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彪哥!嘚嘚……都快十一、一點了,那、那家伙……嘚嘚……應該、應該……嘚嘚……快睡覺了吧?”
這句話的聲音是阿富說的。
彪哥:“應該快了!有錢人……嘚嘚……睡得都早!”
三兒:“嘚嘚……彪、彪哥!我、我聽說寫……嘚嘚……寫小說的,晚上睡的……嘚嘚……都很晚呢!嘚嘚……”
阿富:“你狗日的!嘚嘚……怎么不早說?嘚嘚……早說了,我們也來晚一點啊!”
三兒:“我、我也是剛想起來!你以為……嘚嘚……我喜歡在這兒凍……嘚嘚……啊?”
彪哥:“都閉嘴!就算早知道,我們也要提前來!如果遲了……嘚嘚……門衛那里就看得更加清楚,嘚嘚……我們恐怕連進來都難!嘚嘚……”
灌木叢里,三個黑衣人一邊冷得發抖,一邊低聲爭吵著,三顆腦袋還要像機警的小狗一樣時時刻刻仔細盯著外面,萬一被人發現就完了。
有人可能會問,他們為什么不待在車上吹暖氣?他們不是有一輛租來的法拉利嗎?
這個問題很好!但問題是這里隱藏的攝像頭不知道有多少,一些有錢人家里就裝著攝像頭,平時三兒開車進來打探消息還好,什么犯罪的事也沒干,別人也不會太懷疑。
但今晚如果他們還敢開車,隨便一個攝像頭拍下他們那輛車的車牌,就算今晚他們得手了,也很快會被警察揪出來。
把車牌摘了,不就不怕攝像頭了嗎?
又是一個經典問題!問題是——摘了車牌。他們還能把車開進這高檔別墅區嗎?真當小島入口處的警衛都是吃素的?
世茂濱湖家園的別墅物業費比一般的房子貴很多,那些業主非富即貴,每個月心甘情愿交那么多物業費,如果隨隨便便就能讓人混進來,還有人會交物業費?
書房內。陸揚還在專心致志地編寫《師士》的大綱,隨著夜深,他打字的速度也漸漸慢了下來,有時候寫了一大段,突然停手想了一會,又把剛才寫好的全部刪除重寫。
如果仔細看他電腦上打開的文檔左下角。能發現這篇大綱的已經超過五萬字。
五萬多字的大綱,這大概究竟編寫的有多詳細,可想而知。
這也是傳統作家改寫網文,十個可能會有十個撲街的原因所在。
傳統作家花費幾個月,甚至一兩年時間。寫個一二十萬字,就拿去賣錢了。
而對于網文作者來說,如果一本書只有一二十萬字,那只能當廢稿賣,在正規原創網站連載的話,比如在起點,光是免費章節,就不止這個了。寫一百萬字。都賺不到多少錢,何況一二十萬字。
時間走過十一點、十二點、一點、兩點……
外面三個黑衣人已經快凍僵了,陸揚書房里燈還亮著。陸揚不時也有些困意上頭,但這點困難難不住他,手邊電子香煙、真實香煙、咖啡、濃茶、風油精,應有盡有。
作為一個寫手,不能抗瞌睡怎么行?
十一點的時候,外面灌木叢里。阿富悄悄問過一句:“這目標到現在還不睡,你們猜他在干什么?”
當時三兒的答案是:“還能干嘛?不是寫小說。就是在玩女人!”
彪哥:“天真!一個作家那么有名氣了,還用自己一個字一個字的寫?腦袋被驢踢了還差不多!他的小說肯定有一個團隊在幫他寫。他只需要支付一些工資就行了,這么晚了,十有八`九是在玩女人!”
阿富:“就是!你如果有那么多錢了,這么冷的天,在美女和寫稿子之間,你選寫稿子啊?”
三兒撓撓頭,感覺似乎有點道理。
十二點多的時候,陸揚的書房還亮著燈,阿富又一次問這個問題。
這次三兒學會搶答了,阿富的問題還沒有全部問完,他就脫口而出:“偉`哥!肯定吃偉`哥了!有錢人就是他媽腐`敗!怪不得有錢人身體都不行!”
彪哥:“……”
阿富:“……”
一點多的時候,陸揚書房的燈還亮著,阿富已經無力吐槽,也無力也再問那個問題,這次是三兒先開口:“瑪德!鳥都凍硬了!彪哥!你說那家伙是不是忘了關房間的燈啊?他是不是早就睡著了?”
說這些的時候,三兒舌頭有點大,嘚嘚的聲音夾雜其中,身上已經落了厚厚一層雪花,還好今晚他們帶進來的黑衣是防水的,要不然早就凍僵在地上了。
阿富:“可能是哦……”
彪哥:“有道理!阿富!你進去打探一下!看看是不是這情況!”
“好!”
關鍵時刻,膀大腰圓的阿富倒是不含糊,答應一聲就要起身,但就在這個時候,三兒忽然伸手扯住了他褲腿。
“搞什么?”
