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零,蘇醫生她在年代爆火了

281 蒼痍滿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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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漓的一個眼神足以重傷凌義成,比他自己的拳頭都重。

凌義成頓時窘迫得臉上發燒。

半晌,他終于扯出一絲勉強笑意來:“小漓……”

這表情,和當時一拳敲斷她胳膊后捧著飯盒道歉時,一模一樣。

目光期盼:乖乖等你罵我。

凌義成心里實則油煎一般。

什么都想和她說,又什么都不能說,前路兇險,小漓知道的越多,越危險……

只能一直殷切忐忑看著她。

不管她知不知道、理不理解,凌義成只想記住她最新的樣子,放到以后艱險孤寒的日子慢慢咀嚼反芻。

最終還是蘇小漓嘆一口氣,連開場白也不愿講,直接問道:“在京城再呆幾天?”

她語氣有些冷,又帶著她一絲特有的清甜,凌義成想親近卻又不敢聲張,只敢輕聲應答。

“最多兩天。”

“住哪?”

“華港大廈。”

“他們兩個也是嗎?”

“不是。”

蘇小漓問一句,凌義成乖乖作答一句。

擠牙膏似的,擠一點算一點。

“嗯。”蘇小漓默默收尾,隨即換上了再“溫暖”不過的職業笑容。

因為鄺嘉銘帶著林曼蓉回來了。

“你們慢慢逛,我還有事先失陪了,有需要直接找經理,報我名字全部八八折。”

蘇小漓不改職業微笑,不遠不近,沒有絲毫不妥。

臨走前,她趁著林曼蓉沒注意,朝鄺嘉銘眨了下眼睛。

鄺嘉銘收到信號,了然。

不巧的是,這眼神也被裝作渾不在意,卻時刻警醒的凌義成看到。

他垂下眼瞼,目光郁郁,以沉默壓制翻騰的苦楚。

雜草叢生、荊棘遍布。

果然,在蘇小漓走后沒多久,鄺嘉銘也借口去衛生間,不知去向。

凌義成故作輕松地陪著林曼蓉繼續閑逛。

林曼蓉想起剛才凌義成望向蘇小漓背影的眼神,眼中怨恨匆匆而過。

鄺嘉銘不在,她隨即使出渾身解數想要勾著凌義成回過魂來,奈何這男人看似不羈隨意,骨子里卻固執警惕,并不易討好。

她有意無意往凌義成身上貼靠。

凌義成心里明白魚已漸漸入網,此刻卻一點完成任務的想法都沒有。

強打精神應付,不復方才幫她戴項鏈時的熱絡,只是裝作不經意地誘著林曼蓉多講些蘇小漓的近況。

另外一邊,蘇小漓回了商場的辦公室,火速給顧非寒去了個電話。

可惜……半天沒人接。

她剛放下電話門就被敲響。

鄺嘉銘找了上來。

“衛生間”時間緊迫,最多一杯茶。

鄺嘉銘走后,蘇小漓盯著他只喝了一口的茶,發了一小會兒呆。

貌似林二并未完全信任鄺嘉銘,他知道的并不多,可就是知道的那一點點,也夠讓人心驚的。

這么長時間過去了,想必鄭伯也查到了林家不少東西。

越洋電話里,鄭伯口中的細節更多了些。

只是……鄭伯的手還伸不到內地,看來這部分只能由凌義成親自補充了。

此刻的蘇小漓無比想念顧非寒。

如果他在該多好,自己就可以和他商量著把事辦了,又或者干脆把凌義成推給他去搞定。

不論什么手段,讓顧非寒這個做本家小舅舅的,將小崽子拉回安全的地方,讓他以后可以堂堂正正地去見林雅茹女士。

只可惜她給顧非寒又去了兩通電話,依舊沒有人接……

蘇小漓嘆了口氣,咬了咬牙,驅車回到華港大廈,找來酒店客人的入住名單,看了起來。

凌義成和衣躺在酒店房間的床上,盯著天發板發呆。

被林曼蓉兩人送回來后,他這姿勢也不知保持了多久。

想不清楚,心里亂得很。

天花板上的吊燈明明柔和適度,卻晃得人睜不開眼。

凌義成原以為將自己洗白,好好讀書,認真做正經生意,就可以靠蘇小漓近一些。

現在看來,他覺得就是個笑話。

小漓的世界,和他的世界,越來越遠了。

她有家人、有顧非寒、上著華國頂級名校、坐擁全球數億財富。

聽姓林的女人說,還有個姓陸的小子也自稱是她“未婚夫”,又或者明面上的“哥哥”。

他媽的,誰知道呢。

什么陸氏集團的小少爺,估計也不是個善茬。

就連晃在他眼前的那個鄺嘉銘,不也無所不用其極地抓緊時間接近小漓嗎?

心里那些魯莽又沖動,瘋狂生長、隱秘綻放的思念……不是笑話又是什么?

他這攤爛泥,又算她什么?

原來就爛,現在,呵,越來越爛。

不僅爛,還血腥殘忍。

“平會”“短會”什么的不能再做了,“du場”和“高利dai”也查得越來越嚴。

自從大姐頭走了,老爺子將大姐頭原來負責的“黃金走si”交給了他。

和李鏞的“地下錢莊”并駕齊驅。

比起之前他負責的那些物品走si,“黃金走si”才是一塊真正的大肥肉。

近來在他的鐵腕經營下,“賺來”的錢甚至已經有隱隱超越“地下錢莊”的趨勢。

現在的凌義成,距離地獄,大約只有一步之遙。

“黃金走si”的業務之一,是從西部昆祁山一帶,收來那些膽大妄為的個體采金人手中的金子。

那些個體采金人手里的金子怎么來的?

早在幾個月前,凌義成親自去了趟昆祁山,接手這份“黃金販子”的業務。

目睹了個體淘金人們的不擇手段才發現,他在清州干的勾當不過就是些“毛毛雨”。

愚昧與無知、自私與貪婪,在那些人身上表現的淋漓盡致。

他們足跡所涉之處,不是蒼痍滿目,也是杯盤狼籍。

數萬名采金者主宰了昆祁山下的天然草原,對草原大洗劫。

扒開草皮挖地三尺,取沙淘金,草根都沒放過,用來生火做飯,大片草原千瘡百孔,數十億噸的沙石沖進河里。

最嚴重的是,沖進河里的除了沙石,還有煉金廢渣中的氰化鈉……

凌義成當然記得小漓給他講化學時,特地強調過:氰化鈉含有劇毒,皮膚傷口接觸、吸入、吞食微量就會中毒死亡。

一點點即可致命,更何況這么多的氰化鈉就放在光天化日之下。

那些個體煉金廠主,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凈化裝置,甚至聽都沒聽說過。(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