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八年

201 驚雷

201驚雷

201驚雷

“他在棋林市的郊區有一套一百平方的房子,今年四十一歲,女兒今年高一。”

路寶之的話一說完,又是久久的安靜,只聽到廚房里李陳麗洗碗,清碗的聲音。

“還有呢?清河的問題,你一個個給我答上來。”

路強也不知從哪里掏出一包白沙煙來,正準備找打火機,就發現小夢和清河的眼神狠狠的盯著那煙。

很明顯的警告:爸爸,你不許抽煙!

路強便把煙從盒子里拿了一根出來,聞了聞香煙的味道,四周的空氣,才算松了些。

“嗯,小四的問題,大姐都沒回答。”小夢也順著爸爸的眼睛看了看,乖乖的跑去給大姐拿來紙巾。

其實小夢看到大姐默默的流眼淚,嚇了一跳。

推了推小四,結果沒反應。

小夢再抬頭看二姐對自己搖頭,再看爸爸一臉的黑暗。

就知道,今天家里是真的有事。

路強被大女兒的眼淚刺得難受,甚至煩燥起來,把香煙又放回香煙盒里,語氣也放緩慢了些,怒氣也都收了收:“好了,有什么事你得說出來,你不說出來,我這個做爸爸的也沒辦法。”

路強的話里透著無奈與心疼,而路清河,路寶之以及路云之都聽出了,爸爸向大姐示弱的意思。

“我知道,你很喜歡他。可是,你不向我們坦白,我又怎么放心把我的女兒交給他?他今天的表現如何,你做為他的女朋友,你看不出來嗎?你是家里的老大,做個表率也不行了?你什么問題也不說,你總不能讓我這個當爸的,眼看著你吃虧也不提醒不說嗎?”

這還是路強第一次對大女兒說這么長一段句子。

平時,這種長句子,一般都是路強與路清河聊天中才會出現的。與其他四個女兒聊天,路強都是簡短,精簡。

“我很愛他。”

半天,路寶之只哭著說出這四個字。

依舊是一陣沉靜。

“大姐,他什么時候離的婚?有沒有跟你說什么時候和你結婚?張老師的年齡不小了,而你還年輕,結婚后,早點要個你們兩的孩子也不錯。”

路清河也在心底嘆了口氣,輕聲開口。

逃避并不是辦法。

路清河這下算是真的看出來了,張春輝和大姐真的很有問題。大姐從來不會在爸爸面前撒謊,而她也不是個會撒謊的人。所以,在自己剛才一連串的問題當中,大姐選擇了回避。

只是,大姐這樣的態度只會讓爸爸更加重自己的猜測。

“他,他說....”

路寶之說到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更難受,哭出了聲。

路清河追問道:“大姐,你真的不用擔心。他說了什么,你如實告訴我們就行。有什么問題,一人計短,三人計長。”

哪能想到,大姐直白出來的話語簡直就是一道驚雷,把他們劈得七暈八素的。

“他說只要我幾個月后,生出兒子,他就馬上跟我結婚。他下個月一定會跟他老婆離婚的,也愿意以后,到我們家的電腦學校來做會計,但是只能做兼職的,還是以大學的老師工作為主。”

路強被大女兒的話直接給驚得手里把玩著的香煙盒,給掉了也不自知。

路云之眼睛瞪得老大,驚詫得有些不知所措。

小夢不明所以,幫路強把香煙撿了回來,又被路強喊去廚房拿火柴來。

路清河反應直接是驚愕得站了起來,眼淚更是巴嗒巴嗒的就掉了出來,質問著大姐:“你的意思就是,他還沒有離婚,你現在懷孕了?大姐,你.....”要不要點臉....最后五個字,路清河終是沒有像前世那樣,沒過腦子的喊出來。

路云之過來扶住顫抖不已的路清河,忙拍背安慰:“小四,你別激動,別激動,乖,不哭不哭。”

誰也沒想到,路云之一安慰,路清河更是直接就哭出了聲,還哭得很凄慘。

路清河從來沒有想過,大姐會走上前世那條老路,就算沒有一模一樣,也差不多了。居然當了別人的小三,破壞別人的家庭,還懷孕了......

張春輝今天所有的表現,別說路強看不上了,就是整個家里也沒人看得上。

現在大姐這么如實的坦白,路清河就自責不已,愧疚又心疼得難受。

“怎么了這是?”

