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月暗暗叫苦,眼睛滿屋亂瞄,想要找個趁手的工具,同時神識條件反射般探向空間。
她以為她會探個空,沒想到,空間竟然……在?
不僅在,還是她昨晚入睡前滿滿當當的模樣。
付紅芳已經掄著拳頭過來了,孟初月來不及多想,彎腰閃身鉆到付紅芳身后,意念一動,從空間拿出一個電棍,對著付紅芳的頭頂就是一下子。
付紅芳還沒弄清襲擊她的是什么,就一陣觸電般的抖動后暈了過去。
孟初月長舒一口氣,把電棍收回空間,抬腳出門。
家里果然沒有其他人。
若有人,早在付紅芳喊那一嗓子的時候就都沖過來了。
擔心有人突然回來,她帶好房門,首先去堂屋的正墻上看日歷。
前世她是十八歲生日那天逃去的海市,之后就沒有再回來過。
現在的時間怎么著也不會超過那一年,也就是一九九六年。
這個年代的人還有用日歷的習慣,這倒方便她確定時間。
至于讓她用其他東西確定年份?
她身上的衣服從來都是舊的,不合身的,這些做不了時間坐標。
而付紅芳今天那身紅襯衣雖然是新的,但她素來不關心這個。
不敢關心,會怨恨。
明明媽媽每年都會給外公外婆充足的錢做她的生活費,可她從記事起,除了上學,其他時間,只要是醒的,總有做不完的活。
媽媽給她買的衣服不等穿上身,就被孟靜芬用舊脫衣服換走了。
媽媽每年都會給她買新衣服,但她從來沒穿過一件。
日歷上最上面那張顯示的時間是:一九九六年六月十六,陰歷五月初一,星期日。
原來是這一天啊。
她記得這一天,她四點就起床給全家人做飯。
然后家里其他人有的去棉田鋤草,有的玩兒,她則去水田扯稗草。
她做的這個是家里這些天最累的活。
五畝水田的扯草任務是她一個人的。
只是,她今天還沒下田就昏倒了。
村里熱心腸的大嫂們忙把她送回外婆家,并囑咐她一定要去找醫生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手上沒錢,怎么找醫生?
只好睡覺養精神。
只是,才睡了半個小時,就被付紅芳一巴掌打醒,并罵她故意裝病偷懶,讓她趕緊下田。
她只好掙扎著起床,誰知一出門又暈了。
付紅芳又要打她,正好村干部經過,把付紅芳好一頓批評。
她也因此暫時得到了休息時間,至于看病……依然甭想。
她當時也懷疑自己得了什么了不得的病。
后來證實,她就是累的。
那幾天太累了。
每天早上四點起床做飯、喂豬、喂雞、掃地,然后下田。
中午十二點從田里回來要立刻給一大家子人做午飯,然后喂豬、給全家洗衣服、收拾屋子,再然后下田到下午六點回來做飯、喂豬、喂雞、燒熱水、給孟小洋輔導功課,等家里所有人都洗完澡后最后一個洗澡。
上床已經將近凌晨。
她也不是每天都這么忙,如果是雨天,田是必須下的,水田雨天也可以勞作。
棉田的活只能停下,外公、外婆、大舅舅雖然不會去水田幫忙干活,但會做飯、洗衣服、掃地、喂豬、喂雞,她能輕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