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巧輕聲跟顧暖暖咬耳朵:“其實我媽他們都是遺傳的我外公。他的手藝才是最好的,以前聽說還跟舊朝的御廚學過。所以每次有事情,比如過年過節,我們家過半旦啊什么的掌勺的人主要都是我外公。他的那些廚藝大多都傳給我舅舅了,我媽說外公說她還有幾個姨媽以后終究是別人家的,所以手藝都沒傳給她們,她們都只是學了個皮毛而已。但是,就算我外公和舅舅手藝再好,平時在家里的時候也是不會輕易的下廚的。”
“原來是這樣。”顧暖暖理解的點點頭。
不過她心里對林巧外公跟御廚學過廚藝的話沒太當真,他自己還講究有什么手藝傳男不傳女呢,別人難道就那么大方?傳統手藝許多會失傳實際也跟這樣狹隘的思想分不開。就算林巧的外公真的跟過御廚學醫恐怕學到的也不過一星半點,不是親兒子御廚的廚藝哪就那么容易能學到手的?
不過話說回頭廚藝這事也是講究天分的,大多男人確實是比女人的天分高。別看一般人家里煮飯煮菜的都是女人,可沒看外頭有名的廚師多是男人?廚藝,并不是所有煮的多了的人就都會有進展的。沒天份,不懂得創新與時俱進有的人就算是在廚房一輩子那煮出來的東西還是會叫人覺得慘不忍睹。她于是瞅了瞅林巧:“就算你媽媽只學了皮毛但是這菜吃起來已經叫人覺得味道很不錯了,有其母必有其女,難道其實你的廚藝也是不賴的?”
“我,我不行的。我媽說我火候還差得遠呢。”林巧謙虛的搖頭,不過眉宇間的那股自得卻掩藏不住。
“沒事,那你就慢慢練,以后肯定有你發揮的時候。我可就等著你廚藝大成的時候享口福了。”顧暖暖笑著點點頭。
“行,等我再練練到時候有機會煮東西給你吃。”林巧沒有一點猶豫的就爽快的應了。
午飯吃完,林巧拉著顧暖暖回自己和兩個妹妹的房間,進了房間她沒忘記顧暖暖之前一個勁的提起的賣身契,真的把紙筆找出來給顧暖暖寫了一份,然后鄭重的放在她的手上:“這下你放心了吧。”
顧暖暖認真的看了一遍,然后滿意的點頭笑著揚了揚那張林巧還不知道未來對她來說意味著什么的賣身契很認真的又問:“你可想清楚了沒有?再給你最后的機會反悔,現在確定了以后你再想改主意也不能了啊!”
“好了好了,你這人怎么這么啰嗦?好奇怪,你怎么會私底下和在學校就跟兩個人一樣?”林巧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就算我不是君子可是也是一諾千金的。”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沒逼你啊。”顧暖暖仔細的把那張紙折好放進口袋里還拍了拍:“再說一遍,我可是認真的,你也別當成是玩笑,這下白紙黑字,你以后可別叫苦連天,再想改主意那可是不可能的了。”
她說完,看見一邊在好奇的瞪著眼睛看自己兩人,不知道她們在干什么的林瓏和林荷笑道:“你看,你兩個妹妹可是見證人哦。”
聽見顧暖暖提到自己,兩人都沖著她獻媚的笑,小孩子的世界特別簡單,對這個會給她們好吃的糖和巧克力還有好吃的大紅蘋果的姐姐,她們是發自內心的喜歡。
沒錯顧暖暖帶來的蘋果她們都吃了,她們都覺得那是她們吃過最漂亮也最好吃的蘋果。
“你怎么就那么不相信人呢?說了不會后悔就不后悔。”林巧不耐煩的揮揮手,說出了她日后認定了是這輩子說過的“最后悔”的話來。
“呵呵。”顧暖暖笑著只是點頭不說話了。
然后還沒等顧暖暖再問起林巧就又開始主動跟她提起了劉莉和她媽媽的事。
姚慧珍斷腿殘廢還毀容的事情顧暖暖是知道的,所以再聽林巧說一遍她也沒什么感覺。接下去她只聽見林巧道:“那劉莉的爸爸也挺不是東西的,以前跟我二姨好的什么似得,是我見過最恩愛的夫妻了,亂不要臉的當著我們大家的面都肉麻的要命,你給我夾菜,我給你留好吃的。哼,我還真當他們的感情有多好還羨慕過呢,結果我二姨一出事他就變臉比誰都快。”
“呵呵,這一點也不奇怪,我可聽說了越是看著恩愛的夫妻,實際上越是到關鍵的時候靠不住,就比如一對夫妻其中有一方沒了,那些看著平時感情好的反而另一個會越快的再去找一個。”顧暖暖淡笑。
“真的啊?”林巧驚異的看著顧暖暖聽得有些傻眼了,“為什么會那樣呢?”
“不知道啊。也許越是在別人面前表現的恩愛的夫妻,都有一種越想別人關注他們的想法,所以就越是沒法忍受孤單單的一個人了吧?”顧暖暖聳聳肩膀,隨口說道。
如果不是想要別人的關注,那在這樣保守的年代,有幾對夫妻會在外面表現的太過于張揚給人看的?感情再好的夫妻生活最終都是要漸漸歸于平淡的,感情也會在平平淡淡里發酵,跟酒一樣悶著才會變的越發的香醇。
如果一個酒瓶子始終敞開著,想象一下,日久天長它的香醇還能剩下多少?生活又不是演大戲非。
林巧張著嘴想了半天,最后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她沒糾結多久就又說起劉莉和她媽媽來:“暖暖,你不知道我媽媽的年齡跟我二姨最接近了,兩人就差了一歲。當年我外公外婆家窮,就推后了幾年才開始給家里的的女孩子說親,本來說給我媽的是我二姨的那個前二姨夫,我爸爸是外公外婆預備要說給我二姨的,結果我二姨看見我爸爸的條件不如我那個前頭的二姨夫好就想著方法的出手把人搶了過來。我還真是慶幸,要不是這樣現在落得那樣下場的不就是我媽媽了么?太可怕了,我一想到就慶幸,我可不想有劉莉那樣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