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巷子里之前的裁縫鋪正在改建，旁邊臨時搭了一個彩鋼房。
許佳人進了屋子，里面坐著的四五個小青年自覺出去了。
姚兵和柴成偉二人關上門立刻打開了話匣子。
“老大，好久沒見你了。”姚兵拿出茶缸倒了一杯水，眼淚婆娑的說道：“我說去看看你，結果被柴子給攔住了……你可別怪我啊。”
“你這是干嘛呢？拍電視啊？”許佳人挑了挑眉毛，小手敲了敲桌子：“說老上陵和源泰的事情！”
柴成偉瞪了眼姚兵，呵斥了一句：“你小子把演戲那套收起來。咱們老大不吃這套。”
“我這不是習慣了么。”姚兵說話間，臉上早就沒了剛才的委屈模樣，眼淚也消失的干干凈凈，笑道：“老大，我不是故意的。”
許佳人睨了眼二人，再次伸手敲了敲桌子。
“老大，這件事我和兵子去問了。是黑狗搞得事情。”柴成偉說道。
“黑狗？！北坤這外號怎么全是狗？”許佳人蹙起眉心問道。
上次交給駱亦然的是土狗，上上次來門上找麻煩不了了之的是瘦狗。
怎么一眨眼又冒出來只黑狗？
“你們北坤還有多少條狗？”
姚兵和柴成偉互相看了眼。
姚兵苦著臉，伸出手指：“就這三只……”
“北坤的瘦狗，土狗，黑狗，都是灰狼的手下。”
柴成偉說道：“灰狼和萬哥都是以前宋峰的頭馬。”
“繼續說。”
“自從駱杰失蹤之后，宋峰不知道藏到了哪里，整個北坤都亂作一團。”
柴成偉摸出一根香煙，看了眼許佳人后，又別到了耳朵上。
“后來駱亦然和廖司凡來了，宋峰的手下倒是收斂了些，但是在爭地盤上還是有點失控。”
“西區這邊以前是土狗管著的，后來他被駱亦然執行了家法，我和兵子就接手了。但是我倆是后來的人，瘦狗和黑狗都不服氣，所以沒事兒就在周圍搗亂……”
姚兵也苦著臉說道：“這兩只狗特別煩，總是仗著比我和柴子資歷老就壓我們一頭，要不是我倆的拳頭硬，恐怕早就被他們倆給治了。”
“我不管你們之間怎么樣。”
許佳人聽完后，沉聲說道：“第一，老上陵的董家是我們的人，你們要保證他們不會再受到騷擾。另外一個，源泰我也想收進來，你們想想辦法。”
“源泰好像最近都沒開門，不知道怎么了。”姚兵想了想說道。
“去打聽下。”
“行，我最近就多留意著點那邊。”
透過彩鋼房的窗戶，許佳人瞟了眼外面聚在路邊抽煙的幾個混子，問道：“外面那幾個人靠得住么？”
“鬼知道靠得住不？都說患難見真情，這幾個是我和兵子開始在北坤出頭，就一直跟著我們拼的幾個人，但是也不敢保證是不是就能靠得住。”
柴成偉在北坤這段時間，可算是見識了人性卑劣。
好幾次，要不是駱亦然幫著他和姚兵，他們恐怕早就被人給扔進黃河里面了。
北坤里的人也看出來駱亦然護著柴成偉和姚兵，后來也就不跟他們對著來了。
明著不來了，暗里的黑磚卻不少。
好在兩個人都是段睿訓練出來的，碰拳頭的事兒上沒吃大虧。
但是，就算是這樣，柴成偉和姚兵也是一身傷。
許佳人掃了眼面前的二人，昏黃的白熾燈下，二人的手上和臉上都有些淤青。
她從空間拿了一千塊出來，放在了桌上：“這錢你們兩個收著，別委屈自己。”
“老大，這可使不得！”
姚兵看到桌上的一疊百元大票，眼睛都瞪圓了。
柴成偉也立刻推辭：“老大，之前你給我們的五百塊沒花完呢，這錢我和兵子不能要。再說，我們也收保護費啥的，有錢。”
“保護費這些先停停，這間鋪子裝修好久給你們兩個打理，我不想你們再去收保護費了。”
許佳人把錢放在了桌上，說道：“錢多點傍身有好處。該撐面子的時候不能輸，尤其是你們這一行的，更是不能輸了氣勢。”
這話說到了兩個人心坎上。
其實，柴成偉和姚兵也沒什么花錢的地方。
他倆收上來的錢，基本上都是犒勞那些小弟，又或者有時候碰見北坤的其他人請客撐面子了。
有時候他們兩個都心疼錢。
但是這行當講究一個江湖義字，摳唆著肯定籠絡不了人心。
沒了人心，在道上也就沒了勢。
柴成偉猶豫了下，把桌上的錢收了，說道：“老大，您放心，這錢我和兵子不會亂花的。”
“最近，你們著重幫我盯著兩個裁縫鋪的事兒，另外就是隔壁這鋪子的裝修。”
許佳人長話短說。
她答應了奶奶要準時回去。
“老大，我能不能問問，這裝修時要干啥啊？”姚兵好奇問道。
“我打算開個錄像廳和酒吧。”
“錄像廳？！就像是東邪開的那個看電影的地方？”
姚兵驚訝不已，他還以為許佳人又要開裁縫鋪呢。
“嗯，就是陳東那樣的。”許佳人點頭確認。
柴成偉沒有像姚兵那么激動，想了想問道：“老大，雖然陳東現在不在北坤了，可要是我們開了錄像廳，他會不會找麻煩？”
“對啊！東邪可不好惹！聽說，他以前一拳頭就把一個人給打死了。”姚兵有些惶恐說道。
陳東的錄像廳雖然聚集了各路混子，但是沒人敢在那兒鬧事。
傳說，陳東跟著宋峰的時候，手上可沒少沾血。
許佳人回憶著那個在廚房殺魚的精瘦男人，笑道：“你們放心好了。陳東不會找麻煩的。”
看到許佳人笑著說了這話，柴成偉狐疑問道：“老大，你該不會認識陳東吧？”
“嗯，吃過一次飯。”
柴成偉：“……”
他們的這個老大，果然是真.老大啊！
他們兩個在北坤呆了這么久，都沒有見過陳東！
“對了，駱亦然最近怎么樣？”許佳人隨口多問了一句。
上次交了土狗給他之后，好久都沒見過他了。
“不知道，反正現在北坤說話的都是廖司凡，說起來有一陣子沒見過亦然少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