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闊像是沒聽見她說的話一般。
直接扭頭跟身后的兩個人說道。
“主任,校長,剛才遇到的事情,我覺得有必要跟你們說一聲,我知道倒是沒什么,這要是真的傳出去,到時候可是大事!”
“我剛剛聽著很是有些想不明白,讓你們過來聽聽。”
說完這些,楚天闊扭頭對田秀說道:“你可以把剛才跟我說的話,重復給他們聽了。”
田秀腦子里嗡地一聲。
他這是什么意思?
為什么會有這兩個人來。
“我……我說什么?”田秀整個人都慌了。
楚天闊冷笑一聲,抱著手說道:“這么快就忘記了,要不要我提醒你?
譬如什么我師父是你舅舅,然后要是我識相,就應該好好對你們,借此巴結他。
譬如你說我那個任職就是已經被放棄了,因為我沒有任何門路也沒有去找什么人。
譬如你勸我離開我的妻子,到時候跟你一塊兒找師父……”
楚天闊說一句,田秀心跳就加快一次。
等他含說完這么幾句,她簡直眼前一黑。
他……他怎么可以把這些事情跟別人說!
黎主任聽得也是一陣無語,直接說道:“田秀同志,你可有說這些話?”
田秀支支吾吾起來,她要是說沒有,看著楚天闊的眼神又有些心虛,要是說有,她以后還如何立足。
見她這幅樣子,黎主任就明白了,說道:“楚天闊同志調我們青云廠,這是討論多少次的結果,沒有人比他更合適,怎么在你眼里,就是被輕視了呢?”
“他個人能力是被大家一致認可的,上一回比賽,哪怕是臨時參加,也有很過硬的技術,不僅如此,還經過系統的學習,你這是在質疑我們用人的標準嗎?我們都是根據工作能力以及各項考核得出的結論,最終才做出的決定。
怎么在你這就變得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了呢?有什么事情可以反應,可在背后妄加揣測就不好了。
我們絕對不會因為楚天闊同志是某個人的徒弟,或者有什么關系,就讓他做他不能勝任的事情,同樣!我們也不會因為他沒有人關照,就直接放棄他!能者上,庸者下,這是我們一貫的做法。
楚天闊同志憑借自己的努力,目前任職研發中心主任,這是一個新興部門,正是需要他這樣的年輕人,是,現在還在起步階段,可是現在不做,以后……
我跟你說這些干啥?你能聽明白嗎?”黎建設說道。
田秀同樣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還沉浸在“楚天闊竟然背叛”自己的憂傷之中。
“我該說的就是這些,至于其他的私人生活問題,我覺得是你們學校內部的事情!”黎建設說道,扭頭看看一旁的瘦高男人。
“作為一名教育工作者,承擔的責任更是重大,有這樣的思想……”
這話已經有些嚴重了,她之前在莫山小學上的所有努力,幾乎都被抹殺。
田秀心里一陣陣苦意,泛開來。
完了,全完了。
什么打算,什么謀劃,原來竟然是一場笑話。
經過那么多的事情,她其實已經沒有之前的莽撞。
可是楚天闊……為什么要這么做?
于情,不說之前兩個人的情分,就是自己是他師父的外甥女,他也不至于如此絕情,要不然以后他跟自己師父就再也不來往了嗎?那樣可就是孤家寡人了!
于理,自己告訴他這些,對他只有好處,要不然一直傻乎乎地那樣工作,什么時候出頭?
所以田秀仔細分析過了,覺得這是萬無一失的!
哪知道,楚天闊竟然不管不顧了!
田秀默默流淚,她張張嘴,說道:“我……”
她哀哀神色望著楚天闊,“好吧,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這么說,我知道你心里有氣,對我,對舅舅,可是你怎么做,我都不會怪你。”
楚天闊冷靜說道:“需要我把錄音拿出來嗎?”
又是這一套!又是!
“你!”田秀扭頭就跑。
要真的錄音放出來,她才真正沒臉。
黎建設盯著楚天闊,一臉揶揄,“真有錄音?”
楚天闊干笑一聲,沒有回答。
“奸詐!”黎建設笑罵。
“工作總要講究方式方法的嘛!”
最后,田秀也沒有跑掉,因為新上任的校長,還是叫住了她。
田秀又是裝可憐,又是想著蒙混過關,最后還是被田素麗領回去了。
“啪!”剛進門,田秀就被甩了一耳光。
她還沒反應過來,第二巴掌也跟上了。
“你太讓我失望了!”田素麗有些發狂。
“我跟你怎么說來著,我讓你好好工作,千萬不要招惹楚天闊跟顧衛星,你當我的話是耳旁風嗎?!
你這么厲害,這么有主意,怎么不自己去……”
看著田素麗猙獰的神色,田秀有些受不了了!
她捂著臉喊道:“我是去找他了,怎么了?我不為自己打算,誰又能考慮我?
你早就知道舅舅,根本就沒去找他幫忙,你明明知道我待不下去了,還非要我一直留在這,我就是喜歡他,我就是想著跟他一塊兒回城,到時候離開這個地方,我只是在為自己打算,我有錯嗎?”
“你,你——”田素麗揚手又要打田秀。
田秀躲過去了,她尖叫起來,嚷嚷道:“你一直都是這種樣子,以為自己無所不能,結果呢!結果我們一直過著苦日子,結果我一次次退讓一次次狼狽不堪,結果在莫山小學吃苦還要用那些骯臟的手段…………”
“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你竟然說骯臟!誰都有資格,就你沒資格這么說!”田素麗死死盯著田秀。
“我不能說嗎?你不是一直覺得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城里人,我爸配不上你嗎?你不一直覺得我拖了你的后腿嗎?你這是為了我,明明就是你自己根本不想回城里……你怎么好意思,別以為我不知道,我都看見了!”
田秀嚷嚷完,扭頭就跑出家門。
田素麗渾身癱軟,坐在地上。
“怎么變這樣了,怎么變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