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王美麗去年就在元旦文藝匯演上奪得了女聲獨唱的本來還信心滿滿,但現在現場卻是如此一副場面,接著唱當然是唱不下去了,只能傻呆呆的站在了當場,手足無措了一會兒后,頓時淚奔下臺。
兩名主持人見此連忙登臺救場,在臺上拿著麥克風大叫道:‘請大家肅靜!肅靜!‘
但臺下的觀眾情緒已經起來,除非陳鋒親自登臺安撫,不然眾人的怎么能安靜的下來?
學校的政教主任見此,連忙拿來了話筒,厲聲說道:“你們干什么?這里可是學校?不是歌舞廳,你們不想看表演的話,請離開禮堂離開學校?你們要尊重別人也要尊重自己,市一中的學生都給我坐下。不是我們市一中的人,我請你們離開,不要在我們學校搗亂。”
政教主任不說還好,這一說,本來那些大老遠趕來市一中看陳鋒表演的人,心里就更不樂意了。在短暫的沉默過后,這些人都是紛紛回嘴反擊起來,不少人更是將礦泉水瓶什么的雜物朝著主席臺扔去,現場的秩序立時更是大亂起來。
坐在主席臺上的校導,見此情形,臉色頓時大變。禮堂本來就是人擠人的情況,這要是鬧起來,發生踩踏事件,傷了人,他們這些人可是吃不完兜著走。
始作俑者的政教主任更是面如土色,不少同事,包括校長張春友、市教育局副局長在內的領導看向他的眼神,更是讓他很心中感覺很郁悶,被導看輕,自己的前途可是大大的不妙啊。這也難怪他,做為學校里的主要領導,主管全校學生的思想政治工作,當然要鎮得住學生,讓學生聽話,而學生因為他是校領導,當然也都很服從他,所以,在長期的慣性思維下,這位政教主任就說了上述那番高壓的話。不過,他忘了這些人可不是他學校里地學生。
眼看著現場群情激奮,鬧得像電視新聞上外國足球場鬧事球迷的情形,校長張春友連忙讓人去找陳鋒這位“肇事人”上臺。
外面鬧成這樣子,在后臺的陳鋒當然第一時間也知道了,不用校長吩咐,就連忙從后臺走了上來。
臺下不少的人都見到了重新上臺的陳鋒,立時都安靜了下來。
陳鋒從主持人手中接過麥克風。苦笑了一下。對著臺下地觀眾說道:“我非常感謝大家對我地支持和厚愛。但大家都知道我早已宣布‘退出歌壇’了。在未來地幾年內。我是不會在公開場合唱歌地。這一希望大家能體諒我。我只是一個凡人。我想過我自己想過地生活。唱歌是我地愛好。但不是我地職業。也許在幾年后。我會改變現在地想法。給大家唱歌。或者將唱歌當作自己地職業。但是現在。我真地只想做一個合格地高中生。完成自己地學業。還請大家能給我多一些地時間。這樣吧。我再給大家表演一套武術。請大家看完我地這個表演后。不要再鬧情緒了。謝謝大家。”
陳鋒從臺下鞠了一個躬。臺下地觀眾在愣怔了一會兒后。再次由心爆發出了非常熱烈地掌聲。
《男兒當自強地歌聲再次響起。陳鋒這次當然沒有在表演軍體拳。而是表演了洪拳。這套拳是南拳拳種之一。在秀州這一帶八十年代非常地流行。不過隨著時代地進步發展。打拳地人也是越來越少了。到了現在。像陳鋒這樣年紀地人。尤其是城市里地連聽過地也是很少地。而陳鋒這套洪拳。則是大半部分跟他地老子陳大勇學地。小半部分才是黃永教地。在陳鋒地老家玉洋鎮陳家村。能打洪拳地人不在少數。尤其是陳大勇這個年齡段地上一輩。幾乎人人都會打。
洪拳打起來要呼喝作聲。吐氣催力。威勢迅疾。剛猛非常。總之打起來比空手道什么地更具氣勢。
一套套路打完。剛好音樂聲結束。陳鋒向著臺下一抱拳。一鞠躬。這才施施然地走下了臺去。