李陳麗還穿著圍裙就走了出來,哭得這么委屈,這么難受,她還是第一次看到路清河哭。

小夢也拿著火柴跑了過來,抱住路清河的大腿:“小四,你怎么了?哪里難受呀?是不是生病了?”

小夢知道,就是小四生病難受了,也不會哭的。

“對不起,小四,對不起,我....我真的太喜歡他了,我一開始不知道他有老婆孩子的。我知道后,我想過跟他分手,但,但是,我就是舍不得。現在我都懷孕三個多月了,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辦。”

路寶之也是又難受又羞愧,小四心疼自己;她沒有聽小四之前在梭洋市那明里暗里的提醒,還一味的向前沖。

可是她真的聽到張春輝愿意跟著自己回林古村的時候,路寶之就決定,給張春輝生這個兒子了。只是她沒有想到,張春輝在自己家表現得這么的失敗,更沒有想到的是爸爸的反對意識那么強烈。

都不用等自己開口,爸爸和小四就像是發現了什么似的。

再看看哭得不能自己的小四,路寶之突然就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她不禁捫心自問,錯了嗎?

她不過是舍不得張春輝對自己的這份好,這份溫柔。

“什么怎么辦?等他酒醒了,我親自送他走。你明天跟我一起去縣城,這個孩子不能留。”路強拿著火柴點了好幾下,才把煙點上,看著趴在二女兒懷里哭的清河,最終把點燃的香煙,扔在了地上狠狠的踩上幾腳。

“這件事就這么決定了,我不可能讓我的女兒做出這么散失道德的事來。”扔下一句話,又吩咐了路云之幾句,路強便走了出去。

方向是西江河邊。

路寶之自己情緒也有些失控,但還是擔心路清河。

陪著路云之還有小夢一起把路清河送到二樓,她單獨留了下來,是路清河的要求。

“二姐,小四真的沒事嗎?”

小夢纏著二姐問話,但是二姐臉色不太好,沒有回答自己,回了二姐自己的房間,還把門給關上了。小夢只好跟到樓下,找李陳麗。

“奶奶,爸爸是不是真的生大姐的氣了?還有小四,是不是被大姐給嚇到了?”

李陳麗嘆了口氣,解下圍裙,手也用洗潔精清了清,拉著小夢的胖手,走出了門:“小夢,你以后一定要要乖乖聽你爸爸的話知道嗎?可不能學你大姐,唉。”李陳麗教了很多小夢做人的道理,但卻不能把路寶之的事講解給小夢。

而是路著小夢回了自己的家,給了小夢一瓶牛奶,與路關把門了起來,討論著什么。

“聽說了嗎?今早才來的人,被強子親自給送走了。看來,他是真的要當不滿意寶之選的這個男朋友呀。”

“我看送走的好,年齡那么大了,還敢來我們林古村吃嫩草,太不要臉了。”

“唉呀,你們說什么呢,說不定就是別人城市里的人看不上我們農村人呢。路寶可是說了,別人在棋林市是大學老師,有房有車,還有錢。這樣的人,看不上路寶之不也很正常的很么。”

“你說個什么鬼屁呀,小強家老大那么好一個女孩子,怎么能配那樣的人。大十幾歲,送給我這種老太婆,我都看不上。”

“另一個呢?老二的男朋友呢,送走沒有呀?強哥有沒有喊人幫忙送呀?什么時候的事呀,都沒看見么。”

“你沒看見不代表就沒發生呀,不過就是下午三四點的樣子。很多人都看到了,遠遠看到阿強那臉色就不太對,不過,不滿意就不滿意了,像寶之那樣的大學生,找個好男人,還是好找的狠呀?”

“都那么晚了,路強怎么也不留人吃晚飯再走?這樣會不會讓外地人覺得我們林古村不好客呀?”

“我呸,你還真是咸菜蘿卜淡操心。都不滿意了,還勉強做什么面子給誰看?是你也難受。不過說回來,今晚的臘肉,強哥家,還收不收呀?香樹柴,我家一直都沒舍得燒,就等著用來熏臘肉了。”

“肯定收呀,前幾天我還問了村長,村長說就這幾天會喊廣播了。你家留幾頭豬做臘肉呀?也不知道今年的臘肉會不會給我們漲價了。”

“這個不好說,不過,去年有人把死母豬肉當好肉,賣到了村長手里。今年,那人應該不會被收了吧?”

