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嫡妃

第97章 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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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什么意思!”

齊王妃甚至都覺得自己聽錯了,心里掠過千百種可能,最后目光停留在祁皓極力躲避的眼神上。

“皓兒,你告訴母妃,這不是真的!”她聲音顫動,全然難以置信。

祁皓默了默,啞聲道,“父王母妃,兒子知道分寸,也會如你們所愿娶妻生子,其他的你們就別管了。”

齊王妃猛地倒退了幾步,只覺被他的話震得肝膽欲裂,整個人搖搖欲墜險些摔倒。

“王妃!”還好身后的嬤嬤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卻聽齊王嗤笑一聲,看著祁皓,“那你又知不知道,昨日皇上下旨為他和左家二小姐賜婚了?”

祁皓瞳孔驟縮,“左家二小姐?”

他陰沉著臉在腦海里搜索著這個人,卻絲毫沒什么映像,不由揚聲問,“不會是個庶女吧?”

皇上居然讓一個庶女當林相府的長媳?

這不是明擺著讓定國侯府將林統領的臉面踩在腳底嗎?

實在欺人太甚!

齊王冷笑,“庶女又如何?如今他抱得美人歸,左傾顏得了皇上親賜妙手回春的牌匾,正張羅著開醫館,你呢?你得了什么?”

“平白得了一身腥臭!”

祁皓對齊王的嘲諷置若罔聞,心里越想越氣,“一定是左傾顏那個刁鉆的女人,才想得出用這種方法折辱林統領!”

左傾顏不過是仗著棠貴妃的眷顧胡作非為罷了。

就憑她,還想開醫館?

祁皓面色沉凝,眸底掠過一抹陰郁狠厲。

“王爺,林相和林大公子求見。”門外有小廝來報。

祁皓聞言,臉上的陰郁頓時斂去,抬眸間難以自持地流露歡喜。

齊王和齊王妃卻是笑不出來。

見齊王遲遲沒有表態,祁皓忍不住催促,“父王,林家人定是知道我今日出了天牢,才特意過來的。”

齊王與齊王妃對視一眼,深吁了口氣,將手中的瑪瑙珠串收好,這才宣了人進門。

自己的兒子心甘情愿被人利用,為人父母的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更何況,就目前天陵的形勢看,他們還不宜與林家劃清界限。

后院涼亭下,祁皓親自給林詡風斟了杯茶。

“林大哥,實在是對不住了,我真的沒想到祁燼敢拿皇后的安危做局反擊,我當時身受重傷實在沒辦法了說出……”

“我都知道的,你不必多說。”林詡風輕啜口茶,微笑著看他,“事涉皇后,若不是齊王殿下及時趕回來,怕是你整個齊王府都會被我所累,該說對不住的是為兄。”

他抬手也為祁皓斟了茶,“來,以茶代酒喝了這杯,咱們兄弟日后還是一條心。”

祁皓心中感動不已。他一直擔心的事終于說開了,消瘦黯淡的臉色仿佛也明亮了些。

從小到大,他集萬千寵愛于一身長大,身邊的人也都為他是從。

沒想到進了御林軍后,竟會遇到對他的身份不屑一顧的人。

林詡風與旁人不一樣,比武練拳不但沒有相讓留手,而且還將他揍得鼻青臉腫。

他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中提升了自己,身邊的人也逐漸愿意與他勾肩搭背喊他的名字,而不是齊王世子的稱謂。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林詡風在他眼里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林詡風在他眼里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他將杯盞一飲而盡,“謝林大哥不計前嫌,你放心,這筆賬我定會找左傾顏好好算,絕不會讓大哥白白受了這番委屈!”

“你可別胡來,皇上已經賜婚,不日我便將迎娶定國侯府二小姐過門。”

祁皓不以為意,“一個上不了臺面的庶女,林大哥何須在意。”

“庶女,那也是定國侯府的庶女。”林詡風垂眸沉吟。

祁皓卻動了真怒,“左傾顏竟敢將個庶女放到枕邊膈應你,我們絕不能就這么算了!”

“她前些日子求皇上賜了妙手回春的匾額,城南那邊的醫館很快就要開張了,我這些日子要準備婚禮,隔三岔五還要應付沈氏上門找茬的娘家人,實在是頭疼。”

“沈氏既然答應了和離,為何又縱著娘家人來鬧?”