現場又爆發出海潮般地歡呼聲。久久不絕。兩名主持人直到過了三四分后。等聲音弱下來。才重新上臺報幕。可憐可嘆地王美麗同學因為剛才在后臺大哭了一場。聲音都變啞了。再加上完全沒有了自信心。只能無奈放棄。
不過,等兩個主持人走上臺的時候,現場驚人的一幕出現了,臺下至少三分之一的人都紛紛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向著禮堂外走去。這種情形讓站在臺上的這兩個主持人看得一清二楚,兩人一下子都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報幕了。
在主席臺校領導的示意下,兩人只好急匆匆的報了下一個節目就走下了臺。這次輪到這位被叫上臺的男生可憐了,無論換了哪位表演者,看見臺下的觀眾完全無視自己,自顧自的走掉,這種心情都是夠讓人受傷和郁悶的。不過,這位男生心理素質還算行,裝作若無其事,勉強著將他唱得《霸王別姬給大聲唱完了。
而等到這首《霸王別姬結束,大禮堂里的人居然在這幾分鐘內就走掉了至少半數多,基本上那些不是本校的人都走掉了,而本校的學生也走掉了不少,本來擁擠不堪的大禮堂,一下子就突然顯得有些空空蕩蕩起來了。這讓主席臺上的校領導看得心里也不由不舒服起來,原本他們嫌現場的人太多了,但現在卻是太少了。而接下來的幾分鐘內,又是陸陸續續的走掉了不少人,這也怪學校的領導大意,事先沒有硬性規定學生必須看完全場才能離場。不過,這也難怪,根據以前歷次的元旦文藝匯演經驗,學生中途不看演出離場的事情,有是有,但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只剩下還不到一半的人。而這次之所以,會出現這種反常現象當然是因為陳鋒這位變數,要不是他,這次的文藝匯演也不會一下子來這么多人,而現在也不會一下子走掉這么多人。但是校領導們心里對陳鋒埋怨歸埋怨,但對他本人卻是有絲毫的微詞的,畢竟陳鋒的優秀,以及他的家庭背景,他們這
導,實在是沒有資格去教育他。
如此惡性循環下,再加上臺上表演的學生一個個地發揮失常,節目更是沒有什么觀賞性了,等到演出進行了差不多三分之二的時候,現場也差不多三分之二的人都走掉了,從舞臺上往下一看,座位上空蕩蕩的一大片。
而那位學校專門請來觀看演出的副局長這時候也有些坐不住了,借口局里還有會議,也是匆匆的走掉了。這領導一走,校長張春友也是沒什么心思了,將這里交給了學校里的其他領導,也是一個人溜了。等到壓軸節目《愛我中華歌舞上場的時候,大禮堂里更是可憐地只剩下了前排寥寥的幾十人,這讓臺上表演地人,都有些欲哭無淚了。
前排的這幾十人當中,高一三班的占了多數,陳鋒也在里面。
坐在陳鋒身邊的程偉,一臉幸災樂禍的說道:“老大,這次學校里肯定有人倒霉了。好好一場元旦演出,被搞成了這樣,怪只怪當初那個安排節目表地白癡,居然將老大你的節目安排在了中段,而不是壓軸地。這不是故意讓后面演出的人難堪嗎?之前,我看到這個節目表的時候,就料到會有現在這個局面了。”
陳鋒笑了笑,沒說話。
程偉便又湊頭向著陳鋒另一邊的紅葉,諂笑道:“嫂子,這次你的詩朗誦肯定能拿第一了,剛才我可是看仔細了,老大之后的那幾個詩朗誦,那些一個個地發揮失常,念錯字,聲音發抖的,忘詞地,呵呵,想想就好笑。”
紅葉白眼道:“你這是怎么說的,難道這些人發揮失常我才能得第一嗎?”
