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里氣氛緊張。
而局子外面,一輛法拉利開了過來,正是竹妤蘭的那輛車。
只不過此刻車上坐著的是她的二姐,竹香蘭。
她看了看門口停放著的幾輛警車,嘴角卻勾起一絲笑容,她拿出一根錄音筆遞給了副駕駛的保鏢。
“去給他吧。”
“是。”
男人拿著筆,就走進了局子里。
此刻,羅浩單獨在一個房間,他既不是黃家的,也不是徐牧森這邊的,所以一時半會竟然好像被人忘了一樣,此刻正焦急的等待著。
忽然,門被打開,一個帶著墨鏡的男人走了進來,身材高大,保鏢的職業性給人一種壓迫感。
“你是誰…”
羅浩有點驚弓之鳥地問著。
男人沒有說話,只是把錄音筆扔給了他:“這里有你想要的東西。”
說罷,他轉身就離開了。
羅浩拿起錄音筆,按下之后,立馬的錄音讓他頓時雙眼一睜!
這立馬,竟然就是那天他和黃天明的對話……
他抬起頭,可是對方已經離開了。
他不知道對方給他這個東西是什么目的,但是對于羅浩而言,這段錄音無疑就是一個護身符。
黃天明也不能輕易把黑鍋都甩給他了。
最起碼,也能來個魚死網破!
局里。
眾人分站兩邊。
安局一人坐在中間,宛如衙門審案。
安局的手指離開杯口,目光也緩緩從徐牧森的身上收了回去。
接著晃了晃杯子,看向了黃天明:“你們還有什么想說的?”
黃天明吞了吞口水,就算是他不知道眼前這個人是誰,可是看著一旁都老老實實的副局長,他也知道眼前這個人絕對是一個大人物。
他只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大伯。
黃天明大伯也是緊鎖眉頭,這個安局他可是早有耳聞。
做事雷厲風行,而且從來沒有聽說他和哪一個大公司大家族走的親近。
而且四十歲不到的局長,以后的前途更是不可估量。
黃家畢竟只是一個商業世家,雖然說在滬海立足幾十年,很多人脈都互相熟絡。
可是在強大的實權面前,再多的錢和人脈也不得不低頭。
這個安局他們惹不起,也沒必要招惹,而且這個安局顯然今天到來是有偏向的。
這個叫徐牧森的年輕人看來也并不簡單。
事到如今,他們已經不想著還能占到什么便宜了,立刻把身上的責任摘干凈才是最重要的。
黃天明大伯看了看一旁瑟瑟發抖的羅浩,眼中閃過幾分寒光,當下開口道:“我們承認,我家這個小侄子和這位徐先生有那么點誤會,年輕人嘛總會賭個氣,給徐先生造成的麻煩我們可以給出補償,但是,這個所謂的栽贓陷害,和我們并沒有關系,幾張照片也證明不了什么。”
他說著,還不動聲色的和黃天明對了一下眼神。
黃天明雖然犯渾,但是對于這種找替罪羊的下三濫手段還是很熟悉的。
頓時就知道大伯這是準備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羅浩身上。
“對對對,我就是和他有點小矛盾,但是這些栽贓陷害弄虛作假,還有那些學生的事情都和我沒關系!”
黃天明立馬開口:“這些都是那個叫羅浩的做的,他就是那個班的老師,只有他才能完成這件事!”
安局微微皺眉,掃了一眼:“把人帶過來。”
沒一會,羅浩就走了過來。
眾人的目光頓時都落在了羅浩的身上,尤其是安局,他雙眼如刀。
今天這件事,他就算是不偏向誰。
一個班級這么多學生被集體食物中毒,這么惡劣的事件他也不會放過。
羅浩被這眼神看的渾身都是冷汗,眼前似乎已經浮現出鐵窗淚的畫面了。
“就是他!就是他給學生買的奶茶,這些都是他做的!”
黃天明一看他出來,生怕他又說出什么,直接就一口咬死。
而羅浩看向黃天明,也是沒想到他竟然直接就把所有的黑鍋都甩給他了。
安局那如刀子一樣的眼神,看的羅浩雙腿都有點發軟
“不…這些事情都是他指使我的!”
羅浩這會可不會再信他真的會把他撈出來了。
自己要是真的把這些鍋都背了,估計十年八年的都出不來了。
就算是出來,他這輩子也徹底完蛋了。
“你說話可要小心!”
黃天明聲色俱厲,滿是威脅之意:“我怎么指示你了?”