阿富回頭看見三兒扯著自己褲腿,眉頭一皺,語氣很沖。
“噓……”
旁邊彪哥忽然一支手指豎在唇前,示意他噤聲,還伸手指了指別墅二樓那個亮著燈光的窗口,阿富趕緊回頭,一眼看見燈光明亮的房間里有一個人影起身,阿富嚇了一大跳,趕緊蹲回去,縮在灌木叢里。
三人躲在一起,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那個房間里的人影,發現他終于開門出去了,三兒露出笑容,吁了口氣,笑道:“這龜兒子終于扛不住,要去睡了!”
阿富和彪哥臉上也露出笑容。
但很快彪哥便發現情況好像不對:“他怎么還不關燈?”
“是啊!難道是去洗臉洗腳了?等他回來應該會關燈了吧?”
“再等等!”
阿富和三兒既像是安慰彪哥,也像是在安慰他們自己
事實很殘酷!那道身影不到兩分鐘又回到這間房間,三人在灌木叢里等了又等,眼睛都望澀了。那房間里的燈光依然還亮著。
兩點、三點……
三人等到后來都有點抗不住了,不得不忍著心里的惡心,三個大男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互相取暖。
三點多的時候,阿富有氣無力地問彪哥:“彪哥!這小子屬夜貓子的!咱們還是回去吧!再這么凍下去,明天早上我們都要凍成雕塑了!”
彪哥咬著牙沉默十幾秒鐘。才狠狠地低聲說:“不行!凍了老子大半夜,哪能就這么回去?老子就不信他能熬一夜!”
彪哥剛放了一句狠話,三兒就給了他一刀:“彪哥!你還真別說!我喜歡你們是知道的!我以前聽說很多寫小說的,晚上都搞通宵的!”
彪哥:“……”
阿富有點看不過去三兒居然敢拆彪哥的臺,伸手下去突然往三兒的襠里摸了一下,三兒措不及防。屁股下意識往后一撅,一張瘦臉因為又羞又怒,神情變幻不定,偷襲得手的阿富在黑暗里很得意地壓低著聲音偷笑。
來而不往非禮也!
三兒也突然去偷襲阿富襠下,但阿富早有防備。偷襲失敗,詫異的瞬間,又被阿富又一次偷襲得手。
“我草!阿富你活膩味了?”
三兒惱羞成怒,聲量大了不少,嚇了阿富和彪哥一大跳,彪哥猛然踹了他一腳,低聲命令:“閉嘴!”
惱羞成怒的三兒只有壓住心底的怒火,一個大男人兩次被阿富摸了褲襠。那種羞怒感,自然是不足為外人道也。
偏偏這個時候阿富還在看著他,竊竊地偷笑。簡直是在火上澆油,三兒想打想罵,但理智告訴他,這些全都不能做,阿富大概也正是知道他什么也做不了,所以才接連兩次這么調`戲他。
這簡直不能忍!
俗話說狗急跳墻!人不能逼得太狠。
眼看著阿富笑得肩膀直聳。不時還用手背擦一把笑出來的眼淚,三兒突然做了一個震驚阿富和彪哥的大事——他居然突然雙手抱住阿富的腦袋。一口吻上阿富的嘴巴……
更讓阿富毛骨悚然的是,這狗日的居然還伸出了舌頭……
能把賊做到這份上。這兩個家伙也算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
實在受不了的阿富開始拳打腳踢,用出吃`奶的力氣使勁推拒著三兒,三人本來是抱在一起取暖的,這一瀕死似的掙扎踢打,頓時將彪哥最先推了出去,三兒這缺德鬼還在死死地抱著阿富的腦袋,惡心得實在厲害的阿富抗拒的動作更大。
終于,引起陸揚別墅前院的小狗吠叫,跟著,附近一戶人家一只大狗的吠聲也跟著響起,然后是更多人家的狗吠聲……
這些住別墅的有錢人家,很多都養了狗,而狗這種生物是聽不得同類吠叫的,只有聽到附近有一個同類在叫,其它的狗即便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也會都跟著狂吠起來。
彪哥臉色大變,小島入口那邊警衛室已經有動靜了,一道手電筒光束往這邊照過來,還在扭打的三兒和阿富也都嚇得停了手、下意識分了開來。
“還不快走!”
彪哥一聲壓抑的怒喝,帶頭掉頭就往不遠處的湖邊彎著腰沖過去,到了湖邊,一咬牙,鉆進了湖里,放輕動作悄悄往湖對面游去。
三兒和阿富跟著沖到湖邊,望著黑黝黝的湖面,再望望已經在往湖對面游的彪哥,兩人什么也沒說,都只好跟著下水。
還好,他們今晚本來就打算得手后就這么回去的,只是,現在還沒得手,在這里凍了半夜,還要這么回去,兩人心里都后悔得不行。
二樓書房里,陸揚聽見外面此起彼伏的狗吠聲,皺了皺眉,起身走到窗后往外看了幾眼,什么也沒發現,便又回到電腦前面繼續編寫新書大綱,就快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