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發生車禍了?!!
嚴錦昊匆忙趕到醫院時,一眼就看到自家媽媽臉色奇差,整個人更是傻愣地呆坐在休息椅上,望著急救室上的搶救燈,怔怔出神。
旁邊是同大院的太子爺周正琿,以及他的助理小弟,汪訟。
“周哥,你……”嚴錦昊先是望了一眼母親,再看向周正琿,與他點頭示好后,這才略為氣定的問道。
“嚴一,你妹是跟玉雪兒那丫頭吵了幾句,兩丫頭不知道怎么地打了起來,兩個人同時摔倒,你妹氣得過急,轉身跑的時候,沒注意后頭有車急速飛過,被撞到大腿了。這件事兩個丫頭都有錯,但是讓令妹受傷,總歸是玉雪兒那丫頭不對了。”
幸好那司機反應還行,他當場看了一眼,知道最多是被中度撞擊,割損地相對多一點,可能會失血過多,有他這個親哥在,應該沒啥問題了。
聽說是普通的a型血……這血型太普通了,就算親人不在,醫院還是有儲存血袋的。就是,根他了解的嚴家人血型——算了,又不是自家事。
“周哥客氣了,我那小妹的性子,也沒有多好。”嚴錦昊皺眉,然后才放松面部表情,肯定地說道。
周正琿這男人,在大院里是出了名的有本事,雖然手段可能有點獨特,但是為人正直,一向是有那句,才會說那句,是那種一口唾沫一口釘的正人君子。
周正琿也沒有多停留,客氣地點頭,就帶著汪訟走了。
“媽媽,你怎么樣了?”嚴錦昊看到母親居然在他來了這么久,一點反應都沒有,他擔心地輕碰了碰她的肩頭,就怕嚇著她了。
“昊、昊昊……”戚春蘭這才回過神來,一看到大兒子,她用力的攥緊他的手臂,哭著道:“昊昊,都怪我,要不嫻嫻不會這么沖動的!”
“怎么了?”嚴錦昊一頭霧水,輕聲問:“媽,你說了什么了?”
“我就是看昰昰太難受了,想讓嫻嫻去醫院做個測試……她就大怒地說我偏心,說我只顧著昰昰不要她,不管她死活,就這樣怒著跑出去。”
戚春蘭纖細的手指再度用力緊握,搖頭哭道:
“昊昊,我沒有偏心、真沒有!都是我的孩子,我雖然心疼昰昰自小生病,可我對她同樣是寵愛不已的!
昰昰這些年來,發病了多少次了,我都沒舍得讓她去抽血測試……要不是年前、昰昰又突兀發病了,我、我也不會想讓她抽血呀!嗚嗚……”
“媽,好了,你別哭,是小妹太任性了,不關你事。你這么急,醫院里沒血源了?”
嚴家孩子都隨了嚴冬生,這一代都是熊貓血,因著小弟這病,父親兼兩兄弟是時不時就抽一點,幸好都是健康的大男人,一個月抽二次也不是什么大問題。
“昰昰那病情越來越重了,醫院里已經跟四方、周邊的都協商過了,但是血源本來就沒有多少,聽說首都那邊又新增了兩例需求,所以……”
自家兩兒子這十幾年來,個個月都要抽,倒是這個獨女因為自小也是身體虛,病嬌氣重,她就沒舍得讓她也要定時抽血來喂養小弟!
手心手背都是肉,小姑娘自小就反應大,為了不再加重她的反感情緒,嚴錦嫻是連血液測試,都沒有做過的。
“你怎么不跟我們說?”嚴錦昊皺眉,“小弟情況還好嗎?我現在就去抽一些,讓他應應急。”
“不、不夠的……醫生說,昰昰現在這種情況,最好是骨髓……”戚春蘭痛苦地大哭。
嫻嫻那丫頭,連抽個血都要跟她鬧,怎么可能愿意移植骨髓給她的弟弟呀!
“惡化了?”嚴錦昊心一痛,沉聲問。
“嗯……自從年前十月份開始,他的病情就一直在惡化!”
十月十四號!嚴錦昊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天。
那一天,明明是大中午,天氣還熱著,他還在沙漠里執行任務,卻突兀的全身冰涼,身體抽搐,可把他嚇了一大跳,原以為是大弟出色了,可一通電話,這才發現,原來是小弟病發了!
這,可以說是,是他們兩孖生兄弟,第一次明確的感覺到小弟病發,如此強烈到、讓人以為發病的是自己!
嚴家因為嚴錦昰發病,可以說年都過得零零落落的,家里不單只嚴錦昰一個重病人,還有嚴爺爺也是病了好久了。
這一轉眼,都快半年了。
“不是說,只要是兄弟姐妹,都有機率配對成功的嗎?”嚴錦昊皺著眉頭問。
“昊昊……那不過是百萬分之一的機率……”[數據虛設]
一時間,空氣都象是凝固了。
“媽,就算是百萬之一的機會,也讓我們試試……”
“可是,嫻嫻成功的機率,是五五成!”私心里,她還是寧愿犧牲女兒的。
而且以成功比率來說,肯定是聽從醫囑的。
正在母子堅持不下時,嚴錦昌、嚴冬生父子也來了。
“怎么樣了?嫻嫻怎么樣?不是說大出血?你抽血了沒有?”嚴冬生是真的很疼愛這唯一的女兒,一聽說女兒受傷大出血了,立馬放下手上的工作任務,直接飛奔而來。
而因為嚴錦昌是病人,跟著同是病人的嚴老爺子處在一處。醫生并不敢將這消息當著老爺子的面說出來,還是等老爺子睡著了,這才小聲告訴了嚴錦昌。
所以,嚴錦昌是最遲到的,但與嚴冬生這個父親,也是前后腳到。
嚴冬生氣都沒喘順,就先問起大兒子話來。如今只有大兒子先到,也只能是他先抽血。
只是,看著兒子血氣紅潤的樣子,一點也不似剛剛被抽血!
“……”嚴錦昊一愣,他這才想起,周哥說的可是‘大出血’,可他來了近二十分鐘了,根本就沒有人出來讓家屬輸血!他皺著眉頭盯著撇開頭的母親,冷靜的回道:
“我來了這么久,沒有護士出來說缺血……”
這不科學!
先前母親還說醫院正缺血,而現在小妹都受傷大出血了,怎么可能會不要新鮮的血液!
除非……
嚴錦昊與嚴錦昌對視了一眼,同時將眼光放向戚春蘭身上。
而此時,嚴冬生已經黑臉了,他皺起眉頭,沉聲問:“傳遞員不是說大出血嗎?難道口誤了?咦,燈暗了、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