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灝收拾好東西后,才聽到侯雅芝說今天是肯定走不了,他頓時傷心欲絕的哭起來。
看到兒子傷心,候雅芝也是心疼的不得了。
可是她也沒辦法。
他們訂的火車票是后天出發,怎么可能臨時更改?
“媽媽,為什么許佳人就可以說走就走呢?她不用買票么?”蘇灝淚眼汪汪的問道。
“這……”候雅芝怎么知道?但她不能跟兒子這么說,只好說道:“也許她很早就訂了票呢!”
“很早?”蘇灝的眉心蹙著,遲疑問道:“我那天請她吃飯,她是不是就訂好了車票呢?”
候雅芝現在已經討厭許佳人到了極點。
一聽兒子這話,立刻說道:“應該是。咱們這車票都是托了人提前了半個多月買的,要不然過年根本買不到去南豐的票。”
“所以……她提前買好了票,也沒告訴我?還……還騙我說今天會來?”蘇灝眼淚又掉下來,很快變成了大哭:“為什么啊……我只是想給她看看我的玩具和新書……”
“灝灝,既然她這樣做了,那以后你也沒必要當她是好朋友了啊!媽媽不是跟你說過嗎?要做一個誠實的孩子,你看許佳人……”
“她為什么要騙我呢?一定是她覺得我不夠好……可是這次考試我得了第一啊……”
蘇灝根本沒聽侯雅芝在說什么,他現在滿腦子在糾結為什么許佳人要騙他!
過了一個小時,蘇灝哭的累了,最后在沙發上睡著了。
侯雅芝把兒子抱回臥室,出來時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爸!不管那個女孩子身后有誰,都不能讓她和灝灝在一起了!”
再這樣下去,她又聰明又善良的兒子,怕是要變成精神病患者了。
候玉海嘆了一口氣,問道:“你想怎么辦?”
原本他想要外孫和那個小姑娘好好相處,甚至想著要是兩個孩子從小感情好,以后長大了就可以自然走到一起。
真正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可現在看來,他想的也只是他想的而已。
蘇灝用了心,可人家那小姑娘壓根對蘇灝沒什么親近的意思。
“這次去過年,我打算讓灝灝留在那邊上學。”
侯雅芝原本就想要讓兒子去南豐上學,之前是覺得兒子小,放在她自己身邊放心,等過幾年蘇灝歲數大一些,她再送到南豐去。
可現在的情況,她必須要送走兒子了。
再和那個叫許佳人的小姑娘湊在一起,那她兒子怕是真的要有心理問題了。
“讓灝灝去南豐啊……”候玉海有點舍不得了。
“爸,南豐那邊氣候,生活條件都比咱們這邊好。教育環境更是沒的說,讓灝灝過去也是好事兒。”
侯雅芝看著自己父親,乞求道:“爸,我知道您舍不得灝灝,但是現在的情況您也看到了,要是再這么下去,灝灝可定要出問題的。我就這一個兒子,我不敢托大啊!”
“行吧,去就去。反正我也快退休了。實在不行,我提前退下來。”侯玉海一咬牙同意了。
許佳人哪里知道她的一時大意,竟然讓兩年后才離開清北市的蘇灝提前走了。
也正因為這次“放鴿子”,蘇灝一直對她有種“執念”。
這會兒她正站在南豐三大古玩市場之一的琉璃巷轉悠。
琉璃巷顧名思義,就是一條巷子,不過比起普通小巷,這里的路寬了許多,路兩旁全是小攤位,中間還留了一人能過的位置。
曾經許佳人來過這邊,不過那時潘家古玩城已經是南豐最大的古玩商聚集地,而昔日紅火的琉璃巷已經沒落。
重生后,能夠再次看到琉璃巷的繁榮,許佳人覺得自己非常榮幸。
在巷子里走走停停,最后許佳人在巷子后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擺的竹簍前駐足。
“大爺,這紫砂壺多少錢?”許佳人蹲在竹簍前問道。
那老頭還未開口,旁邊攤位同樣賣茶壺杯具的攤主喊道:“小丫頭,這老頭兒的東西你可買不起!”
“很貴嗎?”
“這老頭的東西都是新貨,賣的比老物件還要貴,你要是想要茶壺來我這兒啊,瞧瞧這前面的茶壺,那可是宮里頭格格用過的。”
許佳人對古玩沒什么興趣,一聽到后面那句“宮里頭格格用過”,她更是蹙了眉頭:“這茶壺我買回去干嘛?難道要我用死人用過的茶壺喝水?”
“你這小丫頭,死人用過怎么了?死人那也分死的是誰!那窮人死了用過的茶壺,那就是破爛兒,格格死了用過的茶壺,那就是古董!”
攤主說完,看到小姑娘臉上還是一臉的嫌棄,拍了自己一嘴巴:“我跟你一小丫頭在這兒叫什么勁呢?你懂什么?真是……大姐,看看這兒的茶具,全是宮里出來的老物件……”
有客人光顧,那攤主也就不理許佳人了。
“你想要這茶壺?”老頭不知道什么時候睜了眼,一雙眼雖然滄桑卻并不渾濁,說道:“我這茶壺是新貨。”
“爺爺,我就是想買一把新茶壺,是送給很重要的長輩的。”許佳人聲音甜甜的說道。
“送長輩啊……”
老頭從竹簍下面拿出一把黑色的壺:“這個送長輩最好。”
許佳人不懂茶壺,立刻問空間的阿憶。
“這老頭沒騙你,兩個筐子里,這把茶壺的確最好。”
“爺爺,這茶壺多少錢啊?”
“這……”
老頭猶豫了下,皺眉看著眼前這個歲數很小的小丫頭,說道:“這茶壺要一百塊。”
“一百塊……”
阿憶立刻說道:“很劃算,這把壺是正宗紫砂壺,你知道紫砂這東西用一點就少一點,十幾年后市面上的紫砂壺全都是假的了,真的紫砂壺都找不到的。”
“你要是覺得貴,那九十也行。”老頭一咬牙說道。
許佳人笑了笑,從羊皮小包里拿出一張一百元的鈔票遞過去:“爺爺,您能幫我包一下嗎?”
老頭本以為小姑娘是幫家里人來問的,沒想到這孩子自己拿了錢,怔了怔立刻拿起竹簍下的稻草把紫砂壺編在了里面。
等待的時候,許佳人注意到這個老頭的衣服褲子都很干凈,可唯獨一雙手染著泥巴似乎那些泥已經刻入了皮肉,根本洗不干凈。
她不由想到了姥姥的手,便問道:“爺爺,您怎么這么大歲數還出來做生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