慢慢的大家從關心到路寶之的男朋友被路強親自送走的事,轉移到了前年開始,路強家和張一梅的超市里,收大家自己熏的臘肉上。第一年,也就是隨便的散收,第二年,也就是去年,村長開始給了一系列的方法與步驟。

今年林古村也都早就開始做準備了。

因為每年的元旦之前,做好的臘肉都要被送到出去賣。林古村也不知道送到哪里賣,但是他們做出來的臘肉賣的價格,比新鮮豬肉要貴不少。新鮮豬肉也就是六七塊一斤。

但是他們賣給路強家的臘肉達到十元一斤,若是豬是自已家養的,那成本就更低了。連續兩年,單是賣出去的臘肉賺的錢,都比別人到外面工廠打工半年的收入還要多。就是比較這臘肉做起來比較麻煩。

先是香樹枝,就不是那么好找的了。

西江河上的幾塊荒河床上的香樹,可都是屬于路強家的,要說熏臘肉,當然是香樹的木頭。但是,河邊的不能砍,只能砍那種小枝。路清河家河床上的,也是一樣,村長早就下了命令,那已經成為私有,只能砍小枝,大樹要敢砍那得罰款不少錢。

那香樹枝每年用來熏臘肉可不少,怎么來?

那就只能等每年春天,河床里新長出來的小香樹,不砍留著。等到九月開始,落葉了,就可以去砍或者提前去撿著從大香樹上掉下來的干樹枝,給存起來。還有人,直接到沿西江河邊,其他村的河邊,去砍香樹枝,運回來存著。

而且每塊熏的臘肉的重量都要差不多,總之跟養豬一樣,需要相當的用心。熏過了,臘肉就容易變老,吃起來就比平時的味道差很多,價格也低一些。

“總之不能弄虛做假就是了,村長還說,今年只收我們林古村的,外村的先不收了。唉呀呀,我想起來了,那個拿死母豬肉的人,就是清源村的。”

林古村的人也不再去聊那些八卦了,開始關注村子里的廣播,還有村里各干部的動作。所以也就不知道,國慶的第二天,路寶之就被路強和路清河送到了縣城里的婦幼院,做流產手術。

更不知道,在當天的下午,路寶之就被路強包下的一輛車給送到了張一梅那里。

路強走了,路清河更是看不得大姐這慘白的臉,跑到經元水的網吧去了。在網吧里呆了沒幾天分鐘,就走到電話前,給正在棋林市里開會的干爸,打電話告狀,哭訴自己的委屈,順便讓干爸幫她,查下張春輝這個人。

“好了,什么也別想,這幾天就不要下床了,有什么事跟我說。”張一梅從路強那里聽來了大概的經過,沒有罵路寶之一句,從路寶之進來,躺在床.上張一梅都沒有給路寶之臉色看,反而很用心的照顧,叮囑。

并不是張一梅不心疼,而是知道這個時候的路寶之最需要的是什么。

她親身經歷過,哪有不明白的?

路寶之乖巧的點頭,只是那眼角的淚,止都止不住的掉。

張一梅搖頭嘆息:“這個時候不能哭,不然對眼睛還有身體不好。你別怪你爸爸,都為了你好。你與他早斷了,也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痛了。”

張一梅說的一點也沒錯,如果在路寶之一發現,張春輝有了老婆孩子后,就該斷得干凈了。而不是等有了孩子后,被張春輝隨隨便便哄哄就信了真,聽到心里去。張一梅并沒有告訴路寶之,昨天路強送張春輝到玉云鄉汽車站坐車時,張春輝還很不要臉的找路寶要分手費。

甚至威脅路強,要是路強不給他兩萬元的分手費的話,他就把路寶之破壞他家庭的事在印上小報,在玉云鄉到處發。路強出門哪里會帶那么多錢?為了路寶之的聲譽,路強到張一梅這里拿了銀行卡,還真的取了兩萬元給張春輝。

這事,也只有路強和張一梅知道,誰也沒有告訴。

所以,張一梅對路寶之這個大女兒,除了心疼多少還有些責備。那樣沮喪臉上還有些憔悴,仿佛一時之間路強老了好幾歲。

“對不起,媽媽,我真的真的.....”真的是什么,路寶之的哭聲里也沒有說出來。

躺在手術臺上的時候,路寶之真的清晰的感覺到肚子里有東西在攪來攪去。三個多月的孩子已經成型,藥流后果不能保證,只能手術。就算是謝長松那邊介紹的熟人,也有保障,路寶之還是害怕的。

可這一切都是自找的,路寶之知道,她誰也不怪。

但是她不甘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