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就連著小夢都覺得路寶這個姑姑,真的是拿所有人當白癡呢,還是當她自己是白癡不愿意承認?
居然能說出這么不要臉的話來。
“奶奶,你帶她回去吧。這不交錢就想要店鋪的人,簡直白天做夢,當自己是個睡不醒的白癡吧?”小夢這個小胖妞,都要被路寶不要臉的話給氣笑了。
“你....”路寶站起身來,想反駁小夢,卻被路強那厭惡與警告的眼神,嚇得半天沒敢說出后半句。
路寶灰溜溜的,被路清河家里趕出來,把女兒扔到老公懷里,開始罵:“算什么東西,就那路夢之那小胖妞居然敢罵我白癡。沒教養的東西,要不是我看上那店鋪,我才不會對著他們一家子低聲下氣。真是氣死我了,居然連我這個親妹妹,親姑姑都不認了。不行,我得找我爸幫忙。”
說完,又匆匆跑到隔壁爸媽家去。
結果沒幾分鐘,就傳出路寶和李陳麗大吵的聲音。
到了晚飯時間,一家人吃飯沒多久,就又不少來到他們家,打麻將,打紙牌。一下子就開了兩桌。張一梅和路強兩人都上了桌,小夢提了一袋子零食去路小云玩去了。
路清河本來想出去,但想了想,自己居然在村子里,沒有玩得相好的女性同伴。
還好老五跑了來,看到路清河坐在路強旁邊看打麻將,拉了拉她的手,就被路強一個眼刀掃過,立馬就嚇得松了手。
老五在心里拍著自己的心口:強叔今天好可怕!一定是輸錢了。
路清河站了起來,并沒有馬上跟老五離開,而是給在打牌和看牌的人都續了熱茶,在牌桌四周的桌角添加了紅瓜子和糖果之類的,才坐到一旁與老五聊起來。
“小四,你怎么老不出來玩呀?今天外面都下雪了,也不見你到河邊去放燈。”農歷二十三,是‘狗仔趕集日’,小孩子們都買很多玩具糖果回來,晚上跑到河邊放燈,還是這兩年才興起的。
是看到電視里才流行起來的,直接用紙或者書本,折出小船的樣子。把長長的蠟燭切或剪斷,弄成很短一小截。再拿個啤酒瓶蓋墊在蠟燭下面,一起放到紙船里。在紙船里面寫上自己新年的愿望呀、給人的祝福語呀,亦或者是罵人的話之類的。
雖然冷,但是連續好幾個晚上的河邊都很熱鬧。
見路清河不回話,老五撞了撞她的手臂:“是不是,你考試考砸了?所以強叔禁止你出門?你不知道,這幾天老有人在說你的壞話,我看,不如你跟我一起出去,教訓他們一頓才行。”
以往年底都能看到路清河帶著老五他們一大群人,整個村子里亂竄。手里時不時的扔一個響炮,或者聚到村委會的空房間里玩游戲。今年,居然放假那么久,回家那么久,大家都沒有看到路清河出來瘋,都奇怪的不行。
討厭路清河的人,就開始編排著各種原因出來了。
比如,路清河英語肯定又只考了十幾二十分啦。
比如,像路寶說的那樣還是個短命鬼,病倒在家出不來啦。
比如,路清河為了招上門女婿,現在開始當個乖乖女啦。
這些都不算過分的,過分的是有人說路清河看上路均煒,然后被拒絕了。
哇靠,這可是路清河重生來后,第一次出緋聞。所以,很多與路清河年齡相仿的人,就開始關注路清河或者路均煒來。
像李芳芳,一點也不喜歡老五,還很討厭來著。
可是為了想聽到第一手的八卦,居然破天荒的主動與老五說話了。
路清河在林古村最喜歡和老五聊了,這人從小就逗。前世的時候,她真沒發現。前世的路清河與老五家五兄弟,最熟的也就只有老四。重生來過后,路清河反而覺得老五才是最可愛的那個人。
他們可是一起打過架,掏過鳥窩,上過山,抓過蛇的‘好兄弟’。
孩子們做的壞事,路清河和老五兩人一起,在林古村這幾年沒少干,打架更是不在話下,所以老五依舊像以前一樣,覺得用武力解決才是王道。
“別總是想著打架行不行?我可不像你這樣流.氓般.粗.魯。”路清河笑道:“說吧,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嘿嘿嘿嘿,也沒什么事。”
老五搓了搓手,從口袋里拿出一個蘋果味的棒棒糖遞給路清河:“就是我四哥和芳芳讓我來向你打聽打聽。那個路均煒是怎么個回事唄。唉呀,小四,這真不是我說你,你還小,嫁人這種事可不能亂答應。就像我小夢和我想的那樣,你這么笨的人吧,再過個十年懂事后再嫁人也不遲的。”
說完,就對上路清河似笑非笑的眼神,老五就知道自己又不小心把心里想的話給說了出來。
真的,雖然從小到大,他看到路清河比男孩子還厲害。
但是他又同意小夢的話,某些方面的路清河真的很笨,比如,學不會拼音。聽小夢吐糟路清河到現在,也只能拼出自家五姐妹和爸爸的名字,連媽媽的名字都拼音不出來。
有時老五聽到別人夸路清河,他都覺得不好意思。
老五甩了自己一嘴.巴.子,對著路清河又嘿嘿的一笑:“小四,那個,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想問問,你覺得我追不得上芳芳??”
