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軟軟的小身子沖到了凌曉薇的懷中,尋求著保護。
“哎呀!嚇死我了!”屋外張翠芬一邊喊一邊往屋里跑,凌曉薇看到窗外張翠芬的身影一閃而過。
隨后張翠芬一身的白花花的雪花,帶著些許的寒氣進了房間,她一臉的驚魂未定的神色,眼神有些慌,一進屋就指著窗子道:“塌了!棚子塌了!”
“塌了!”
“塌了?”
凌曉薇跟凌國強同時喊道,一個是驚訝,一個是疑惑。
凌曉薇記得前世她家的這個小木棚子可是在幾年后一個夏天,被風給卷飛的,沒有塌呀!
當不得不說,這塌的真的太是時候了,本來爸爸還有些遲疑跟猶豫,現在他是沒有理由不去跟奶奶要錢了吧!
想一想真是的,爸爸用兩條腿換的錢,憑什么要給堂哥上大學去,大伯大媽可是雙職工,除了拿工資,還有幾畝田,雖然這錢不多,可也不至于供不起兒子讀書。
說到底,大媽就是看上了她爸的這點賠償金,拿不到手,是決不罷休的!
“老凌,這……廚房沒了,以后咱們怎么吃飯呀?”張翠芬一臉憂愁的看著凌國強,語氣里全是焦急,“這都快過年了,這要怎么辦才好呀!”
張翠芬唉聲嘆氣道。
民以食為天,這一頓不吃餓的慌呀!家里的燒飯的鍋都毀了,這以后吃飯還真的是成問題了!
“翠芬,你有沒有受傷。”凌國強對張翠芬道,張翠芬臉上本來還有幾分的怒意的,但聽了凌國強的關切的話,心里莫名的覺得一暖。
她死了那個男人,可從來沒有關心過她,她看了一眼凌國強,心中頗有些惋惜,怎么就是一個癱子呢!
“沒事,我正好出來了,就是,這以后我們要在哪做飯呢?”張翠芬皺著眉,嘆氣道。
“人沒事就好,等年后,我們重新蓋個新的小屋。”凌國強說著,眼中閃過一絲堅定的神色。他決定了,跟媽把賠償金要回來。
“家里不是還有煤爐的嘛?翠芬呀,你去村頭的趙大家拉一車煤球回來,先燒煤爐應付一段時間吧!”這也是唯一的法子了。
今年的冬天,比去年的還要冷呀!也應該是時候吧煤爐給燒起來了!凌曉薇很期待燒煤爐,燒了煤爐,這房間里就暖和了,她在房間里抄書也不冷了。
只是這煤球不便宜呢!一車一百塊,得要十幾塊錢吧!
只見張翠芬臉上有一絲的不悅,但這該花的錢,必須得花呀!
張翠芬把早飯端來了之后,人就出門去拉煤球了,凌曉薇喝了稀飯,把昨晚剩的包子給明明吃了,等吃好了早飯,她就趴在被窩里開始抄書。
明明自己趴在被窩里玩耍,凌曉薇給了他一個舊本子跟一個鉛筆頭,讓他自己畫的了玩。
一到了冬天,她也是基本上窩在被窩里度過的,不僅僅是她,這村里家家戶戶基本也都差不多。
今天下雪,更是如此了!
凌曉薇在被窩里沒一會就抄好了兩本,抄累了就跟明明玩一會兒,明明現在正是模仿能力特別強的時候,凌曉薇在本子上寫了12345幾個數字,教了他一遍,他就會讀了。
“明明,真聰明!”凌國強忍不住的夸道。
“爸爸,明明以后一定能考上大學。”凌曉薇開心的說道,前世的明明過的怎么樣她不知道,但今生,他既然做了她的弟弟,她一定要好好的培養他,一定要讓他好好的讀書,出人頭地。
“好好……”凌國強一連說了好幾個好,隨后臉上的表情變的沉重了起來,凌曉薇看到凌國強臉上的神情,暗暗的微微的笑了一下。
她就是故意說給爸爸聽的,要激發爸爸的斗志,那一定要先讓他知道他身上的重任。
撫養兩個孩子,可不是張翠芬一人的事情,也是他的事情,說起來他身上的重任要更重一些。所以他不能這么的消沉下去了。
凌曉薇沒有再說話,繼續的抄書了,而明明從被窩里爬了出來,爬到了凌國強的被窩里,跟凌國強玩了,凌國強抱著明明在給他唱兒歌。
“兩只老虎兩只老虎跑的快,一只沒有耳朵,一只沒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爸爸的聲音很醇厚,但為了配合明明,故作了童趣,聽著也挺別扭的,但她喜歡聽這歌聲,這聲音中有歡樂,沒有陰郁。
屋外的天是陰沉的,雪是冷的,可屋內卻很溫暖,有歡聲有笑語,這是爸爸的第一步改變!凌曉薇看著窗外的白雪,內心突然很期待白雪融化,春暖花開的季節快快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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