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嫡女追夫記

第一章 重生

六月中旬,雨夜。

沈黎黎正躺在床上,閉眼傾聽著窗外的雨聲,不時傳來柳條拍打窗沿的聲音。

她本該已經死了的,可是方才睜開雙眼,卻發現自己回到了花燈節前夜。

她依稀記得花燈節那日,有個少年在游船上不慎落水,她做不到袖手旁觀,便不顧身份跳入水中,救下了那個少年。少年眉目清秀,一表人才,她對他一見傾心,后才得知他便是當今的南陽王孟皖洲。

她戀愛腦上頭,對孟皖洲聽計從,百依百順,祝他登上了太子之位:可是事情成功之后,孟皖洲卻暴露本性,將她一腳踢開。他以沈家通敵賣國之罪,沒收沈家所有家產,誅九族。而她,則是被孟皖洲當成玩弄的畜生,關在牢籠里,供他娛樂。

想到南陽王…

她輕輕拽緊了身上的毯子,明明是臨近夏日,她卻覺得身在冰天雪地中,渾身冰冷。

現在的她一閉上眼,都是南陽王肆意戲弄自己的畫面,她乞求他不要這樣,卻激起了他的興致;她不堪受辱,幾番求死,卻都被他制止了。

那日,她依舊是被衣衫不整的蹲坐在牢房的角落里,滿身印子。她頭發蓬亂不堪,蜷縮一團,見他來了,緩緩抬起頭,她恐懼不已,雙眼布滿了血絲,瞳孔震驚,身子下意識的有了反抗的意識。

他打開牢門進來了,眼睛濕潤,身上散發著酒氣,她想要躲開,可是她已經被折磨連躲開他的手掌,都顯得十分吃力。

他嘴角掛著道不明的笑意,眼神中透露著對她的嘲諷與嫌棄。

“知道為何本宮違抗圣旨,都要把你就在身邊嗎?”

男人身上的香味與酒氣相融合,氣味刺鼻,令沈黎黎胃里翻江倒海,痛苦不堪。

“我…不…不想知道…”

她幾乎是避開與他交視的目光,咬著牙回答他的,可是他并不作理會,步步緊逼,右手開始扯開她的衣服。

她早已麻木,他幾乎每天都回來看自己,看她在牢里狼狽不堪的樣貌。

他將她抵在墻上,摸索著她的身子,十分熟悉,慢慢的,他冰冷的唇覆蓋上來,她微側頭,手不自覺的摸向小腹。男人發覺不對勁,推開了自己與她的距離,怒瞪著她。

“何時有了身孕?為何太醫未告知本宮!”

是啊,她有了他的骨肉。看著男人嫌棄厭惡的語氣,曾經她所追捧的少年,竟是這般模樣。

見她無視自己,男人恨不得立即收拾她,可是一想到她有身孕,碰她自己就覺得惡心。他轉身離去,冰冷的丟下一句話:“本宮自會讓太醫處理掉腹中的胎兒。”

看著男人漸行漸遠的身影,沈黎黎干笑了幾聲,他走后不就,確有一個太醫端著藥走了進來。這不是他們第一次以這樣的畫面相見,太醫也就沒有感到一絲驚訝。

太醫也不愿多說話,怕惹禍上身,就直接把藥端在了沈黎黎的面前。

看著碗中黑色的藥,隱約能看到碗底的藥渣。她顫抖著的雙手接過藥,再三猶豫之后還是喝下了。濃重難聞的藥味,穿過她的喉嚨,留下了苦澀的味道。

太醫見沈黎黎喝完了,奪過她手中的藥碗,便匆匆離去了。

她身體靠著墻坐著,仰起頭眼淚止不住掉了下來,氣息極弱:“爹,娘,女兒不孝…不能為二老報仇雪恨…女兒…來陪你們了…”

話音剛落,她從袖子里拿出了一把手術刀,是剛才趁太醫不注意,從他身上偷來的。她輕輕劃破自己的手腕,閉上雙眼,等待著離開這個世界。

當她再次睜開雙眼,便是此刻。

“小姐…”貼身丫鬟香椿聽到屋里有動靜,便聞聲趕來,輕輕挑開簾子,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

見沈黎黎房中的窗戶微開,便自責的過去將其關上,“都是奴婢的錯,居然會犯這種低級錯誤,還請小姐懲罰。”

雨夜有些涼,大半夜這丫鬟還得伺候自己,沈黎黎于心不忍,“罷了,就罰你明日不得吃糕點。”

香椿是沈黎黎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在沈家大禍臨頭之際,她為了救自己,不惜死在了南陽王的劍下,如今有了機會可以彌補,她自然不會再對她嚴厲。

香椿面帶微笑走到沈黎黎面前,幫她添了床被子,“這眼看就是夏日了,怎么還這般雨夜連連,這叫人苦不堪啊。”

香椿低頭抱怨著天氣的頑皮,沒有察覺沈黎黎看她的眼神,滿是愧疚與感激,“快下去休息吧,明日還要去過花燈節呢。”

替她整理好被子以后,香椿俯身退出了床簾中,行了個禮,便小聲退了出去。

風雨交加,不知不覺中沈黎黎便進入了夢鄉。

次日一早,待她睡醒時,已是退朝之時。她的父親沈冰河在各個店鋪打點著,今日是花燈節,人來人往,各方面都必須安排到位。

“今日的茶,可還清香?”沈冰河正在柜前看著賬本,對著身后的小二說道。

“回老爺,這些日子新進的茶葉,賣的很快,每日來的客人都會點上一盞。”

“今日是花燈節,最是熱鬧時分。皇家子弟,以及那些貴公子們,勢必都會前來喝茶觀景。吩咐下去,留一間觀景最佳的房間,待小姐出來用。”沈冰河叮囑幾句,便合上賬本,欲前往其他鋪子。

“小的明白,老爺放心。”小二懂事的去送了送沈冰河,便回到茶樓開始吩咐下人們做事。

茶樓的賬他都對了一遍,接下來就是酒樓,醫館,還有布莊,他都要親自去確認一番。

沈黎黎剛站起身來,香椿就走進來給她把床簾拉了起來,“小姐,今日日頭有些暖,就到附近轉轉便可,莫要接近水池。”

雖說太陽有些暖和,可是這風還是會時不時的吹來,這池水旁更是去不得,這人多眼雜的,萬一出個意外就不好了。

“嗯。”沈黎黎穿著白色的中衣,走到了鏡前,門被打開了,幾個丫鬟手里端著洗漱用的東西,排列整齊的站成了一排,待她使用。

前世的今天,可是與他的初見之日,現知事情起因,便要親眼目睹他墜湖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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