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卉的眉梢微微挑了挑,十分平淡的問道:“怎么了?”
“那個許彩霞……”許紹遠忐忑不安,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解釋好了還行,解釋不好就是越描越黑。
“噢——”李卉不等許紹遠說后面的,應道:“她不是給你送外套來了么?還有別的事兒?”
一句話,讓許紹遠噎住,不知道怎么接了。
“沒……沒有。”
“沒有就好。”
李卉喝了兩口茶,端著茶杯起身:“我去書房工作了,你陪媽好好聊會兒。”
“哦……”許紹遠有些怔忡的望著妻子的背影。
直到李卉進了書房,關上了門他才回神。
他不知道李卉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該不該去跟她好好說一下。
“紹遠。”
嚴欣坐在了兒子身邊,道:“那個許彩霞怎么回事?”
兒媳婦不問,那是不想在她這個長輩面前鬧。
但是她這個當婆婆,當母親的必須要問一問。
那邊趙大媽雖然沒說什么,但是明顯臉上不高興。
“媽,這次去學習,不知道許彩霞怎么也跑去了。”許紹遠沒有隱瞞。
這事兒也瞞不住。
隨便找個一起去的人問,就能打聽的清楚。
“所以……這段時間,你和許彩霞朝夕相處?”嚴欣語氣有些凌厲起來。
許紹遠愁眉苦臉的回道:“那怎么辦啊?學習都是統一住宿,統一吃飯,我總不能搞特殊啊?不過,我跟許彩霞沒單獨接觸過。”
為了避嫌,許紹遠跟許彩霞說話,都是當著其他老師面。
他自認為做得還是不錯的。
嚴欣沉吟了片刻,搖了搖頭:“這下更麻煩了。”
“媽,怎么麻煩了?”許紹遠不明白。
“人言可畏啊!”
嚴欣嘆了一口氣,神色凝重說道:“你們同事都見到她對你示好,轉頭她再暗示一兩句,別人都會以為你們兩個有什么。”
“不會吧……”
許紹遠嘴上這么說,可是腦海里閃過培訓時同行老師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的心開始下沉。
“今天許彩霞故意挑了咱們吃飯的時候來,肯定是給卉卉看的。”
說起來,嚴欣懊惱說道:“真沒想到,劉大娘的女兒這么有心機。”
“媽,我跟許彩霞沒什么的!”許紹遠苦著臉說道:“這衣服也是火車上她問我要的,說是車上有點冷,她沒帶外套。”
“呵呵……你就不會說你也冷?”嚴欣白了眼兒子。
許紹遠有些委屈說道:“我沒想那么多……只是一件衣服。”
“當初也就是你幫著換了個燈泡,結果呢?差點我的寶貝孫子就沒了!”
嚴欣有些氣惱罵道:“那件事還沒給你個警醒嗎?有些人能幫,有些人不能幫!”
搞不好就是一個農夫與蛇的故事。
“媽,那現在怎么辦啊。”許紹遠看了眼書房問道。
“去跟卉卉好好說說吧。這兩年她的性格一點點變了,比以前能沉得住氣,想的也比較通透,你實話實說,她不會不講理的。”
“可是,剛才她什么都沒說。”
“卉卉在等你說。你讓她怎么說啊?她問了,那就代表她懷疑你。她不問,你要是再不說清楚,那許彩霞今晚這一趟的目的就達到了。”
許紹遠并不蠢,聽到母親這么一點,他立刻就明白了許彩霞晚上來的意思。
一旦李卉不相信他,或者他不解釋清楚,那他們夫妻二人的感情肯定有了裂痕。
以后只要許彩霞出現,那李卉和他就是吵不完的架。
幾年時間,許彩霞比以前更加心機深沉了。
“去吧,還等什么呢?”
嚴欣指了指桌上的水果:“我買的桃子,給你媳婦兒送個進去。”
“嗯。”許紹遠立刻端起桌上的盤子敲開了書房門。
李幸看了半天,見書房門關上了,問道:“佳人,你說姑父能跟姑姑和好么?”
“以前也許會吵,但是現在我媽應該不會吵了。”許佳人想了想說道。
“為什么?”李幸不太明白。
“因為我媽自信啊!”
“自信?!”
“當然了,我媽就算離了我爸,也能養活自己和一家子人,她怕什么?”
許佳人說完,隨口問道:“對了,你媽那邊怎么樣啊?”
提起自己母親,李幸的臉色立刻就難看起來。
“我媽……年前給我姐找個男人……”
“什么?!”
許佳人聽到這話,驚的差點跳起來。
哪怕她活了兩輩子,知道上一世舅舅家的幾個女兒都結婚早,聽到這個消息也是震驚無比。
李多好像就比李幸大一兩歲吧?
怎么能現在就嫁人啊?
這把婚。姻。法當成擺設了?
“你怎么不早說啊?”許佳人坐不住了,拉開門沖了出去。
嚴欣正擔心兒子和兒媳婦,突然見到孫女氣勢洶洶的沖出來,嚇了一跳:“佳人,你這是怎么了?”
“姐,去把姥姥叫出來!”許佳人喊道。
趙大媽為了避免和女婿碰見尷尬,吃完飯跟著外孫去了臥室。
李幸拉著老太太出來,她還以為女兒和女婿吵架了。
可是出來看到客廳沒有許紹遠,不由擔心問道:“人呢?不會吵的走了吧?”
她怎么沒聽到吵架聲呢?
嚴欣趕緊說道:“老姐姐,不是紹遠和卉卉,是佳人這孩子,不知道要說什么重大新聞呢。”
趙大媽一聽不是女婿的事情,這才松了一口氣。
“說吧,什么事情啊?”嚴欣笑著問道。
許佳人看向李幸,深吸一口氣說道:“姐,把你剛才說的事兒再說一次。”
“額……”
李幸攪著手指頭,說道:“我……我媽給我姐尋了個親事……”
“啥?”趙大媽愣了下,下意識問道:“啥親事?你再說一遍?”
“我媽,年前給我姐尋了個男的……說是把她嫁過去!”李幸又解釋了一遍。
嚴欣臉上的笑容消失,嚴肅問道:“幸子,這事兒可不能開玩笑。我記得,你那個姐姐好像跟你差不多大吧?怎么結婚?”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過年給她們送東西的時候,聽到她說的。”李幸小聲說道。
這些年,每到過年的時候,李幸都會送一些年貨給鄉下家里。
不過,隨著時間推移,李幸對吳玲玲還有姐姐以及那個弟弟的感情越來越淡薄了。
“你這孩子,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早說呢?”嚴欣轉頭問趙大媽:“老姐姐,這事兒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