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侯門長媳,今日前夫墳前蹦迪

121 和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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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門前的巷弄匯集了不少看熱鬧的百姓,離得遠遠的議論,紀舒站在侯府前的石階下,抬眸看著那一方牌匾,笑容諱莫如深。

“舒兒!”

祁承序跌跌撞撞跑出侯府,圍觀百姓一看到他紛紛激動起來,“出來了!”

祁承序直奔紀舒,他料定紀舒是回來了,一時間感動的無以復加,淚流滿面,“舒兒,你還能回來原諒我,我、我太高興了!往日的事我都會補償你的,我發誓!”

他伸手就想牽紀舒,紀舒手臂一揚,狠狠扇了過去!

祁承序毫無防備,一頭栽倒在地,身上還未痊愈的傷口再次磕碰,疼得他齜牙咧嘴,眼前一陣發黑,不可置信的看著紀舒。

“打起來了!這夫妻倆打起來了!”

百姓激動的嚷嚷,武定侯和李氏追到門口,李氏大叫一聲撲了上去。

“紀舒!你這賤人!你竟敢和自己的夫君動手!來人把她給我拿下!”

侯府的護院猶豫再三,為難的往紀舒圍了上來,紀舒身后的幾個轎夫立即站到她身后,兩方對峙誰也不讓誰。

紀舒居高臨下看著李氏,哂笑道:“拿我?你憑什么拿我?”

“就憑我是你婆婆!序兒是你夫君!夫君是天!你敢和夫君動手!我今日就要好好教訓你!”

李氏表情一獰,拋下祁承序揚手撲上來,想要打紀舒。

喜桃一把抓住她的手,用力將她推到了地上。

李氏摔得不輕,捂著腰嚎了兩嗓子,便在地上撲騰腿大哭:“沒天理了!兒媳婦打婆婆了!這是要殺了我啊!我哪里對不起你了你要殺我!誰家的媳婦打夫君又打婆婆!紀家百年儒家,竟教出這么個悍婦,我上哪里說理去啊!”

百姓交頭接耳,對紀舒指指點點,議論個不休。

紀舒:“你聯合你兒子,接外室進門充老太太的女兒,放任他們在我眼皮子底下姑侄不倫,還騙我把外室的孩子養在膝下充作嫡子,樁樁件件,哪一件對得起我?”

“什么!”

此話一出,四下皆驚,如今百姓都不知這件事,武定侯府多方攔截消息外傳,眼下就被紀舒這么抖落了出來,氣得武定侯喘息如牛,好懸沒氣撅過去。

李氏拍著地大喊:“你胡說!”

紀舒從袖袋里取出圣旨,平舉在胸前,“李村紅,你看這是什么?”

武定侯眨了眨眼,下意識跪在了地上,李氏還欲噴糞,被武定侯一把按住后頸壓在地上。

“不許放肆!那是圣旨!!”

在場眾人聞言,紛紛跪倒在地上,李氏嚇懵了,頭也不敢抬,祁承序跪正在地,紅著眼看著紀舒。

他牙關打顫,心里滿是恨意,即便是他有錯,一日夫妻百日恩,紀舒不為他求情便罷,還這樣將他的顏面踩在腳下!果然是婊

子無情!!

此番他若留下一條性命,日后定要狠狠磋磨這賤人!

紀舒展開圣旨,頂著祁承序恨不得殺了她的視線,徐徐念道:

“奉,天承運,皇帝制曰。武定侯府祁紀氏,端莊淑惠,敬以持躬,胸有溝壑,乃女子表率,朕甚欣慰。然其夫祁承序,私放軍妓,哄騙家妻,劣跡昭彰,罪不容恕!配之不匹!今許其妻紀舒與之和離,自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天治十五年五月二十七日。”

紀舒說罷,四下寂靜無聲,祁承序僵在原地,看著她的眼神已經失去了焦距,耳畔嗡鳴,讓他整個人僵著往后倒去。

喜桃上前揪住他的衣領,啪啪兩個巴掌!

