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侯門長媳,今日前夫墳前蹦迪

007 下跪磕頭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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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音剛落,喜桃就抱著賬簿跑來了。

“少夫人,給您!”

“讓我瞧瞧。”紀舒抱在懷中翻開了。

李氏眼前發花,搖搖晃晃往后跌進丫鬟懷里。

“上月初十,李媽媽房里打碎了一套碗碟,支取十兩銀子采買;上月十五,李媽媽不慎崴傷腳踝,支取二十兩銀子看病;上月十八,李媽媽犯心絞痛,支取紋銀五十兩買藥;上月二十,犯了頭痛,又是五十兩藥錢……”

紀舒笑瞇瞇的停下,往李媽媽看去,“只上個月,您病了五六次,陸續從我這里支取了近三百兩紋銀。不知京中哪家藥鋪,抓藥竟然動輒要五十兩,哪個大夫看診要的比御醫還貴?”

四下安靜須臾,一陣唾罵聲。

“好啊!這不是貪了銀子都不可能!沒想到看著人模狗樣的,手段這樣黑!”

“咱們都叫她騙了!她這樣的,還罵人家二少夫人拋頭露面,這不典型的摔碗罵娘嗎!”

“真是畜生!不得好死啊!”

“喜桃!”

“少夫人!”

“去大理寺報官去,就說武定侯府上有個倚老賣老的偷子,叫官府捉了去好好查查!”

護院得令,直接去架起了李媽媽,李媽媽雙腿在空中倒騰,嗷嗷叫喚。

“少夫人饒命啊!少夫人!求您了別送老奴去坐牢!老奴知錯了!夫人!二爺!救我啊!”

李氏腿都軟了,她哪里敢救李媽媽,鬧大了不就被查出來,李媽媽支取的銀子都給她了嗎!

該死啊,該死的紀舒!

平日里不聲張,要多少給多少,就是為了今日吧!

祁承序已經三觀崩裂,他印象中溫和慈祥的奶嬤,竟然是這樣的人!

他滿眼復雜的看著紀舒,心中頓時有些不是滋味。

她、竟真的在侯府被李媽媽罵了那么多次嗎?

紀舒一心為他,操持府上,這些年竟受了這么多委屈,她便真的如此愛自己嗎?

他雖然愛的是芙兒,但也不是不能給紀舒一些念想。

祁承序有些感動,他站起身,走上前,正想施舍紀舒一個擁抱。

再說一句:這些年委屈你了。

紀舒抬頭看著他道:“二爺要跪下認錯了嗎?”

祁承序呆住了,表情寸寸崩裂,扭曲,一字一頓道:“你說什么?”

“怎么,二爺親口答應的,這會兒就不承認了?”

百姓就愛看熱鬧,一人一句喊了起來:

“跪下!跪下!”

“男人要敢說敢當!說好了跪下認錯!祁二爺跪啊!”

“跪啊!不跪的是孫子!”

李氏氣急了,揮舞著雙手怒罵:“你們跟著湊什么熱鬧!滾啊!”

“嘿!剛才你們叫我們罵二少夫人的時候,怎么沒說讓我們滾啊!”

李氏罵不過這么多人,訕訕退后,憤怒的看向紀舒。

男兒膝下有黃金!夫為妻綱!她怎么敢叫丈夫給她跪下認錯!

李氏憋得老臉通紅,可不管她怎么看,紀舒就是不松口。

祁承序騎虎難下,心下怒極了,方才的感動一掃而空。

“跪就跪!你可不要后悔!”

紀舒無動于衷。

祁承序一點點彎下膝蓋,心中狠狠給紀舒記了一筆。

等他休妻之日,就算紀舒跪著求他磕破了頭,也別想再留在侯府!

祁承序一點點蹭到地上。

“磕頭!二爺別忘了磕頭!”

百姓實時提醒下一個流程,祁承序忍著怒火,前額貼在了冰涼地磚上。

嗄聲道:“我、我錯了,我不該叫你、毒婦,你是清白的……”

紀舒居高臨下的欣賞著他的僵硬姿態。

笑盈盈說:“起來吧,我原諒二爺了。”

“二少夫人大氣!”