黃天明此刻也不裝了,用眼神告訴他,要是他敢不背這個鍋,以后就讓他在滬海徹底無法立足。
但是羅浩這會也是想明白了,他做的這些事被爆出來,他的教育生涯肯定就徹底終結了。
要是再有案底,這輩子估計都完蛋了,這個時候他只能自保。
而且他心里對于黃天明也激增了許多恨意,要不是他主動找他出的這些主意,他也不可能被被逼到這一步。
他的雙眼泛紅,也站起身指著黃天明:“就是你忽然找到的我,也是你給我出的注意,讓我買奶茶回來換成過期的給學生喝,你還給了我一筆錢,我現在還放在家里!”
安局目光看向黃天明:“你給過他錢?”
黃天明支支吾吾,可還是嘴硬的說著:“我是給過他錢…但是給人錢不犯法吧,這也不能證明就是我指使的他……”
這已經是死不認賬了,但是從證據上來說,這一點還真證明不了什么。
除非還有證據能證明這筆錢的用途就是黃天明用來指使羅浩做這些事情的贓款。
安局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他辦案也有一二十年的經驗了,此刻把目光放在羅浩的身上。
語氣平靜而威嚴:“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這些事情全都是你一個人做的話,那你至少五六年之內是別想出來了,但是如果你能證明自己是被教唆慫恿的,”
“我,我有證據!”
羅浩忽然喊了一聲,他從自己的懷里拿出一根錄音筆,他露出魚死網破的神色看著黃天明:“是你逼我的,這里有他那天找到我說這些的錄音!”
這跟錄音筆的出現,讓全場人的目光都看了過去。
黃天明更是瞪大了眼睛,錄音?自己是突然找上他,他怎么可能會有錄音呢?
可是看他這個表情,又不像是假的。
安局招招手,旁邊的人就把錄音筆拿了過來交到他的手上。
按下之后,黃天明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我不跟你繞彎子,我知道你和這個人有過節,我現在就給你報仇的機會…”
“很簡單,現在的人對食品安全很在意,尤其是學生,要是在這方面做點手腳……”
“一兩個學生拉肚子沒什么,可要是一個班呢?你放心,就算是有什么情況我也能保你沒事。”
“憑什么?就憑我爹是黃海集團老總!”
錄音還在繼續放著,其中這句我爹是黃海集團老總格外刺耳。
那股子囂張跋扈的二世祖氣息似乎已經在眼前栩栩如生出一幅畫面了。
這一刻,黃天明張了張嘴,他這會都想抽自己兩巴掌!
為什么自己要一時嘴欠說出這句話。
他大伯更是氣的鼻孔都差點冒煙,這個完蛋玩意,前面的話其實還能狡辯,大不了動用家里關系總能掩飾過去。
可是這最后一句就直接給板上釘釘了!
“是你逼我的,這一切都是他慫恿的我!”羅浩指著此刻也雙腿發軟的黃天明。
黃天明大伯也是絕望的兩眼一閉,感覺也是沒救了。
“這…這一定是偽造的!一段錄音而已,怎么證明是我?”
黃天明還在死鴨子嘴硬。
他大伯也是開口道:“安局,我記得法律說明過這種私自偷錄的錄音是不能作為證據的,而且就算是錄音是真的,黃天明也并沒有直接說出要讓他辦什么事,這些都是這個人自己去猜測著辦的。”
安局微微皺眉,其實他說的沒錯。
這種私自錄音并不能當做直接證據的,因為有可能考慮到對方會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誘導,或者是開玩笑的成分在。
而且黃天明的這些話里也確實并沒有直接讓羅浩怎么辦,都只是暗示著他該怎么做。
黃家畢竟還是有人脈的,如果周旋下來,還真有可能把這件事給糊弄過去。
“對對對,我什么也沒說,我就是開開玩笑而已,我哪知道他真的這么狼心狗肺的,竟然做出這種事情!安局你就把他帶走吧,這種社會敗類,最好后半輩子別讓他出來!”
黃天明也是抓住了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只要他現在不被立刻帶走,那家族里就還有機會把這件事給化解。
“你他媽的才是人面獸心!都是你害得我!”
羅浩一旁見到事情又陷入僵局,絕望的怒從中來,直接就沖著黃天明而去。
黃天明避之不及,被羅浩直接一口咬住了他的耳朵!
“啊啊!你他媽的松嘴!”
黃天明一聲慘叫,耳朵已經滲出來血了。
安局則是略微等待了一秒鐘,這才揮揮手。
旁邊的人也是過來直接扯著兩個。
“別硬扯啊,我的耳朵!”
黃天明鬼叫著,也伸出手撓著羅浩的臉。
可是羅浩此刻是真的恨不得吃了他!
“啊!!”
“呸!”
羅浩金絲眼鏡被打落,臉上還有幾道血痕,可是他竟然生生的把羅浩的耳朵咬下來一塊。
直接吐在地上。
他這會滿嘴鮮血,面目更是猙獰:“姓黃的!你他媽活該!”
這狗咬狗的一幕,看的徐牧森倒是挺過癮的。
“都控制起來!”
