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揚從食堂里出來的時候,一直注意著他那邊的童亞倩和徐曉曼跟了上來。本由。。
“陸揚!你剛才找羅老師干嘛呀?”
徐曉曼首先沒忍住心里的好奇,童亞倩關注的目光也望著陸揚,陸揚笑笑,隨口敷衍道:“一點小事,保密!”
“切!還保密呢!你以為是女人的年齡啊?”
兩個女生齊齊翻了個白眼,不過也沒生氣,只是心里的好奇心沒有得到滿足,有點點不爽而已。
經過宿舍樓的時候,兩女跟陸揚道別,陸揚一個人去校外的住處,走在校園里的林蔭道下,陸揚半瞇著眼睛,開始思索該怎么給梅彩萍和吳永祥一點教訓,現在差不多已經能肯定評分的事,是他們倆做的手腳了,陸揚不需要弄得更清楚,知道應該是他們倆就行了。
現在的問題是,他只是一個實習生,怎么才能報復到那兩個在這里工作幾年的老教師,梅彩萍還好說,只是一個普通老師,而吳永祥卻是教務處的兩個干事之一。
如果直接把自己的推測告訴孫副校長,肯定也不行,推測就是推測,他沒有直接證據,很可能這件事剛跟孫副校長說了,緊跟著就是他自己挨批,還會打草驚蛇。
做領導的,一般都喜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沒有確鑿的證據,孫副校長不可能幫他收拾那兩個人,還得另想辦法。
陸揚半瞇著眼睛,把目前的情況假設成自己小說里的一個情節。如果小說的主角遇到這件事,該怎么破解?
跟領導報告行不通、直接動人,更會讓人小看自己。甚至學校還會把他當害群之馬開除。
陸揚腦海里開始回憶兵法三十計,一個個計謀名字從他腦閃過,最后定格在借刀殺人這一計上,借刀殺人,借誰的刀?怎么殺?
自己沒有權利,只能借助別人的權利對付那兩個人,而要對付那兩個人。就要借助權利在那兩人之上的人,這一下范圍就小了。
孫副校長,第一個被排除。沒有證據,借不到他的力,陸副校長,也是如此。周副校長。他自己在領導層就沒什么權柄,平時也不大管事,也排除,教務主任陳建?更不行!吳永祥是他手下的干事,對吳永祥下手,就是打他自己的臉,他絕對不會這么干,除非他瘋了。
那么。最后只剩下一個校務處的主任陳彬了。
陳彬本身位置比梅彩萍和吳永祥都高,還是孫副校長麾下頭號走狗。有時候他的話,就代表著孫副校長的意思,看似只是一個校務處主任,其實真正權利未必比教務處主任和周副校長的小。
陸揚嘴角忽然微微翹了一下,正好陳彬跟周副校長的老婆有染,這就是他的把柄,他敢碰周副校長的老婆,絕對不代表他剛讓這件事暴露出來,一旦曝光,他在這個學校里就會身敗名裂,恐怕再也坐不住校務處主任的位,周副校長再軟,當這件事曝開的時候,出于男人的尊嚴,他也會跟陳彬勢不兩立、不死不休。
想到這里,問題已經變得更簡單了,怎么用好陳彬的把柄,來對付梅彩萍和吳永祥?陸揚的腦海里,此時想構思小說的情節一樣,瞬間閃過五個主意。
直接威脅陳彬、直接威脅周副校長的老婆,間接達到威脅陳彬的目的、跟蹤陳彬,找機會拍下他跟周副校長老婆幽會的照片,然后悄悄把照片放到他辦公桌里,再留下一張信箋,逼他出手……
一個個念頭在陸揚的腦海里閃出來,又被陸揚一一否定,這些主意雖然都能湊效,但他并不滿意,最后,陸揚腦海靈光一閃,忽然想到一個絕妙的主意。
不用自己出面威脅陳彬或者周副校長的老婆,也不用自己跟蹤或者找人跟蹤陳彬,偷拍他跟周副校長老婆約會的照片,只要一封信箋就可以,一封神奇的信箋……
心里主意一定,陸揚就停下腳步,然后掉頭回辦公室。
這個時候,所有的辦公室里基本上都沒人了,和晚上不同,午下班后,這里的辦公室,除了幾個領導的辦公室門會鎖上之外,其它的辦公室基本上都是不鎖門的,有個別老師偶爾午還會在辦公室里度過。
陸揚裝作路過的模樣從幾個開著門的辦公室門口走過,只看見一間辦公室里有一個老師在寫什么東西,幸運的是,梅彩萍的辦公桌不是在那間辦公室里,陸揚微笑著跟那個老師打了個招呼,然后轉身往回走,似乎是來找某位老師,見人不在,就回去了。
在經過梅彩萍所在辦公室的時候,陸揚放輕腳步快走幾步,走進去來到梅彩萍的辦公桌后面,眼睛半瞇著迅速掃過梅彩萍辦公桌上的件書本等物。