依舊不見路清河接自己的話,老五有些急了,抓了一把頭發。左右看看,沒大人注意到他們這邊,他附到路清河耳邊說了幾句話,路清河聽著眼睛亮了亮,嘴角都揚了起來。
“好呀,老五,這些你從哪里知道的?”這么八卦的事,路清河想著也只有老五這種人才能知道吧。
前世發生過的事,現在又發生了。
老五見路清河笑了起來,有些洋洋得意:“林古村的事,沒有我不知道的。好了,小四,現在可以回答我的第一個問題了吧?”
路清河含著笑點了點頭:“那都大人們開玩笑的,當不得真。你都知道我又笨又蠢,娶個上門女婿哪有那么容易呀?”
“就是就是,小四,你千萬別亂找個人回家來。”老五開心的笑,一會好回家交差了。
路清河又聽了一會老五說村子里的八卦,說好小半個小時,老五喝掉一杯熱茶。路清河又給人續茶,添加瓜子糖果。
等她回來,老五有些神秘的對路清河說道:“小四,聽說你家包的西云山有寶藏呀?是不是真的呀?我聽小路老師她老公跟人說了這事?”
山上有寶藏這事,與沿江村鬧得相當的不愉快,但是卻還是讓不少人惦記上了。
所以老五一聽到這個消息,就記下下。
但是他真的誰也沒告訴!
主要,這事有點奇。
林古村田地里四周都圍著水稻干草谷堆,中間居然有人生了火。
“哎,小夢,清河姐姐真的要和均煒哥訂親呀?那你們家今年不是得雙喜臨門呀?”
路圣君一邊開口說話,一邊拿著棍子往火堆里加多家里偷出來的木柴。她有點想不通,小夢和小云怎么會想著大晚上,下雪天,跑到這田間來烤火煨紅薯有什么樂趣嗎?
都快要冷死了好么!
三個小孩子,燒著火堆又不敢弄出太大動勁,火比起家里的火爐子可就小多了。都穿著棉衣,戴上圍巾帽子和手套,還是冷。
路小云冷得說話都不想說,那牙咯吱咯吱的直打架。主意是她提的,但是她想做那種電視里的火把節的那種,并不是這種小小一瞇瞇的,真冷,鼻涕都流出來的,順手用衣袖擦了擦:“就,就,就是,小夢,你家三姐和路三哥不是說吵架了嗎?年底還訂婚嗎?”
小夢對著兩位小閨蜜直翻白眼:“你們兩個的問的問題有問題。一個是說小四的八卦,一個是說我三姐的八卦,你們就沒有其他八卦嗎?嗯,也不知道這紅薯能不能煨得熟。”
拿著身后的大根木柴加到火堆里面,太冷了。
“小四呢,肯定不會這么早娶上門女婿的,就算以后找了,也不會找我們林古村的人。我三姐的話....什么傳言都是假的,一切要等他們回來在說。”小夢有些煩那些人,老是盯著自己家的八卦。
“算了,來喝牛奶吧,這是酸奶,小四從縣城帶回來的,很好喝。我們一人一瓶。”這些東西,都是路清河幫小夢裝在袋子里,讓她提給路小云和路圣君的。里面還有一些好吃的餅干,所以路小云一提意出來燒火玩,她立馬就答應了。
烤著火,還是冷,得吃點東西熱熱身。
路小云和路圣君不是第一次吃小夢帶的東西了,她們都知道,小夢有好吃的,都還會給她們留一份。
所以相當不客氣的,接過來就拆了喝起來。
“唔,小夢,為什么說清河姐姐不會娶我們村里的人當上門女婿呀?我們村現在可好了,我姨媽她們都說我們林古村,現在是玉云鄉最有錢的村子了。很多人都想嫁到我們村來,怎么清河姐姐就不能娶呢?”
