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淵似是感覺到了異樣的目光,抬頭望去,正與冷眼看著他的徐子歸四目相對。
徐子歸冷哼一聲,厭惡的將頭扭向一邊,莫清淵卻心中差異,自己似乎不曾與這位公子有過交集,怎么看這公子的神色卻像是極為厭惡自己的樣子?
莫清淵好看的眉頭緊擰在一起,翩翩君子一皺眉,看在徐子歸心里一疼,她還是沒辦法看到他不開心的樣子,看到他緊皺的眉頭,她還是會心疼。
莫子淵隔著茶杯看著兩人的眼神互動,若不是良好的自制,手中的茶杯估計又要粉身碎骨,略帶諷刺的微微開口,一語雙關
“四弟好身手”
“殿下取笑了”莫清淵溫潤一笑,笑到許多隔窗觀看的閨秀們羞紅了臉頰,果然不負上京第一公子的稱號。上一世,自己也是被這溫潤如玉的臉龐所欺騙的體無完膚。
徐子歸端起茶杯掩飾住嘲諷的嘴角,卻不知道實在嘲諷莫清淵,還是在嘲笑上一世愚蠢的自己。
莫子淵看了莫清淵一眼,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怒氣,眼神淡淡的眇向剛剛行刺的女子“所為何事?”
剛剛死里逃生的柳傾權看太子似乎并不打算袖手旁觀,不禁有些著急起來,站在莫清淵身側急急的想著對策。
婦女被馮琪帶來之前就交代了會有貴人替自己深淵,如今又看二人的衣著以及從周圍人的態度上,幾人交談的話語上多多少少的猜出了這人的身份。
“還請太子替民女做主”那婦女頹然跪在地上用手指著柳傾權悲聲控訴“先前此人上京趕考,身上的錢財被劫匪強光,我家看他一副書生樣貌又是那樣著急的事便好心收留了他,誰知這人竟如此道貌岸然,先是趁民女不注意在民女的飯里下了藥將民女…..將民女作踐之后又誘騙了我的小女兒賣身進了萬花樓那等煙塵之地,我公公知道后著實氣不過,要趕他離開我家,誰料他竟一棍子將老人家打死,我婆婆抱著公公的尸體暈了過去,我揚言要去衙門告他,他才跪下來認錯求饒,說自己是被豬油蒙了眼,因著馬上要考試,希望我們放他一馬,我婆婆看著他磕出血的額頭一時心軟便原諒了他,誰知這人竟如此禽獸不如,竟在飯菜里下毒企圖將我們滅口……..”
“哪來的賤婦,莫要胡說”柳傾權看著臉色越來越黑的太子,急忙出聲打斷了那婦人的口述,急急在太子面前跪下,正氣凜然的開口“太子,這婦人簡直一派胡言,臣從未認識過此人,還請太子明鑒”
“是不是胡說孤自會定論”莫子淵冷冷地掃了跪在下方的柳傾權一眼,再無剛剛與他交談時的和煦
柳傾權急的出了一身冷汗,卻不等他再為自己辯白幾句,柳綠便上前打了個千,將手中的一踏紙張呈到莫子淵面前
“殿下,這賣身契是被柳公子賣去萬花樓的孫氏女兒的,那小女兒不堪受辱,再被賣去萬花樓的當天便咬舌自盡了”
柳綠想起自己趕去時身體已經僵硬了的小姑娘,眼里泛起了淚光“殿下,奴婢將萬花樓的也抓了來,還請殿下明鑒”
周圍人聽柳綠這么說都不由倒吸一口涼氣,柳傾權長了一副翩翩佳公子的形象,溫潤爾雅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誰知這人竟如此狼心狗肺喪盡天良,人家幫了他卻反被咬了一口,到頭來弄得人家家破人亡,如此道貌岸然的人竟是圣上欽點的榜眼,真真是諷刺至極。
柳傾權的真面目被當眾揭穿,相當于是在當眾打了皇家的臉,就連一向溫潤如玉的四皇子此刻都掛不住了招牌版溫潤的笑臉,更何況是當朝太子。
莫子淵將手中的賣身契反手壓到桌子上,慢條斯理的開口
“柳榜眼,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殿下,這些都是誣陷,誣陷啊”反正人都死了,死無對證,柳傾權抵死不認
莫子淵卻是再無耐心與他糾纏,與徐子瑜打了個手勢,徐子瑜便與衛遠城一人一邊架著柳傾權的胳膊就要往外走,柳傾權卻是抵死不從,抱著徐子瑜的大腿開始求饒
“徐世子,好歹小的的姑母是你們家姨娘,咱們好歹還有層親戚關系,您是太子爺跟前的紅人,您就替小的求求情罷”
一時間,天香樓的客人都紛紛看向徐子瑜,具沒想到上京名門威遠侯府的姨娘竟是這狼心狗肺的姑母
徐子歸恨的暗自咬牙,真是平白惹來一身騷,如此一來就連威遠侯府的名聲也會跟著臭了起來。
莫子淵冷眼看向柳傾權抱著徐子瑜大腿的胳膊,柳傾權一個哆嗦,下意識將手收了回來,得到解脫的徐子瑜才神色淡淡開口“妾室本身就不得與本家當正經親戚來走更何況我威遠侯府是名門望族,更不會做出這等傷風敗俗的事情來,還請柳公子不要亂認親戚”
說罷,與衛遠城使了個眼色,對著莫子淵等皇子抱了抱拳便一人提起柳傾權一根胳膊來將他帶了下去。
徐子瑜將人帶走,眾人見太子的臉色不好,具不敢多待,紛紛找了借口離開。徐子歸本想著留下來一會兒親自給莫子淵道謝的,可莫清淵卻坐在這一直不走,徐子歸不欲與他多待,便與一旁的柳綠使了個眼色要她找借口出去,而自己則帶著紫黛起身告退
莫子淵本就不爽她今天沒有遵守承諾私自跑出來,剛才又憋見她公然與莫清淵“眉目傳情”,心中本就一團火,此刻徐子歸起身告退,莫子淵自是沒有好臉色給她,只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諷刺般開口
“徐二少爺直接隨孤進宮罷”
潛臺詞就是,你不是說你是徐子瑾嘛,現在徐子瑾是七皇子的伴讀,反正明早也要到宮里去,不若今日直接住到宮里罷了。
徐子歸此刻覺得自己絕對是雙重人格,心里消化完莫子淵的話,瘋狂哀嚎,從上一世的教訓就可以看出來這廝絕對是睚眥必報的主,自己還閑的沒事要來招惹他,杯具了吧!而表面上卻是無比淡定自落
“太子厚愛本不該拒絕,臣子答應了家母今日回府相陪,不可失約”我要回家陪我娘,在這消字當頭的年代我看你怎么阻攔
“是嗎?”莫子淵冷笑“正好,孤要找徐副指揮使問一下審訊的情況,不若一起吧”
徐副指揮使即徐子瑜。過了春節皇上便親下圣旨將徐子瑜丟到五城兵馬司歷練去了,而五城兵馬司此刻是太子親自管轄的地方。
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