“不不不!”程偉連忙否認道,“我可沒這個意思。嫂子你剛才那首《我地祖國可是讓全場歡呼雀躍的,我看見那些評委也都個個聽得點頭贊賞不已。即使,這些人都超水平發揮,也肯定比不上大嫂你。”
紅葉哼聲道:“這才差不多。”
程偉滿臉堆笑地問道:“對了,嫂子,你這首《我的祖國是誰寫的,寫的太棒了,很有感染力?”
紅葉朝陳鋒努了努嘴。
程偉滿臉震驚道:“不會吧。老大,這首《我的祖國是你寫的?”
紅葉見他如此表情,不樂意了,替自己老公抱不平道:“怎么?你不相信嗎?小鋒,他本來的作文就很好,寫首這樣的詩,有什么驚奇的?”
程偉這才醒覺,連忙說道:“我信我當然信,老大可是大家都公認的天才,寫首詩有些什么稀奇的。我剛才只是認為這首詩是嫂子你寫的而已,在我心目中嫂子你的文才也是非常了得的,上次期中考嫂子你的作文不是也才被老師扣掉了一分嗎?”
這馬屁倒是拍的恰到好處,紅葉一聽立馬高興了起來,笑吟吟的說道:“我哪有這么厲害?作文寫得好,便不代表詩歌也寫的好。再說,這種水平的詩歌我可寫不出來。”
程偉故作一臉嚴肅道:“嫂子,你就不要謙虛了,你飽受老大的文學熏陶,就像那句話說的‘熟讀唐詩三首,不會作詩也會吟’,這種水平的詩歌,你寫的出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紅葉對他這馬屁很受用。不得不說,經過這幾年的相處,程偉的馬屁功夫是日漸爐火純青了。
“好了,散場了。”陳鋒站起身說道。
果然,這時候壓軸的歌舞表演完畢后,臺上的兩名主持人滿臉尷尬之色的走上臺,一起大聲的說著閉幕詞。
,我校元旦文藝匯演圓滿閉幕!”
本來兩個主持人說完,幾位校領導例行也是要發表一下演講的,但這次當然是免了。主持人一宣布完,幾位留守的校領導便都從主席臺上站起身,蒙頭向禮堂外走。
由校領導帶頭,剩下的人當然也是一個個向外走。
“老大,明天中午,我們班要和高一九班進行足球賽,到時你和嫂子可要親臨現場,給我們班的足球隊坐鎮指揮啊。”
陳鋒以前一般不大看班級的足球賽,籃球賽也只是挑著看了幾場,程偉才有此一請求。
“知道了。”陳鋒點點頭。
幾人一行走出禮堂,走到校門口,卻是碰到了楊姍姍和甄珍。
“陳鋒,你太不像話了,我打了你好幾個電話,你居然都不接。豈有此理,你有沒有拿我當朋友?虧我還讓人從美國給你買那么貴重的吉他。”楊姍姍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陳鋒連忙從口袋里拿出手機一看,卻是沒有電了,當下便一臉無辜的將手機遞向楊姍姍,說道:“你看,我的手機不是剛好沒電池了嗎?可不是故意不接你的電話。”
楊姍姍一看果然是,當下臉色好看了一些,不過還是氣呼呼的說道:“今天真是氣死我了,本來我和甄珍都計劃好了,七點半出發來你們市一中的,但是那輛該死的破奔馳,半路上卻是拋錨了,我們只好改乘出租車來,但那輛出租車開了沒幾分鐘居然不小心的在高架橋上撞尾了,你說氣不氣人,好不容易八點多鐘感到你們學校,那該死的門衛卻是說什么也不讓進,打電話給你又不接,哦,對,是你手機沒電了,打給雷少,他居然關機了,也幫不上忙,你說我們倒不倒霉?最后,我一氣之下,就帶著甄珍去前面那邊逛街了,還在咖啡屋坐了一個來鐘頭。”
陳鋒和紅葉聽得憋笑不已。
楊姍姍瞪眼道:“你們想笑就笑吧。”
陳鋒和紅葉兩人一聽,都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楊姍姍起先還憋著臉,不過,不久后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只有甄珍比較有些矜持,看見三人都是大笑,她卻是不知該不該一起跟著笑。其實,今天她沒有看到陳鋒的現場表演,心里真的很失望,想笑也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