安局說著。
“安局!我侄子他受傷了,我們要求立刻去醫院!”黃天明大伯則是抓住機會,說什么現在也不能讓黃天明被直接帶走。
要不然一到了這位安局的地盤上,還真的很難說了。
安局皺了皺眉頭,光是這一份錄音,還真的沒辦法把人強行帶走。
“稍等一下。”
徐牧森此刻突然開口。
眾人目光看去,徐牧森卻是晃著手里的檔案袋,把剩下的照片也遞給了他。
“安局,這里還有幾張照片,您可以看一下。”
安局伸出手接過去,看了看里面的照片,也是挑了挑眉毛,和徐牧森對視一眼。
這小子,蔫壞啊……
安局抽出一半照片,里面赫然是黃天明光著上半身,旁邊還有三個身材火辣的女人,也都漏著后背。
雖然只是一半,但是顯然內容已經足夠人浮想聯翩了。
這一刻,黃天明的大伯也徹底啞火了。
“錄音的事暫且不談,但是我現在正式以聚眾銀亂的罪名提審你們,跟我走一趟吧,我們局里有醫生,把他的耳朵撿起來。”
安局對著帶來的人擺擺手,幾個人就拉著黃天明往外走了。
“我的耳朵!把我的耳朵裝好!”
黃天明鬼哭狼嚎的。
羅浩則是已經徹底自暴自棄了,感覺精神狀態都有點問題了,他冷笑著:“哈哈,你這個一只耳,還是被黑貓警長抓走咯!”
“姓羅的我草擬嗎!”
一場鬧劇終于落幕。
黃天明大伯臨走之前狠狠瞪了徐牧森和柳如霜一眼,之后就趕緊回去搬救兵了。
王主任也是被一并帶走接受檢查。
安局則是來到了徐牧森面前,仔仔細細的看了他一會。
一直不茍言笑的他,此刻卻露出一個笑容:“你就是徐牧森,還真是一表人才。”
“您是,因為暖暖來的嗎?”
徐牧森看著眼前的安局,倒是看不出和安暖暖相似的地方,但是和老爺子倒是有幾分氣質相似。
“你小子倒是還算機靈,算起來你以后也該喊我一聲二叔。”
安局說著,目光也在一旁的姚茗玥身上看了看,倒是也沒說什么:“暖暖她很關心你,為了你,她算是能把能打的電話都打了,我不親自來她都不放心。”
徐牧森想著安暖暖這個丫頭,其實她的話平時很少的,也很少和誰打電話。
上次也是這樣,她一個人推著輪椅,盯著大太陽天去請了梁教授來幫他解圍。
他已經能想象到這個安暖暖得到消息之后焦急的四處搬救兵的模樣了。
“暖暖她沒有一起來嗎?”
徐牧森開口問著。
“暖暖她說,怕你見到她之后還要分心去安慰她,不想耽誤你的事情,就讓我來一定要把你救出去,現在,應該還在外面等著的吧。”
安局笑了笑,神色也有點復雜:“從小到大,我還是第一次見暖暖這么在意一個男生的,你要好好對她,要是她以后受了委屈,我也不介意請你去喝喝茶。”
徐牧森輕笑點頭:“知道了,如果我真惹她生氣了,我會主動自首的。”
“你小子。”
安局沒想到他這個回答,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另外這些事情我會處理的,那個叫羅浩的沒個幾年是出不來了,至于那個黃家的,從證據上來說還有些不足,而且黃家人脈還是有的,這些事情也不全是我一個人說的算,我估計很有可能還是會被放出來,不過這口氣,我會替你還有暖暖出的。”
“謝謝二叔。”
安局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后又看了姚茗玥一眼,轉身離開了。
房間里。
徐牧森回頭對著柳如霜鞠了一躬:“媽,謝謝你來幫我。”
剛才柳如霜霸氣護他的一幕幕,讓徐牧森心里也暖洋洋的。
這一世他們可還沒有成為真正的一家人。
可是柳如霜依然能為了他,不惜賭上自己辛苦奮斗的產業來給他撐腰。
這讓徐牧森心里越發感激。
怎么說呢,無論他和姚茗玥怎么樣,但是這個干媽他是認定了。
“傻孩子,你都喊我媽了,我能不護著我的乖兒子嗎?”
柳如霜輕輕抱著他,揉了揉徐牧森的狗頭,眼里也都是欣慰:“不過,你更應該謝謝她們。”
徐牧森轉過頭,姚茗玥和竹妤蘭都默默看著他們擁抱,兩個人好像都有點……躍躍欲試的樣子。
徐牧森笑了笑,今天的事情,姚茗玥和竹妤蘭都來的很關鍵。
可是,還有一個善解人意的小可愛。
徐牧森現在也想好好的去抱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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