路小云瞇著眼問道,嗯,酸奶真好喝。
路圣君也點頭:“沒錯,我叔叔,大伯他們也找我爸爸做媒到林古村來呢。”路圣君的爸爸是新村人,被她媽媽招女婿回來的。爸爸家也是四兄弟,新村現在發展也可以,但與林古村一比,那就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了,而是一大截。
大伯家有三個學姐,兩個叔叔家也各有一個女兒,就是堂哥,他們也都開口直言說林古村有人家愿意招上門女婿的話,也是可以先介紹相看相看的。
小夢被兩位好友一問懵差了,她哪能說小四有華莫寧和路逸晨這兩個外地追求者?
當然不能說。
華莫寧很多人都知道,那是小四的同學。
路逸晨這個人,林古村都知道,那是路老師的曾孫,也算是林古村路家人。
想想,每天下午五點準時打過來的電話,小夢都替路逸晨點了不少蠟。那么明顯的事,小四居然一點也沒有發現,你說笨不笨?
必然是笨的!
可是,這些小夢不能對閨蜜們說呀。
“我們林古村當然好啦,只是小四年齡還小,談婚論嫁什么的完全太早的。再說了,我不想她那么早結婚。再說了,我大姐和我二姐她們都還沒嫁人結婚,那些人就來我家給小四說親,肯定不爽的。”
小夢的話,引起兩位小閨蜜的認同。
她們做妹妹,當然不希望自己的姐姐或者哥哥,太早結婚。一結婚就是分出去住,還不會像以前那樣疼.愛自己了。
好多人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其實還會忘了妹妹。
三人把酸奶喝完,加的大根木柴把火也燒得旺了起來。
“嘭!!啪!!”
忽然的巨響,把小夢她們嚇得驚叫連連。
然后在她們身后,跑出一群人。
路清江左手拿著打火機,右手拿著會小孩子玩的鞭炮。他身后跟著李清江,手里還拿著幾根小的沖天煙花;而李清江后面跟著謝世鑫和謝世森。
謝世森右手拿著一根點亮的香,左手拿著幾顆會會飛的鞭炮。
路清江有些炫耀的打燃打火機,點亮手里的鞭炮,快速的扔進早就準備好的玻璃瓶里,只聽到玻璃瓶里“嗵!”的一聲鈍響。
“看到沒?趕緊把你吃的東西交出來,不然,就讓你們嘗嘗鞭炮的味道。”看著火堆里還有沒有燒干凈的糖果包裝袋,路清江對著后面的李清江喊道:“老同,不,鑫老弟,你去把她們袋子里吃的都拿過來。”
謝世鑫相當聽話的,把袋子的餅干拿出來就分了,開始吃起來。
小夢她們三個剛才嚇摔倒在雪地里,現在都發軟,站不起來。
謝世森吃掉一塊餅干后就不敢吃了,扯了扯哥哥的衣角:“大哥,我們這樣跟著清江哥哥他們搶小夢她們的東西真的沒關系嗎?一會路小四要是過來打我們怎么辦?”
前段時間,謝世夢被人給打了。等他爭脫掉那破衣服時,人早就跑掉了,還被打得鼻子流血了,卻沒看到人。
他哭著喊著回到家,把這事一跟媽媽說,媽媽說一定是路清河。路清河打人就喜歡打人鼻子。
所以,謝世森以前不怕比自己大的路清河,更不會怕只大了自己三歲的路小夢。可是被打出鼻血后,他就不敢囂張了。現在吃著與清江哥哥他們搶來的餅干,他都有些發虛。
謝世鑫卻接過弟弟不敢吃的餅干拆了包裝袋,歡樂的吃了起來:“放心吧,路小四那種病秧子,下雪天是出不了門的。聽說她被關家里禁足了,哪也不許去。這田地里,更不可能來了。再說了,有清江哥哥他們在,路小四來了也不敢打的我們的。”
要知道路清江曾經可是奶奶最疼愛的孫子,他卻忘記了‘曾經’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