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綺的問題讓小梅再次淚意洶涌,聽著電話里小梅壓著聲的哭泣,她耐著性子等著。
大約五分鐘左右,小梅的情緒才來到了一個休息點,這才又開口跟曲綺說:“他說我們倆不合適。”說完這句,眼淚接著又來。
聽著小梅嗚嗚咽咽的聲音,曲綺忍不住按了按額頭。
不合適?分手常說的老詞了。
與其說什么不合適,還不如說,其實對方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樣喜歡,也有可能是根本就不喜歡對方罷了。
但這種道理也只適合擺在心里,曲綺不可能作死的說出來,而且她也有些好奇,“怎么不合適了呢?你們倆吵架了嗎?”放假前看江晨宇為小梅做的,也不像是這么快就要分手的樣子。
“沒有,我們怎么可能吵架。”小梅擦了擦眼淚,委屈的不行,“我們不是一個城市的,放假都回老家,每天想他都來不及,我怎么可能會和他吵架。”
曲綺想想也對,小梅看起來那么喜歡江晨宇,怎么舍得跟他吵架。只好又問問她具體的情況。
可小梅自己也說不清楚,原本都是好好的,過年時候江晨宇說忙,兩人也就沒怎么聯系,好不容易這就到情人節了,而且是兩人在一起的頭一個情人節,小梅就有些重視,還想著情人節當天要給江晨宇一個驚喜。
于是她就特別大膽的一大清早坐車趕到了他的城市,中午時候到的,她一到立即聯系江晨宇,電話打了很久才通,結果話還沒說上幾句,江晨宇忽然就和她提了分手。
甚至連她人已經到了他的城市,他都不知道,她也沒來得及說。
對于突然提出的分手,小梅自然是不同意的。也想當面找他問問清楚,可他家在哪兒她都不知道。更遑論當面問清楚了。
傷心欲絕之下,她只能又回了家。
電話倒是一直不停歇的撥給江晨宇,可是人家不接了,到了后來干脆就把她的電話拉進了黑名單里。
小梅心如死灰。躲在自己房間里哭了一場,想跟人說說這事情,一時又找不到合適的對象,父母自然是不能說的,一直糾結了大半夜。而后就找上了曲綺。
聽著小梅將事情經過說完,曲綺除了無語就剩下心疼她,“好了,你別哭,別難過了。事情還沒問清楚呢,或許他是有了什么誤會才這么跟你說的呢?要不,你先睡一覺,等睡醒后再聯系他試試?”
小梅抽了抽鼻子,“聯系不到了,他今天的飛機就要飛英國。”
“飛英國?去做什么?”
“學校安排的交流生。我看到了學校有人發了動態,上頭標示的。他要去英國學習交流一個月。”小梅又苦惱又難受,“我見不到他,也沒法問到情況。曲綺,我該怎么辦,我想明天去機場找他,可是連他幾點的飛機我都不知道。”
曲綺聽她一說想起來,劉懷君也是在交流生的名單里的,連忙說,“劉懷君不是也在交流生名單里嗎?要不你問問他情況?”
小梅那邊忽然空了一會兒。帶著莫名其妙說,“劉懷君不在交流生名單。”還奇怪曲綺怎么會提到劉懷君。
“不在嗎?”曲綺一愣。
“當然不在。”小梅說的肯定,“同學發的截圖上有交流的名單,沒有劉懷君的名字。而且劉懷君的成績比不上江晨宇。他怎么可能拿的到交流生的資格。”
曲綺沉默不言。那就是劉懷君在跟她開玩笑?
努力回想了一下,放假后并沒有接到過劉懷君的任何一條信息,好像連過年祝福短信都不曾收到過。
本來說好了的,出了結果他會告訴自己一聲的。
小梅那邊的情緒又起來了,哽咽著又問曲綺,“曲綺。怎么辦?我不相信他要分手,我也沒法接受他要分手的事情,我想去問清楚。我一定要找他問清楚,我不可能等一個月后他回來再問。”
“小梅,你冷靜。”曲綺詞窮,雖然也是經歷過分手的人,能體會分手第一時間的那份心如刀絞和不愿承認的逃避,可知道歸知道,她并不擅長寬慰。
無法說出大番的道理,只能細水長流式的涓涓浸透她。
花了一個多小時才終于把小梅勸好,掛上電話,曲綺終于覺出累,一沾了枕頭,大腦當即宕機,連鋪墊也沒有,立時睡了過去。
只不過睡著后也并不平順,竟然做起了夢。夢中的自己一路狂奔著,目的地是近在眼前的機場大廳。曲綺正好奇著為什么她要去機場,然后就開起了上帝視角,只見韓拓正提著行李在機場中,看起來似乎正要去過安檢。
原來他要離開啊。才這么想著,她忽然慌起了神。
視覺因這份心慌又回到了路中,自己明明邁著大步奔跑著,可周遭的景物半分變化都沒有,她根本就是在原地踏步中。
她不禁有些急切起來。
韓拓就要走了,加快腳步,要加快腳步啊。再不快點就沒法挽留對方了。
她不停的催促著自己加快腳步,可周遭的景物變化仍一如剛才,半分快不起來。
機場的登機廣播清晰的響到路上,她知道正在播報的正是韓拓要坐的那班。
心里越發急切,而登機廣播也響的急促,一聲又一聲,忽然變換成了她的手機鈴聲。
她猛然醒過來,只見手機正鈴聲大作。
拿起來一看,還是小梅的。
電話才接起,小梅的聲音已經伴著嘈雜的聲音傳來,“曲綺,我打聽到了江晨宇的飛機航班。早上十點二十的飛機,從S市的國際機場起飛。我馬上登機了,40分鐘就飛到S市。我一定要當面問問他。”
小梅很快掛斷了電話,曲綺懵懵的看著當下的時間,八點四十五。
才睡了兩三個小時不到,而小梅呢?可能根本就是一夜沒睡。
她連忙掀被而起,一邊去衣柜取衣服,一邊合計著從家到機場的時間。
打車一個小時多些,坐大巴起碼得二個多小時。
在尋思著怎樣才能夠快速趕到機場時,她不免想起了自己做的夢,以及要飛走的韓拓。
鬼使神差的慢下了換衣服的動作,改而拿起了手機,等她反應過來時,號碼已經撥向韓拓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