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臨川月第二百一十五章意外第一卷臨川月第二百一十五章意外←→最新網址:ixuanshu
臺下眾人或許還看不明了,可端坐在高臺之上的袁不吝卻覺察出些許不對來了。
永安公主蕭令姜這驅魂符陣瞧起來似乎是為了療治病人,可那病人無甚氣色,永穆公主這處卻愈發不對勁起來。
他功力要高出旁人不少,自然對永穆的狀況看得更加清楚。
瞧著她面上大汗淋漓、蒼白難受的模樣,倒不像是因著施術,反倒是受了蕭令姜這符陣影響似的。
袁不吝暗自運起玄力,去感知臺上氣息流動,果然,那符陣所針對的對象并非眾人所以為的病人,反倒是在一旁施術的永穆公主。
他不禁暗自皺眉,眾目睽睽之下,永安公主這是在作甚?
還有這永穆公主,此符陣乃是玄門之中針對那些占了活人身軀的孤魂野鬼所設,驅異魂、護原主,即便永安公主的符陣效力更強上許多,也不至于影響到她這個正常的大活人呀?
何意她竟反應至此?
袁不吝正想開口問詢,卻見永穆已然咬牙劃破了掌心,取了血跡在額心一點,而后手上捏訣,迅速施起術來。
只見她身上隱有金紅的光芒一閃,袁不吝便覺她周身翻滾不安的氣息漸漸平穩下來。
蕭令姜眸子微瞇,右手捏訣又于虛空之中勾勒出一道符箓,符紋繁復華麗,泛著淡淡金光。
旁人不知此符乃何物,然而袁不吝畢竟見多識廣,一下子便認了出來,此乃玄門中的秘符,是針對奪舍之人所設!
玄門傳承上千載,奪舍之術乃是逆天而為,早就被列為禁術,不得使用,漸漸地也便為人所忘了,也就北地巫人或許還流傳此術。
而這驅除奪舍之人的符箓,自然亦是鮮為人知。
可蕭令姜如今用此符乃是為何?
“公主!”
袁不吝訝然喊出聲,蕭令姜那處已然手上一揮,符箓如同流光飛起融入半空的符陣之中。
緊接著,便見永穆“噗”地一聲猛地吐出一口鮮血,原本還在施術的她就這般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袁不吝大驚,飛身上前,出掌將蕭令姜的陣法打散,原本凝結的陣法之力頓時威力大減,漸漸消散。
蕭令姜心中不由嘆息,可惜了……
皇帝亦驚訝地站起身來:“這是怎么了?”
這是怎么了?
袁不吝不禁頭大,莫說圣人疑惑,便是他也不解,好端端地永安公主怎么便祭出了此陣,用便用了,永穆公主那處反應又為何如此大?
他一個箭步上前,剛想伸手將倒在地上的永穆公主扶起,卻被她強撐著避了過去。
“無需勞煩掌司了,我方才靈治時施術不當,這才不小心受了反噬。還請掌司退后兩步,我調息一番便可了。”
袁不吝看著她那幅蒼白無力、氣息紊亂的模樣,不禁暗自皺眉,她這可不是什么沒事的模樣。
但永穆堅持如此,他也只能退開了去。
永穆深吸一口氣,閉眼調息將翻滾不定的神魂安定下來。
方才那一瞬,她覺得自己神魂幾出,似有一只大手揪著她往軀體外去。幸而,袁不吝不知情由打散了蕭令姜的陣法。
她心中又驚又恨,蕭令姜,必然是不能留了!
“袁卿,這是出了什么事?”皇帝見出了意外,自也坐不住了。
袁不吝心中一默,不知如何開口解釋,他側首看向蕭令姜:“永安公主,你方才在臺上施術,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
蕭令姜無辜地搖搖頭:“我便是施了個驅魂之術,后頭又加了個有此類功效的秘符罷了。我瞧此人神魂雖在,卻隱有異樣,便想看看是不是身上附有什么孤魂野鬼。”
“此陣對常人是沒有任何影響的,誰曉得皇姐這處卻突然出了意外。我也驚訝的緊呢。”
這術法,通曉符咒符陣的人是知曉的。
驅那孤魂野鬼,旁人都無礙,永穆公主這處卻這般大的反應,這莫不是說……
一時間,眾人心思各異起來。
至于蕭令姜這并不算完美的借口,也一時無人去細究了。
皇帝面上亦是一變,面帶懷疑地看向了永穆。
永穆方將神魂安定下來,便對上了眾人的猜疑的眼光,她苦笑一聲道:“此事還是怪我自己。”
“我先前在北境荒人部落時,曾遭受叛民追擊,自己也受了不小的傷,以至于神魂不穩。”
“方才永安所施的驅魂之術雖是針對異魂,但想來對我這等神魂本有損不穩的人來說,還是有些影響的,所以才出現這種狀況。”
皇帝嘆了一口氣:“原是如此。你既然受了傷,那便要好生調養。朕雖不修玄術,卻也知曉你們玄術一道修習不易,若是因舊傷耽誤了,那才是可惜。”
“是。”永穆點點頭,“女兒謹記了。”
皇帝“嗯”了一聲:“既然如此,你這挑戰也便到此為止吧。”
他轉身瞧向袁不吝:“挑戰未竟,依袁卿說,便以平局來算可好?”
袁不吝點頭:“圣人說的有理,便以此來算吧?”
蕭令姜上前一步,稟道:“圣人、掌司,此局永安認輸。”
“如今看來,倒是我一開始便判斷錯了病人的癥狀與情況,方才在靈治之上,皇姐的進度已然明顯快于我。若不是中途出了這等意外,此局勝的本該就是皇姐。”
“令姜輸得心服口服。”
“哦?”皇帝挑眉,“你竟主動認輸,就不怕你那少執命之位到時拿不下?”
蕭令姜自信一笑:“若是連多輸一局都輸不起,永安也便不配接任少執命了。”
“好!”皇帝撫掌,“那便依了你!”
蕭令姜行禮致謝,而后又行至永穆身前,向她施禮道歉:“皇姐,方才是我冒失了,這才致使皇姐無辜受累,引得神魂舊傷復發。”
她眉目中盡是愧疚之意,任誰也不能說她方才是老早知道故意為之。
永穆對她恨不得剝皮吸血,卻也只能笑著大度原諒:“無妨,不知者不罪,我這傷一直不曾與人說過,你若是知曉了,也不會故意為之不是?”
這話落在皇帝心里,不知又多了幾分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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