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程志強怒氣騰騰的臉色在看到程建波和胡水英夫妻后收斂了一些,程恩妮眉眼一動,看來程志強還不知道她跟胡水英夫妻合伙的事。
看到程志強居然在學校外,程建波和胡水英下意識地看向程恩妮,程恩妮微微搖了搖頭,程建波微松了口氣,這才笑著走過去同程志強寒暄。
“他怎么會來?”趁著程志強跟程建波寒暄的時候,程恩妮問于楊。
于楊一臉緊張,比程恩妮還慌的樣子,“我也不知道,我今天來學校幫老師改試卷,改完出來就看見你爸從隔壁辦公室出來,臉色特別不好,是不是你的事你爸知道了?”
程恩妮看了程志強那邊一眼,搖了搖頭,于楊松了口氣。
再看程恩妮滿臉平靜,似乎一點都不害怕這事被程志強知道的樣子,于楊一時又有些難以理解
“恩妮,你就不怕程叔叔知道嗎?”
程恩妮看著跟程建波先是寒暄,繼而姿態高高擺起,滿臉自得一副指點模樣的程志強,“害怕就不去做了嗎。”
乖巧地做個好女兒,配合程志強和林秀禾演一家和睦的戲碼,以后等著她的又會是什么呢?輟學,打工,嫁人?
總之,不會有什么好路給她走。
她所有的未雨綢繆,于楊都是不會懂的,哪怕程恩妮將那些可怕說給于楊聽,于楊怕是也不會信。
家庭幸福,父母嚴厲卻疼愛的家庭長大的孩子,大概很難理解世上會有程志強和姚美華那樣冷漠無情的父母。
還有林秀禾,即使后媽這個詞被妖魔化,一般人想到的也只是苛待打罵繼子女,不會往更惡毒的方向去想。
上輩子林秀禾確實沒有虐待打罵過她,人前還和這輩子一樣,一副對她十分疼愛的樣子,但林秀禾卻能干出逼她輟學,逼她南下,壓榨她賺的每一分錢這種別人想都想不到的事情來。
“可是……”于楊還想再說什么,程恩妮已經向程志強走了過去,程建波和胡水英已經先走了。
于楊嘆了口氣,怕程志強會打程恩妮,還是趕緊快步跟了上去。
“程恩妮,你怎么回事!我怎么聽你班主任說,你搬出學校了?”程志強臉色看到程恩妮就變了,不過礙于于楊在,倒是克制了幾分。
程恩妮點頭,“學校的飯菜又貴又不好吃,正好堂叔堂嬸到學校附近做點小生意,我幫堂嬸干活,堂嬸管我吃住,我就搬出來了。”
程建波和胡水英在到縣城討生活的事程志強已經聽他娘說過了,他娘還說這事跟程恩妮有關,不過程志強不怎么信。
自己生的閨女有幾斤幾兩他難道還不知道?八成就是程建波找程恩妮了解下情況而已。
剛剛他跟程建波也寒暄了兩句,他還當他們到縣城來干什么大事呢,結果卻是在學校門口擺小攤當小販。
說實話,做為捧飯飯碗的正式工,程建波挺瞧不上這些街頭小販的。
“爸,堂叔堂嬸對我特別好,頓頓都有肉吃,我覺得挺不好意思的,爸你看要不要拿點錢給建波叔。”程恩妮不等程志強開口,繼續道。
程志強臉色瞬間變得有些微妙,他看了眼于楊,哈笑兩聲,“都是親戚,說什么錢不錢的,你也別不好意思,你建波叔小時候還經常去你爺奶家里混飯吃呢。”
這就是不想給錢了,程恩妮挑了挑眉頭,她太了解程志強的性子了,只要提到錢,她搬出學校的事情就算是揭過去了。
說完這事,程恩妮就不開口了,等著程志強自己說。
以程志強的性格,決不可能是關心她的情況特意來學校問,只有可能是有什么別的事,來學校辦的時候,順帶知道她的情況。
果然,程志強很快就說了他到學校來的目的,他是來給程歡辦理轉學手續的,“歡歡下周一就到學校報到了。”
于楊擔心地看了眼程恩妮,程恩妮卻是毫不在意的樣子。
程志強可能也是怕程恩妮有什么想法,想了想后又補充了一句,“歡歡以后也住學校,她對學校不熟悉,你多照顧照顧她。”
于楊暗暗點了點頭,這樣倒是顯得公平了一些。
就是程志強對程恩妮和程歡的稱呼,讓于楊覺得怪不自在的,怎么喊程恩妮就是連名帶姓地喊,喊程歡卻是親昵地喊歡歡呢。
弄明白了程恩妮不住校的原因,又交待了程歡轉學的事情后,大概是怕程恩妮伸手向他要錢,程志強急匆匆地走了。
“恩妮,你別難過。”于楊有些同情地看了程恩妮一眼,如果他爸像程叔叔這樣,找了新老婆,還帶了新兒子來,對新兒子比自己還看中,于楊覺得自己會瘋。
程恩妮無所謂地搖了搖頭,“我不難過,你趕緊回家去吧,我也回去了。”
剛跟學校把合同簽了,后續的事情還多著呢,馬上又要單元考,程恩妮還得把時間花一大半在學習上。
于楊看著程恩妮大步離開的背影,莫名心疼程恩妮這故作堅強的樣子,于楊握了握拳,程叔叔實在是太過分了!
回到家里,于楊滿臉氣憤地跟他媽講起在學校發生的事,陳虹眉頭皺起來,“這個程志強,干的都叫什么事!楊楊你下周末叫恩妮來家里吃飯,我勸勸她。”
“媽,這是程叔叔的問題,你勸恩妮有什么用,要不你去找程叔叔說說。”于楊接過陳虹遞過來的蘋果,咔嚓咬下一塊,像是在泄憤。
陳虹白了于楊一眼,找程志強說什么,程志強這樣性格的人,面上跟你好好說著,說不定私下里惱羞成怒,對程恩妮更加不好。
還不如把程恩妮接到家里來,給孩子改善一下伙食,再勸勸她放寬心,好好讀書考大學離開這里才是正經。
“你懂什么,趕緊學習去,明年就高考了,別不上心。”陳虹催著于楊趕緊出屋去,想了想又叮囑了一句,“你記得離那個程歡遠點。”
林秀禾也嫁進來有一陣了,陳虹跟她雖然沒打過幾回交道,但冷眼瞅著,不是個省心的主,至于程歡,看著面上軟糯糯的,怕也是個隨娘的。
“知道啦。”于楊漫不經心地回答。
到了周一,早自習的時候,班主任果然領著程歡到了班里來,跟同學們介紹是新來的轉學生。文學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