梅彩萍的辦公桌上,和很多老師一樣,上面放著一個塑料的件筐,里面插著不少件和書本。
陸揚目光在上面掃過,一眼就發現一本半舊的備課筆記,看那舊的程度,應該是兩三年前使用的了。
陸揚伸手抽出它,隨開,看見里面的內容果然是備課的內容,初二的語備課筆記,陸揚迅速將它塞進懷里,轉身退出這間辦公室,然后迅速回到自己辦公室里,從自己辦公桌抽屜里找出兩沓空白的草稿紙,這些草稿紙都是教務處發給他們用的,每個老師都有,統一制式。
又拿了一支圓珠筆,陸揚這才用兩沓草稿紙夾著那本備課筆記從辦公室里離開,準備回自己的住處。
辦公室外面的走廊里依然一片靜悄悄,沒有一個老師看見陸揚,一路無驚無險地回到校外的住處。陸揚便打開梅彩萍那本半舊的備課筆記。
封面上還寫著她的名字。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字寫的還不錯,有點自己的筆風。
陸揚開始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用全神貫注的狀態,一頁一頁地翻看這本備課筆記,十幾分鐘后,整本備課筆記全部看完,陸揚閉上雙眼,剛才剛過的內容,就像被相機拍下來了一樣。清晰地浮現在他腦海里。
重生后,異于常人的記憶力!
如果沒有這份匪夷所思的記憶力,陸揚這個辦法根本實現不了。而現在……
陸揚拿起筆,在一沓空白的草稿紙上開始寫字,內容完全跟梅彩萍那本半舊備課筆記里一模一樣,只是筆跡還略有不同。
陸揚沒有理會。繼續往下寫。一百字兩百字三百字……
當陸揚一口氣默寫出三千多字的時候,筆下的字和梅彩萍的親筆已經沒有什么不同,幾乎完全一模一樣。
恐怕就算她本人看見,也分辨不出哪個是她自己寫的,哪個是別人模仿的。
寫到這里,陸揚便停下筆,看著稿紙上的字,滿意地笑了。隨即,一動手就將剛剛寫好的幾張稿紙全部扯下。然后才動筆在空白的稿紙上,重新寫下一封給陳彬的信箋。
既然是借刀殺人,陸揚不介意讓這件事變得更復雜一點。
越復雜,就越不可能有人懷疑到他身上,初部所有老師都知道他有才華又怎么樣?誰會懷疑他能完全模仿別人的筆跡?
模仿別人筆跡,已經跟才華沒多大關系,那已經算是一種特殊技能!或者說是手藝。
短短一封信很快就寫好,略一猶豫,陸揚腦又閃過一個主意,緊跟著便又寫了一封一模一樣的。
放下筆,點燃一支香煙含在嘴里,陸揚腦海又閃過一個惡作劇的念頭,輕笑一聲,居然將兩封一模一樣的信箋,全部疊著心形。
初時候,小男人給女生寫情書,就是這么疊的。
陸揚以前學疊這個,可是廢了不少心神才學會,沒想到現在還能用上,兩個心形的信箋疊好放在面前的書桌上,陸揚笑得很歡樂。
干壞事都能干得這么創意,值得給自己點一個贊啊!
做好這一切的時候,時間差不多已經快到下午上班的時間,陸揚笑瞇瞇地拿起一個心形放進自己褲兜里,另一個心形,則打開筆記本電腦的光盤驅動,將心形放進去,然后又合上光盤驅動,想必藏在這里,不會有人發現。
至于梅彩萍那本半舊的備課筆記?
陸揚從廚房里找了點酒精,淋濕在備課筆記上,然后拿到衛生間點燃,等全部燒成灰后,用淋浴噴頭一沖,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陸揚忽然發現寫小說的人真危險,做起壞事來,思維縝密,毀尸滅跡居然做的這么徹底。
下午上班時間,陸揚難得地沒有在上班時間打瞌睡,目光始終若有若無地注意著辦公室門外的動靜,等了一個多小時,終于看見陳彬離開辦公室,往廁所那邊走去。
陸揚若無其事地放下手里的書本,起身往外走,童亞倩見了,問他干什么去。
“上個廁所!”
陸揚隨口回答著,已經略微加快腳步,往廁所那里去。
片刻后,陳彬首先離開廁所,面上一片舒坦,陸揚隨后從里面出來,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該做的,都已經做好了,接下來等著看戲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