!家里鋪子紀氏管沒錯,可鋪子還是侯府的!讓你看了六年鋪子,就成你一個人的了?”

“母親要不要看看六年前府上鋪子的賬本?”

紀舒冷笑連連,她嫁過來的時候,這些鋪子賬面早就入不敷出了!

要不然李氏這個婆母還健在,為何把中饋權給紀舒管,不過是甩爛攤子罷了!

而且這些鋪子根本就是祁野母親留下的,這一大家子心安理得的用著,也好意思說是侯府的!

“你……我……”

李氏啞口無言。

方才討伐的百姓也安分了下來,嘀嘀咕咕:

“原來武定侯府上下……都靠長媳養著?”

祁承序也沉默了下來,他離府六年,的確不知這些內幕。

他看向紀舒,雖然自己不喜歡她,可看她這樣真誠以待,毫無保留的付出,又不免有些感動。

祁承序暗想,如果紀舒能一直如此勤懇,日后敬重江芙,他或許能留她一個側室的位置,讓她繼續為侯府盡孝。

“這樣吧,紀舒,我也不為難你,你給李媽媽賠個不是,把棉衣還給她,此事我便不追究了。”

他一副寬容大度的表情,好似紀舒不感恩戴德便不識趣一般。

紀舒氣急反笑,“我今日不但不會同她道歉,我還要處置了她。喜桃,去把我房中支出的賬本取來。”

“你要做什么!”

李氏想叫人攔下喜桃,奈何喜桃跑的跟兔子似的,李氏只能眼睜睜看她溜走。

緊張的捏緊拳頭。

祁承序也一臉不解,擰著眉看著紀舒。

紀舒:“我懷疑李媽媽有需用過費,濫支冒領的嫌疑。碰巧今日人多,以防母親二爺私下懷疑我公報私仇,今日就當著大伙兒的面,來查一查李媽媽從賬本支取的錢銀,到底對不對。”

李媽媽兩眼翻白,從方才的囂張到現在恨不得昏死,只紀舒一句話的功夫。

她不停沖李氏求助。

李氏自己額頭還直冒虛汗,吞咽著口水,根本顧不上李媽媽。

紀舒手一揮,幾個護院便從屋里抬了椅子出來。

這算是把李氏架住了。

祁承序還糊涂著,他畢竟離家多年,又不管賬,不清楚這些,自然也看不出李氏的緊張。

只看著紀舒道:“李媽媽不可能濫支冒領,她若是無辜的,你當如何?”

“二爺既然問了,那可敢和我賭一把?”

祁承序眉頭一皺,斟酌須臾,道:“賭什么?”

“她若無辜,我便下跪給她道歉,還雙手奉上方才扒走的棉衣。可她若有罪……”

紀舒:“二爺就當著大家的面,跪下同我磕頭道歉,方才罵我歹毒一事。”

“紀氏!你!”

李氏扭曲了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