眀好又深深看了一眼李遠朋。
其實之前她對李遠朋的印象談不上多好,他在家里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存在感。
或許是因為表姐的原因,眀好總覺得李曉玲什么都要讓著,李遠朋才是得利的那一個。
沒曾想,上一回羅繼紅的事情,她已經就有所改觀,這一次,刮目相看。
“這……你去要回來的?”李曉玲訥訥說道。
李秋芳也有些失笑,估計現在只有李遠朋能夠做到從鐘春香手里拿錢了。
“這真是一物降一物,你媽估計現在只聽你的了。”李秋芳道。
他們都已經放棄了呢,誰能想到李遠朋會這么做呢。
齊芳怕李遠朋誤會,趕緊說道:“遠朋這錢原本也是留著給建房子的,既然拿回來了你就拿著,還有……剛才和你爸吵了吵,不是因為他給錢,要真的是蓋房子這樣的大事,給錢也是應該的,就是怕拿去亂花,也沒個商量。”
李遠朋說道:“齊姨,該如何就如何,你不用擔心我這邊,
我說過了,以后我媽那邊的事情我管著,我不會讓她回來搗亂的,可……沒看住。”
對這一點,他是有些愧疚的。
平心而論,他不喜歡李志明那么快就再婚,但是當初父母在一起的時候,整天不是哭就是吵的,不是吵就是念叨,他煩死了,也不樂意回家。
后來他們分開了,李志明人變得好不少,他也不是小孩子,就漸漸想通了。
齊芳并沒有做錯什么,不應該被那么責罵。
“我盡力,不過我媽年紀也大了,這幾次多謝你讓著她,不過該明白的我都明白,這些錢說是蓋房子,那也是以后的事情,我管著她,這其中有兩百多是她之前給我姐的,我就拿出來,剩下的,您拿著。”李遠朋說道。
說完,他就從中抽了兩百塊,剩下的依舊放好。
齊芳很是有些不好意思,更是不愿意拿了,說道:“你收著就行,以后用錢的地方多了去……”
她和大家相處不錯,不過有些事情齊芳還是保持距離,免得別人誤會。
李遠朋看了一眼齊芳,又看看李曉玲,最后憨憨說道:“齊姨,你不用擔憂,現在大家伙兒都在這,你進門之后做的事情,我們都記著呢,之前二伯母家里那邊的事情,好些個都是你去處理的,我姐這邊做的東西,你也一直在廠子里幫忙,這……既然都是一家人,我爸的錢您拿著也是應該的。”
說完,又怕齊芳拒絕一般,說道:“我和我姐都不是小孩子了,不會因為什么人的幾句話,就自己不懂看,再說了,等我要是結婚了,你們還不得給我操辦?這錢都給我了,豈不是要偷懶?”
李秋芳也在一旁勸著。
齊芳總算是輕松笑了起來,李遠朋這是在表態呢,家里該給他的,他也不會拒絕,這莫名給了一筆鐘春香,他也不會拿著。
還知道送回來,這孩子。
“那我就拿著了,留著你們姐弟結婚的時候用,既都說到結婚了,遠朋你這邊,可是有中意的姑娘家?”齊芳一臉好奇問道。
“哦!是不是上回那姑娘?”齊芳恍然,起了興致問道。
李遠朋剛才還說得順溜,此時一問,就很是不好意思,找個借口趕緊走了。
“哈!這小子,還害羞了。”齊芳哈哈笑著。
明好說道:“遠朋這一兩年的,可是成長了不少。”
李曉玲贊同,說道:“之前我要去城里,他還特意過來找我,讓我不要為家里的事情煩心呢,他在家里可以都做好的,倒是以前看他整天在外面晃蕩,我還罵過他不少。”
沒想到,真正遇見事的時候,才發現還挺靠譜。
齊芳拿著那些錢,心情好得很。
她和李曉玲相處得一直不錯,對李遠朋則是一直不遠不近的,她其實還有些害怕李遠朋誤會的,不然以后還有幾十年,可為難。
沒想到這孩子是個拎得清的,也是不容易。
“遠朋現在……做點啥?還有,什么姑娘?”明好問道。
她以前關注不多。
齊芳笑瞇瞇的,卸下心頭的石頭,說道:“他平日里就是上班,下班之后有幾個朋友一塊兒待著,不用太擔心,他那幾個朋友幾乎也是在廠子里上班的……平日里聚一塊兒,也沒干什么不好的事情。
對了,還有一個已經結婚了,等一個個結婚了,遠朋自然也不會經常出門了,現在他回家的次數都多了呢。”
說得這么詳細,明好了然,問道:“三舅媽你知道這么清楚,跟蹤過?”
齊芳有些不好意思,說道:“也……也不能說是跟蹤,就是去看看。”
“怕是雖然人長大了,還在叛逆期呢,和我們班學生差不多,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像遠朋他不樂意回家,和幾個朋友在那外面,平常釣釣魚什么的,年輕人嘛,總想著折騰點什么事。”
說著,齊芳想著當初過去的時候,正巧遇見一個婦人堵著門,罵幾個年輕人不學好,偷了她們家的雞,怎么說都不管用,當時就有個姑娘在勸,要知道自己當時多看幾眼了。
結果那婦人是自己班學生的家長,一聽說是齊老師家人,不鬧騰就走了。
這事情,她也從來沒和誰說過。
原來李遠朋這孩子,還一直記著呢。
雖然付出不講求回報,可真正有了回報的時候,誰都是開心的吧。
聽齊芳這么一說,幾人就明白了,這果然還真的是去盯過啊。
李遠朋的事情,就連自家人,都不太清楚。
李曉玲最有感慨,也難怪遠朋平日里話很少,卻也愿意和齊芳說這些,誰的心都是肉長的。
齊芳擔心他交了壞朋友走了歪路,還知道去看看,以前鐘春香只會念叨,不回家把錢花在外面……念叨多了,李遠朋更不愿意回來了。
李秋芳感慨道:“也不知道我三哥哪里來的福氣,這什么事情都不用操心了,瞧瞧這人還跑出去了呢!”
齊芳抿嘴一笑,說道:“他呀,很快就回來了。”
然而,她到底說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