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半個月，實驗中學開始進行第一次期中考試。
這是初一上學后第一次大考，許佳人和齊宇都參加了。
考完試三天后，成績出來，劉菲被叫到了田鳳英的辦公室。
“媽——”
劉菲一進辦公室就感覺到了母親身上的低壓。
這會兒正在上自習課，自己被叫出來，十有八九是因為考試成績。
“你別叫我媽，我沒你這么蠢的女兒。”
田鳳英雄把一張剛剛出爐的名次表，重重拍在了辦公桌上：“你看看你在第幾名？！”
劉菲拿起名次表，快速在前面找自己的名字，沒想到她卻掉在第十一名。
心頭一驚，又趕緊看了眼前三名的名字。
這一看劉菲眼神里迸出了不可置信的光芒：“許佳人怎么可能第一？”
“對呀！我也想問問你，為什么人家會第一？”
田鳳英冷笑著說道：“這次我特意把他留在講臺上單獨考的，要說作弊不可能。”
“可是……她明明總曠課啊……”劉菲抿著唇角小聲說道。
“對啊！人家曠課考第一，你天天在學校，結果連前十都進不去？”
“媽……我……我會努力的。”
劉菲了解母親的脾氣，這個時候她再找借口，反而會激怒母親。
所以干脆承認自己不夠努力。
“你跟夏彤是好朋友。人家這次考第五！你呢？”
看了眼低著頭的女兒，田鳳英只覺得胸口憋悶，氣道：“你真是把我的臉都丟盡了！這下你奶奶就更有話說了！”
一想到奶奶的冷嘲熱諷，劉菲心里咯噔一下。
“行了，你趕緊滾。我看到你就來氣。”田鳳英擺擺手，又說道：“以后，你不要再說許佳人不好，想要說她不好，麻煩你先超過她的名次！”
劉菲點點頭，沉默著出了辦公室。
剛一出去，她的眼淚就掉下來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什么許佳人曠課那么多，卻考了第一呢？
進教室看到許佳人趴在最后一排睡覺，劉菲忍不住沖了過去。
嘭——
許佳人就感覺到課桌震了下，抬起頭看到劉菲憤怒的臉。
“有事兒？”許佳人挑了挑眉毛問道。
昨晚和艾山打電話說了兩個小時生意上的事情，大概是沒有休息好，許佳人早晨來學校就覺得不舒服。
想要趴著休息一會兒，沒想到劉菲突然沖過來。
“許佳人，你是不是知道考試的題目？所以才能考第一的？”劉菲大聲問道。
這聲音太突兀，一下子讓教室內安靜下來。
“許佳人第一？”
“不會吧，她總是曠課，怎么考的第一？”
“你懂什么，也許人家在家學呢？”
“我記得她考試好像單獨在講臺考的，反正不可能作弊。”
考完期中考試，所有學生都提著一顆心關心自己的考試成績，劉菲這一嗓門，無疑是倒進油鍋里的一碗水。
瞬間就炸開了。
聽著周圍學生的議論，劉菲更加大聲的質問道：“你曠課那么多天，怎么可能考第一？你是不是知道了這次試卷的題目，所以才考的這么好？！”
一句質問，剛剛議論聲四起的教師瞬間鴉雀無聲。
“劉菲，任何事都要證據。你要是想污蔑我，起碼也要拿出證據來啊。”
許佳人帶著些許慵懶散漫，身子靠在了墻上，笑著問道：“三言兩語，你就想要給我潑臟水吖？噢——是不是你這次考砸了，所以想要從我身上找點自信？”
“你——你胡說！”劉菲沒想到許佳人竟然一下子就說到了重點。
“我是不是胡說不重要。我現在就告訴你。”
許佳人從座位上站起來，昂著下巴，高聲說道：“從這次考試開始，初中這三年，以后每一次考試我的名次都會在你的前面！呵呵——”
“哇——許佳人這么囂張？”
“我竟然感覺到她有點帥啊。”
“太囂張了……萬一沒考過怎么辦啊？”
“就是說啊——”
原以為許佳人起碼會為自己辯解兩句，沒想到她卻說出這樣壓人一頭囂張無比的話。
劉菲眼中滿是恨意，問道：“你要是考不過我怎么辦？”
“考不過？考不過我就從初一四班走好了。”許佳人輕哼一聲，挑眉問道：“那要是下次我考在你前面，你走怎么樣？”
“我……”劉菲被噎住了。
這樣的賭。約她可不敢自己做主答應。
母親是專門為了她從高三班到初中部的，要是她這樣答應了，那母親肯定會大發雷霆。
“不敢答應啊？”許佳人點點頭，意料之中說道：“也是，田老師為了你才來教初中的，要是你走了，那田老師肯定不會教我們了。為了所有同學考慮，我也不能這樣做……”
這句話又贏了不少人心，沒想到許佳人在打賭的時候還考慮大家。
不少平時因為劉菲而疏遠許佳人的學生，心里都對這個女孩子涌出了不少愧疚。
“那如果我考過你了，你就在操場上大喊三聲，許佳人是我姐！以后叫我姐姐，可以吧？”
許佳人淡笑著，說道：“我這個要求已經是最簡單的了噢。”
“這算什么要求啊。簡直就是放水。”
“就是，輸了就喊三聲姐，這就不算是懲罰。”
“劉菲，這個要求你都不敢答應么？”
劉菲的臉色鐵青，在周圍人的慫恿下，最后咬牙點頭：“行！就這么定了！”
“好！那咱們就期末考試見。”許佳人扯了扯嘴角。
等到劉菲一離開，吳飛飛轉頭小聲問道：“許佳人，你這么打賭是不是太虧了？就叫聲姐，這也太輕松了。”
“都是同學嘛，也不好做的太過份了。她是田老師的女兒，你們懂的。”許佳人眨眨眼，意有所指的說道。
一聽后面那句，吳飛飛了然，只是有些惋惜說道：“也是，要是做得太過份了，田老師肯定要出面的。哎——”
“許佳人，你可真夠壞的。”
放學時，齊宇卻是給了不一樣的評價。
“喂，我怎么壞了？所有人都說我太好心了呢！這么輕的懲罰便宜劉菲了。”許佳人輕哼一聲，似是委屈說道。
“懲罰輕？”齊宇搖搖頭，淡笑一聲：“我倒是不知道，摧毀一個人的自尊心和驕傲，這懲罰也叫輕？”
這才是最狠的懲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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