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斌,我家小敏啊,都被家里慣壞了,你多擔待。”唐正元都覺得唐敏被他慣的不成樣子了,嫁給高斌,當真是沾了唐家的福了。
若沒有唐家,高家,也不一定會看上唐敏,畢竟唐敏有個那樣的媽。
“爸,你是我親爸嗎?要這么說我?”唐敏直接就甩臉子道:“爸,高斌他自己都愿意給我盛湯,又不是我逼著的。”
高斌非常有眼色,感覺唐敏不高興了,他連忙說:“爸,是我自己愿意的,小敏很好。”
唐正元:……
他只能在心底著急,小斌人很不錯,嫁給她,小敏這輩子,一定會過的舒服的。
可小敏不懂,唐正元這個做爸的,也只能急在心里。
唐悅看著這一幕,不由的感慨,這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可惜,鮮花是高斌。
今天是一家團圓的日子,唐老太心情好的很,也就不在意唐敏耍的這點小性子了,晚上的菜色很是豐富,饒是高斌看了,也覺得二叔家真心有錢。
不說今天的菜,就說這房子,在整個望江縣,他就沒見過誰家的房子,做的這么漂亮的。
晚飯后,唐敏和高斌就提出離開了,唐正元將唐敏叫到一處,叮囑了一番,道:“小敏,你和小斌明年也就要結婚了,小斌人好我知道,但是你也不能太任性,夫妻之間……”
唐正元念叨的話還沒說完呢,唐敏就不高興的打斷道:“爸,你和我媽都分了,你就不要傳授我夫妻之道了,我會看著辦的。”
唐敏不耐的離開了,等在一旁的高斌上前握著唐敏的手,讓她暖和一些。
唐正元呆愣愣的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終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當年離婚的事情,還是傷了孩子。
“高斌,我是不是很任性?”唐敏問。
高斌愣了一下,搖頭道:“你很好。”
唐敏一臉期待的看向高斌,想聽聽他說點好聽的。
高斌頓了頓,才說:“小敏,我沒覺得你很任性。”
“就這個?”唐敏揚了揚音調。
高斌支吾的想再說什么,可在唐敏的面前,卻不知道說什么,他喜歡唐敏,就連唐敏的小性子也喜歡。
“高斌,你就不能說幾句好聽的?”唐敏甩開他的手,冷風吹來,冰冰涼涼的,更讓唐敏的心,都涼了。
唐悅家。
“姐,你明天真去廖家?”唐軍臨睡前,還是提醒了一句。
唐悅肯定的點頭道:“當然,你姐我說話什么時候反悔過?”
隔天上午。
唐軍就帶著唐悅去找廖勇了。
廖勇住在縣里,但卻是一個很偏僻的地方,從縣里過去,走了大概二十分鐘,這地方挺荒涼了,旁邊都沒什么房子了。
“姐,早知道騎自行車來了。”唐軍這般說著。
唐悅睨了他一眼道:“地上都結冰了,很容易打滑的,再說了,這天氣,你就算騎自行車,我也不想坐,這冷風都能變成刀子割人。”
“姐,就是那家了。”唐軍指了那棟低矮的平房。
“廖勇。”
唐軍一眼就看到廖勇正在挑柴,他大步的走上前,道:“廖勇,你怎么這么早就在挑柴啊?”
“這些是昨天剛劈好的柴,我挑回家擺放好。”廖勇笑著應聲,問:“你,特意來找我的?”
“是啊,我姐知道是從你爺爺那里買的郵票,說是過來感謝一下你們。”唐軍指了指身后走的慢的唐悅。
冬月里的天,清晨太陽剛出來也沒多久,羊腸小道上,兩旁都種著樹和蔬菜,樹和蔬菜上面都鋪上一層白白的霜,唐悅穿著一件紅色的棉衣,長長的棉衣到了唐悅膝蓋處,她踩了一雙黑色的小靴子,既保暖又好看。
她戴著一頂白色毛絨絨的帽子,份外顯的好看。
“她就是我姐,當年的省狀元,如今我姐在京華大學都快畢業了。”唐軍說起唐悅的時候,一臉驕傲。
“你姐可真厲害。”廖勇半晌才回過神,直到唐悅走近了,隨著風送來一股淡淡的香味,廖勇的眼睛都不敢看唐悅。
唐悅打量著廖勇,看他有些害羞,只問:“廖同學,你爺爺在家吧?”
“在的。”廖勇點頭,轉身就將擔子上的柴往屋子里挑。
“姐,他有點害羞。”唐軍解釋著。
唐悅點了點頭,道:“你手上提的東西,拿進去吧。”
“廖叔叔,廖阿姨。”唐悅看到了廖勇的爸媽,打量著這簡單的平房,確實很簡單。
她去看望了一下廖爺爺,可惜,廖爺爺說不上幾句話,躺在床上,一動不能動。
“廖爺爺,你好好休息。”唐悅走出了房間,看的出來,廖家人照顧的挺用心的,屋子里干凈整潔,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氣味。
廖叔叔和廖阿姨看著都是忠厚老實的那種,給人很大的好感。
看到廖家,唐悅更有一種看到從前唐家的感覺,唐正德剛離去,家里的重擔都壓在了張華蓮一個女人身上。
“坐,我剛擦過凳子了。”廖阿姨有些不自在,唐軍就不說了,男孩子看著不是這么精細,但唐悅,她生的很漂亮,她就沒見過這么漂亮的小姑娘,她身上的衣服,看著也很好看。
廖阿姨看著簡漏的家,都不好意思讓人家坐下。
“謝謝。”唐悅莞爾笑著道:“廖叔叔,廖阿姨,你們不必這么客氣,我剛回來,就打算來看看廖爺爺,我很喜歡廖爺爺的郵票。”
“那錢,我們……”廖叔叔和廖阿姨因為這錢的事情,又不自在了。
唐悅笑著說道:“千金難買心頭好,再說了,如果你們不收下錢,我心里才會不安呢。”
“對了,廖爺爺有沒有去醫院看過?”唐悅詢問著。
廖叔叔一提起這事,就嘆了一口氣道:“看了,醫生說……”廖叔叔的目光有些沉痛,半晌才道:“我爸可能過不了今年冬天。”
“對不起。”唐悅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不不不,說起來,還要感謝唐軍呢,我爸很喜歡唐軍,很喜歡那些郵票,如果沒給唐軍的話,我爸還要操心著他那些寶貝郵票。”廖叔叔笑了笑,他爸爸八十幾歲了,自他媽媽過世之后,他爸爸的身體,便一日不如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