祁承序氣得心絞痛,李氏早已看不下去,逃回侯府了。

回到長樂院,喜桃捧腹大笑,根本停不下來。

“夫人沒看見大夫人的臉色——那叫一個青紫!誒呦不行了,我肚子疼……”

紀舒蘸了蘸墨,笑著說道:“當心笑壞了肚子。”

喜桃抹掉笑出的眼淚,走到紀舒身側幫她磨墨。

“夫人寫什么呢?”

“今日采買的軍需數量。”

畢竟送擁軍的糧草事不宜遲,紀舒把每一筆數目都記下,算了算,至多五日這些東西就能全部拿到。

屆時只要問大哥要個靠譜的鏢局押鏢,再將東西送走,便高枕無憂了。

喜桃激動的闖進里間,紀舒正在看賬本,抬頭便聽她說:

“夫人!大少爺來看您了!”

“哥哥!”

紀舒眼睛一亮,趕緊穿了繡鞋下地,迎了出去。

“歲歲——”

正房內院里,一身形高大,容貌英俊的男子快步走上前來,用力給了紀舒一個擁抱。

紀舒熱淚盈眶,再次被大哥擁在懷中,恍如隔世一般。

她拉開身子,眼前的大哥精神煥發,還沒有變成前世瘦如枯柴,整日在戒斷中備受折磨,叫阿芙蓉毀了全部的癮君子。

誰能想到屠龍者被害成了惡龍,好在一切還未開始。

紀舒終是沒忍住眼淚,紀乘風替她抹著淚水,暴跳如雷。

“歲歲別哭!剛我進門時聽說祁承序那孫子,到京營領差去了,等他回來我再好好揍他一頓,給你出氣!”

紀乘風一雙拳頭攥的咯吱響,別看他官任御史,生的文人身材,可武功是一點不差,一拳三個渣男!

他昨日便憋著這火了,孫子六年前負他妹妹,六年后還腆著臉讓他妹妹給養孩子。

不打歪了祁承序的鼻子,他這個哥哥白當了!

紀舒牽著哥哥的手往里間走,“先不提那個壞心情的家伙,哥哥先跟我進屋坐。”

“歲歲,你老實告訴哥哥,你想不想和離!”

紀乘風剛坐下,便拋下一個炸彈。

紀舒倒水的動作頓了一下。

“歲歲,你不必擔心京城的閑言碎語,哥哥是做御史的,大不了參遍全朝!爹娘祖母那邊,你也不用操心,你嫂子和我替你去說,咱們不在這癟犢子的府上受氣了!叫他們自己養那兩個野種去!”

紀乘風拍著桌子,用力磨牙。

紀舒抹了下眼角,有哥哥這句話,她還怕什么!

不過她現在不能和離,這二少夫人的身份雖然叫她作嘔,但特別好用。

“哥哥,眼下不是和離的時候,等時機到了,我一定回去。”

紀乘風眼神復雜,嘆了口氣沒有說什么,他以為妹妹還是心有顧忌。

捏了捏拳道:“好吧,歲歲想留便留,等那祁承序回來,我好好跟他‘說說’!”

紀舒趕緊換了話題,“不說這個了,大哥,我有件事想問你。大哥之前做巡漕御史時,接觸了京內多家鏢局,不知哪家鏢局運送的時效和護貨的能力好一些?”

紀乘風疑惑,“京北的龍道鏢局,鏢頭在江湖上吃得開,鏢局內的高手也不少,很少被劫鏢。怎么,歲歲想往哪里運東西?”

“不瞞大哥,我想給威海關運些軍需。”

紀乘風的表情頓時嚴肅了起來,他往門口看了看,確認無人,才低聲說:

“歲歲,誰告訴你的?”

紀舒心一咯噔,“大哥這么問,難不成威海關已經遞了軍需不足的消息回來了?”

“這消息今日才送到,皇帝早朝閉口不提,朝臣心中都有猜測。”

紀乘風眼神微妙,紀舒說道:

“我也不知內情,只是聽祁承序說了一嘴,威海關暴雪,匈奴幾次攻打,有越戰越勇之相。鎮國將軍雖神勇,但大雪導致災情,不可兼顧,十分兇險。”←→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