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旗看了一眼秦牧，意簡言賅:“學校后門巷子，她暈倒，我送她去校醫室。”

秦牧愣了愣，“沒了？”

秦云旗:“沒了。”

知子莫若母，秦牧才不信他們之間的故事會這么簡單，于是打破砂鍋問到底，“是哪一天的事？”

秦云旗無奈了，眼看母親這架勢，他自己就先招認，“去年11月5日那一天，我在學校后門被幾個混混盯上，他們想要錢。剛好季舟子路過，突然暈倒在我們面前，那幾個混混嚇壞了，就先跑了，我就把她送到校醫室。”

秦牧記性好，一下子就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天你回家，外套沒帶回來，你說留在學校了。”

秦云旗點了點頭，“嗯，借給她用了。”

秦牧拍了拍手，高興道:“真是緣分啊，開家長會那天，我跟張姐聊天，沒想到過幾天，她女兒就跟你同桌了。聽你說她是這次期末考試的年級第一，看來張姐還是聽進了我的話嘛。”

不用秦云旗追問，秦牧自己就把那天的事說了個透。

秦云旗直到這時，才知道他媽媽跟季舟子媽媽之間的相識。

秦外公的重點跟秦牧不一樣，“那小姑娘期中考試全班倒數第一，期末考試就全年級第一了？”

秦云旗想起季舟子非要給他輔導學習，輕聲淺笑，“她跟我一樣，都過目不忘，已經自學完初三的課程了，期中考試考差了，似乎是因為家里出了事，她還說非要給我補習輔導。”

秦牧雙眼一亮，“那好啊，媽媽也想見見她，不然你答應了小姑娘，媽媽就借著這個借口，請她和她父母吃飯，就說謝謝她對你的幫助？”

秦云旗唇角的笑容逐漸消失，“不用了媽媽，我們不能害了別人。”

秦牧一僵，抿了抿唇，強顏歡笑，“也對，我們就是個麻煩，別把其他人牽連進來。”

秦云旗眸底劃過一抹幽深的冷意，撫了撫秦牧的肩膀，安撫道:“媽媽，這么多年我們都忍過來了，不差這幾年。”

秦牧扯出一抹笑，“是，再忍幾年就好了。媽媽去做飯，你跟外公下棋吧，他這幾天一直手癢呢。”

說罷，急匆匆的走進了廚房。

秦外公嘆了口氣，疼愛的道，“是外公當年沒管住你媽媽，才讓你這些年這么苦。”

秦云旗拿出圍棋，聞言搖搖頭，“不關媽媽的事，是媽媽遇人不淑，如果不是媽媽堅持，我也不會來到這個世上，我有您和媽媽疼愛就已經足夠了。”

秦外公終是欣慰的笑了笑，催促道，“來來來，這些不開心的事不說了，下棋下棋。”

在廚房的秦牧，淚水從眼角滑落，捂著嘴死死咬著唇，絲毫不敢讓自己的哭聲露出半點聲響，兒子越是懂事，越是心疼她，她就越自責，如果當年她沒有……

秦牧使勁搖搖頭，不，如果當年知道會被拋棄，她還是會生下云旗，只是再也不會想著去燕京，那樣就不會害了兒子，也就不會有現在這些破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