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術

第一百六十五章 祥瑞

第一百六十五章祥瑞衛拂衣本章字節數:24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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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思來想去,自己縮了那么多年,也確實沒落得什么好。倒不如就像永穆說的那般,主動做出幾分成績來,叫父皇看得到他的能力。

于是,在永穆的幫扶之下,太子這一系的羽翼便漸漸壯大了起來,趁著端王被禁足的時候,手下諸人都不得不縮著尾巴做事的時候,暗中頂下了他手下不少差事。

禁足出來的端王自然不樂意,于是乎,朝堂之上又是一番明爭暗斗。

“這可不是什么好事呀……”賀相山嘆道。

皇子相爭,素來便是血雨腥風的,他們這些身處其下的,一個不當心或許就能被莫名殃及。

“我瞧著太子,倒愈發長進起來了。”

賀令姜眼中微瞇:“是呀,得虧了永穆公主。”

明明是個阿斗,永穆卻偏要去扶他。若二人當真兄妹情深也便罷了,可這永穆明顯不是。她扶持太子,必然是別有居心。

將太子這個花架子扶起來與端王斗,若是輸了,也能攪起一潭渾水,若是贏了……

依著太子的那性子,怕是就要成為永穆手中的傀儡了。

此人明明當與神宮關系匪淺,可她卻偏偏尋不著絲毫證據。

當初她與裴攸想借著蕭姮平定荒人動亂之事,暗中放出另一番說辭,言其與神宮似有勾結,讓皇帝對其生出警惕之心,然而卻不知被她使了何種法子避了過去,將自己摘了個干干凈凈。

眼見著,她在皇帝和太子面前愈發受重視,賀令姜卻還未從她身上找出紕漏出來。

若她當真是神宮的一步棋,那這步棋下得當真是好,便是她這個真正的蕭姮都一時動她不得。

賀相山見她目光沉沉,只當她心中也在為近來朝廷上的爭斗煩惱,便安慰道:“你也莫太過于擔憂,咱們賀家誰都不摻和,就老實做好自己的事便是。”

賀令姜笑著點點頭:“是。”

然而她與賀相山都清楚,這不過是自我安慰的話語罷了。

這一年來,她可是先后將太子和端王都得罪了個遍。這兩人如今之所以不尋賀家翻舊賬,也就是瞧著皇帝還用得著他們罷了。

可他們一旦沒用了,賀家便是眾失之的。

在某種程度上,那朝廷恨不得立時圍剿殆盡的神宮,倒能保賀家一時無憂。

當真是好笑。

說曹操曹操便到,他們這處方談到太子與端王,端王府那處便遣人送了請帖過來。

端王妃又誕下的一名小皇孫滿月了,要辦滿月宴,因而特意邀賀府之人赴宴。

這名小皇孫乃是端王的嫡次子,亦是他膝下的第三個兒子。

不得不說,相較于太子如今膝下僅一名嫡子,端王府可謂是人丁昌盛。

既然是端王府的邀約,賀府的人自然要去。

賀相山瞧了瞧手上的帖子,問賀令姜:“你可要跟著你母親一道去?”

賀令姜沉吟片刻:“去吧。”

端王府這小皇孫雖然只是個嫡次子,然而聽說出生的時候艷陽高照,有大鵬在屋上盤旋啼叫,因而被視為祥瑞。

宮中的皇帝聽了,不由撫掌大笑:“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看來,我大周皇室又要多了一個心懷凌云之志的好兒孫!”

他對著這還未謀面的皇孫更是多了幾分喜愛,大手一揮,特意囑托本該低調行事的端王為小皇孫大半滿月宴。

大鵬盤旋啼鳴這等祥瑞之象,自古以來,也并非沒有。前朝也曾有一員大將出生時有此異象,一生為國立下赫赫戰功,為后人稱贊。

至于端王府這處,賀令姜也懶得探究這祥瑞到底是真是假。

她呀,只需應帖赴宴便是。

既然大辦,想必當日定然熱鬧得緊。

到了小皇孫滿月宴那一日,賀令姜略微打扮一番,便跟著賀相山還有宋氏出了門。

端王府中果然熱鬧非常,不禁朝中大臣皆來赴宴,便是太子及公主們也出宮來參加了這個小皇侄的滿月宴。

流水般的賀禮呈了上去,又由王府管家派人收了起來。

正在熱鬧時,宮中派人送來了皇帝的賞賜,瞧著其中排場,可不比端王世子滿月宴那會兒差。

要知曉,端王世子可是圣人的第一位嫡孫,可見圣人確然很是喜歡這位小皇孫,怨不得讓端王大辦。

賀令姜瞧著端王春風得意的模樣,這般的他,可與先前被皇帝禁足而不得出又接連在太子手下失了不少小差事的樣子大相徑庭了。

這位小皇孫生而帶祥瑞之象,果真是來得甚是時候。

這可惜,端王這處是高興了,太子心中卻酸酸的。

他膝下就一個嫡子,且還叫端王世子占了先,失了嫡長孫的名頭。

這幾年來,他也是私下求醫問道,就想著再多生兩個兒子,能在子嗣上壓過端王一頭,可沒想到女兒們卻一個一個地往外冒,太子妃也好、側妃良娣們也罷,肚子里就沒能再出來一個帶把的。

他暗暗咬了咬牙,面上卻只能帶笑,無妨無妨,他至少還有個嫡子呢,這孩子雖然不大聰慧機靈,可再養上兩年,總能討父皇開心。

府中的趙良娣也又有了身孕,說不得這一胎就是個男孩呢?如今月份雖淺,不過三個月,可他也請人算了,她這一胎,當得子。

想到此處,他心中也舒緩了許多。

永穆瞥了他一眼,對著這位皇兄的心思,她如今也算摸得透透的。

她心中嗤笑一聲,轉頭看向了席間,不期然便撞上了賀令姜的目光。

見永穆看過來,賀令姜朝著她輕淺一笑,永穆微微頷首,而后便不動聲色地將目光轉向了別處。

賀令姜垂下眼眸,執起一杯果酒輕輕吟了一口,然而她手中酒杯方離唇還未及放下,手臂處便勐然撞來一股力道,整杯酒就這么灑在了她的衣襟之上,迅速暈染開了。

她旁邊的賀云嘉見狀不由輕呼,剛想責備那行事如此毛躁的婢女,轉頭便見那婢女誠惶誠恐地跪倒在地:“娘子見諒,婢子不是故意的。”

賀令姜接過賀云嘉遞來的帕子,沾了沾衣襟,瞥了跪在地上的婢女一眼澹聲道:“無妨,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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