“祁二爺別暈!先把圣旨聽清楚了!后頭還有呢!”

李氏爬上前把兒子救了下來,她也是頭暈目眩的,沒心思和喜桃計較,看著紀舒的眼神滿是震驚。

“你是不是瘋了?你,你怎么敢和離?”

“侯夫人,這圣旨是皇上寫的,你這是在質疑陛下?”

李氏摔坐在地,皇上怎么會插手這樣的家事!還親自給紀舒寫圣旨和離,為什么!這到底是為什么!

紀舒真的要走,她怎么敢和離!她不知道回紀家是什么下場嗎!

紀舒微微俯身,看著李氏的雙眼,“你現在明白了么?我日后與你們沒有關系了,你也再別拿婆母架子壓我,這七年我忍你很久了。”

啪——

明黃色的圣旨軸柄狠狠抽在李氏顴骨上,打的她半邊臉都麻了,短短幾息臉上腫起高高的紅印!

“你敢打我!”

“這是皇上給我的圣旨!誰打不得?!”紀舒大喝,她背挺得筆直,一字一句道:“我自嫁進武定侯府,并未做過一件虧心事,卻叫你們羞辱至此!今日這一打是你欠我的,若想告我,去順天府吧。”

李氏有氣撒不出,憋屈的捂著臉大哭,這時,看了半天戲的曹公公走了過來。

他客氣道:“姑娘宣讀完了,也該叫雜家念了。武定伯接旨——”

武定侯腦袋嗡的一聲,他本就跪著,曹公公舉著圣旨大聲宣讀,聽到自己被降爵,下一代爵位還不可世襲罔替,武定伯身子晃了晃,摔坐在地上,脊背剎那間就彎了下去,頹唐的好似老了十來歲。

李氏喉中抽抽兩聲,再撐不住暈在了地上。

曹公公讀完,鎮定的卷起圣旨,吩咐隨行的侍衛,“把這武定侯府的牌匾摘下來。此乃皇上御賜,今日就要收回了。”

“是!”

侍衛們架起梯子,將武定侯府的牌匾摘了下來,武定伯渾身顫抖,看的忍不住落下淚來!

武定侯府世襲罔替了三代,到他這里竟然沒守住!失了這榮耀!讓他有何顏面面對祠堂祖宗!!

“侯——伯爺!”

喬管事大叫一聲,慌張的撐住武定伯,招呼護院,“趕緊,趕緊扶伯爺進府啊!”

一家主子暈了倆,伯府亂成了一團,早已等候已久的官差押起了祁承序。

他這時才找回聲音,即便被架起身子,仍掙扎著回頭看紀舒,沖她大吼:“我不和離!紀舒!我死都不放你走!!你給我記住!唔唔——”

官差捂了他的嘴,直接抬走,祁承序紅著眼盯著紀舒,扭動著身體像條惡心的蛆蟲。

紀舒吩咐喜桃:“馬上叫人來,把之前沒帶走的東西全都帶回宅子里去。”

曹公公沖紀舒作揖,“雜家恭喜姑娘脫離苦海,那雜家現在就回宮復命去了。”

“勞公公幫我向姨母帶句話。”

“雜家定把這喜訊給賢妃娘娘帶到。先行告辭。”

曹公公上了轎子,漸行漸遠。

圍觀的百姓舍不得散,紀舒正打算上轎回去,人群分開一條路,一輛馬車疾馳而來,擋住了她的去路。

紀父紀母跳下馬車,瞧見武定伯府前狼藉一片,便知來晚了。

紀母淚流滿面,奔到紀舒跟前,高高揚起手。

紀舒不躲不閃,平靜的和她的淚目相對,紀母抽吸兩次,顫著手放下改成抓住她的手腕,直接將人往馬車上拖。

“你跟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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