“沈氏之父是御史,沈家自詡清流,覺得我與沈氏和離另有目的,說我林家是看中了定國侯府的榮耀,千方百計與之聯姻。”

林詡風無奈嘆了口氣,“自從左傾顏在林府門口灑了幾箱銅板,嘴皮子一碰,那些平民百姓就急哄哄地為她說話了。街坊酒樓茶館里,早就把我們林家唱成了趨炎附勢之輩。”

祁皓聞言怒目如電,“左傾顏那女人就是特別能裝腔造勢,你放心準備婚禮,這個女人交給我來處置。”

“可是她有祁燼相幫……”

祁皓冷笑,陰沉的眸子掠過一抹惡意。

“祁燼受傷自顧不暇,連黑甲衛都交出去了,我還怕他不成?”

大早,左傾顏乘著馬車來到了城南醫館。

近日侯府是多事之秋,醫館建好后她寫了清單讓酋二采買藥材,自己卻甚少過來。

酋二和凜羽辦事都極為妥帖,藥材買好之后他們便雇了兩個背景干凈又懂藥的伙計,就連杏兒也經常過來幫忙。

自從閔月主動找到凜羽,說是答應了她當日的提議后,杏兒便成了醫館里最勤快的雜工,她家住得近,手腳也伶俐記性又好,教她辨認藥材學得極快。

他們一起將藥材分類裝進藥匣子,還在匣子外貼上了藥名。

用于針灸推拿的房間讓蟲草收拾得窗明幾凈,烤針用的炭火盆和推拿理療的磁石也都一應齊全。

如今醫館萬事俱備,便只欠一股東風了。

這么想著,門口傳來馬蹄聲。

小笛大夫走進醫館,一眼望見紫衣長裙,杏眼如星的女子立在雅間內,笑意盈盈猶似春日最和煦的風,攜著細碎日光傾倒進他的眼底。

“正念著你,你便來了。”左傾顏笑著朝他迎來。

小笛大夫不知不覺揚起嘴角,“哦,竟這么巧?”

“可不是么,今日我們都來早了。”她昨日回府便讓凜羽遞了信給他,請他到她的醫館坐診。其實也是想利用他的名氣,讓醫館能夠順利打出名聲。

她在心中提出了以兩成股換他每日三個時辰坐診時間,本以為他會為了配合鎮北醫館的時間而與她重新協商,卻不想,他一口便應下了,今日還來得特別早。

“醫館開張的第一個月,我打算給百姓義診,小笛大夫覺得如何?”

“義診是沒問題,可是有些藥材還挺昂貴,大小姐確定要免費送人嗎?”

“義診顧名思義是免診金,可如果診出有病,在咱們這抓藥,自然還是要賺藥錢的。”左傾顏笑著糾正他,“畢竟咱們開的是醫館不是善堂。”……

“義診顧名思義是免診金,可如果診出有病,在咱們這抓藥,自然還是要賺藥錢的。”左傾顏笑著糾正他,“畢竟咱們開的是醫館不是善堂。”

“即使如此,還得將這事寫個告示貼在門口才行,也免得百姓們誤會,平添不必要的麻煩。”

她聽了滿是贊同,“小笛大夫說得有道理,我這便找塊紅綢,務必寫得清楚明白。”

見左傾顏行事干凈利索,絲毫沒有傳聞中驕縱任性的樣子,他不由眉目含笑。

“大小姐別叫我小笛大夫了,在下笛吹雪,年紀正好比大小姐虛長幾歲。小姐若不介意,便喚我一聲笛大哥吧。”

“笛大哥,你能到城南醫館來幫我,我實在是高興,有你相助,城南醫館一定會更好。”

原本她還不怎么看得起笛吹雪。

可當初為了二哥的事,笛吹雪強忍著懼意站出來幫她揭穿斗雞飼藥的黑幕,甚至為了伸張正義對著齊王拔劍相向。

可見此人善良磊落,值得一交。

燼王府外院,烏龜趴在假山上曬太陽。

祁燼斜倚在白玉長廊長凳上,將瓷盆里的手里把玩著銀釵,深邃的眸子若有所思。

“主子,你找我?”天樞走過來。

“從昨日至今,都沒人求見本殿?”

天樞想了想,“有的,杭二小姐來過一次,屬下說殿下還沒睡醒,請她回去了。”

“沒有別人了?”

“……沒有了。”

青天白日忽來一陣寒風,溫度陡然降了幾分。

天樞只覺后脊梁發涼,硬著頭皮補了一句,“左大小姐一大清早約了笛吹雪去城南醫館,想必不會來的。”

黑沉的眸微瞇,他的嗓音像裹挾了無數寒冰一樣,叫人渾身發毛打著冷顫。

“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