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緩緩起飛,朝著木國而去。
整整十三個小時的旅程,眾人時而睡覺,時而辦公,時而聊天。
蘇俏全程都坐在自己的位置閉目養神,思索著這兩天發生的事。
戰深一直失聯,也不知道情況怎么樣,她到了木國后,還來得及么?
下了飛機后,由于時間關系,休息一晚上,又得開始多國的“最強科技大腦”比賽,她只有一晚上的時間。
想要找戰深,應該從何查起?
憂心忡忡間,以至于她毫無胃口。
孔老先生親自給她發飛機餐,蘇俏也沒有吃的欲望。
她道:“你們吃就好,我坐飛機向來沒有胃口。”
“那不行啊,你這什么都不吃,到時候發揮失常、又營養跟不上怎么辦?多多少少吃點吧?”
孔老先生硬是將盒飯放到蘇俏的餐桌前,還體貼地打開盒蓋。
里面裝著的,竟然是蘇俏最喜歡的麻辣炒菜類食物,紅油油辣乎乎的。
往常看一眼就會讓人有胃口,可今天蘇俏卻只是掃了一眼。
她實在不想吃,不過顧慮到有他們的關心,終究還是逼著自己吃。
吃在嘴里的感覺,味同嚼蠟,難受至極。
江肆隔著位置看她,拿著大手的筷子緊了緊,最后索性也放下,直接將盒子蓋上。
孔老先生眉心皺了皺:“你們兩個怎么了?怎么都沒有胃口吃東西?
是不是這里坐的都是些前輩大咖,導致你們壓力過大?其實你們完全可以不必……”
他進行了一系列的安慰。
然而江肆和蘇俏兩人幾乎沒有聽進去,氣氛中有著莫名的尷尬、淡漠。
就在這詭異的氣氛中,飛機總算降落在洛市。
洛市是木國的首都,經濟繁榮。
由于多國的人陸陸續續到達,機場被嚴密的安排管控。
現場還有許多的接機專員,準備了車輛、接機牌子等。
蘇俏一行人下了飛機后,恰巧碰上了其他幾個國家的隊伍。
然而那些人并未看樺國隊伍半眼,紛紛往外走。
接機人員們熱情地替他們取行李、安排車輛送往酒店等,還噓寒問暖。
樺國的所有人全數被晾在一個角落里,無人問津。
又是傍晚時分,天快黑了,寒風呼呼地從大門灌進來,吹得眾人又冷又餓又疲憊。
孔老先生年紀大了,倒是見慣了各種場面,打著圓場道:
“興許是接我們的人還沒來,大家先坐一會兒,我和葛老教授等人去幫忙取行李。”
說話間,他領著葛老教授以及另外幾個打下手的人,前去行李處取行李。
那幾個人也全都是人中龍鳳,翹楚精英,其中還包括國內知名五星級連鎖酒店的總裁。
在此刻,他們卻僅僅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照顧者。
姚新正和有幾個人拿起手機拍了照片,發到各自的家族群里。
“有青華苝大校長教授服務,這種待遇你有嗎?”
話語里無一不是炫耀。
有些人還使喚起人來:“葛老教授是么?給我倒杯熱水吧。”
“給我找個凳子,我太累了,好想休息休息……”
在一眾人的優越感中,蘇俏卻自己走向取行李處,找到自己的行李箱,親手提了下來。
孔老校長說:“蘇俏,現在你是代表國家來參賽的,不需要親力親為,去和他們坐在一起,拿出參賽者的氣場來就行。”
“沒事,我自己拿就好。”蘇俏拉著行李箱走到休息處。
她的行李箱里裝了許多物品,而且她向來不喜歡被人伺候,尤其是比自己年齡長的人。
姚新正看到她,忍不住切了聲,“果然是沒見過世面的人,連參賽者的架子都不會擺,丟我們的臉。”
有別的人也忍不住吐槽:
“上頭特地給安排了打下手的人,你為什么要自己提?”
蘇俏目光淡漠地掃向那幾人:“因為我有手有腳,不是殘廢。”
“殘廢”兩個字,帶著莫名的清冷氣場。
幾人被懟得臉色青了青。
她這么一說,搞得好像他們坐著不動,真像是個殘疾人。
有些科學家其實也不很習慣被人伺候,又被蘇俏這么一說,索性也起身自己拿自己的行李。
尤其是蔬菜之父袁國慶,贊賞地對蘇俏道:
“小姑娘說得對,咱們的確不是殘疾,應該自己來,何必搞這一套,搞得我都拘束極了。”
蘇俏淡然勾了勾唇,以示禮貌,她發自心里敬重袁國慶老先生。
老先生已經有接近六十歲的高齡,早在幾十年前,國內的蔬菜品類還比較少,而且存活率很低。
是袁國慶老先生改進創造了各種各樣的種子,讓農民們買回去便能種活養活,并且還質量優異,死亡率極低。
蘇俏住在江寧縣那會兒,每年農忙時鄭美玲上街買回來的菜種子等,包裝上都印刷有袁國慶老先生的頭像。
有了袁國慶老先生的帶頭,不少人也前去各自取各自的行李箱。
孔老先生瞬間輕松了不少,他挪到蘇俏跟前,小聲地道:
“其實不用幫我們,你這樣會得罪不少人。”
“我沒幫你,只是拿個行李箱說了句話而已。”蘇俏答。
孔老先生:……
她這個行李拿得不一般。
敢像她這樣現場得罪多國大佬的人,恐怕也就只有她了。
所有人的行李都取下來后,開始在休息區等待。
此刻,其他多個國家的人已經陸陸續續被接走,他們依舊無人問津,無人搭理。
有人忍不住嘀咕道:
“到底什么時候才輪到我們啊?”
“他們這是看不起咱們樺國,刻意冷落樺國人,指不定這輩子都輪不到。”
“說是這次有人接機,直接送去什么酒店住來著?你們知道那酒店在哪兒么?”
“就算知道,我們這么多人也沒法分開打車吧?萬一遭遇危險怎么辦?”
“哎,等吧等吧,誰讓咱們樺國科技的確在全球最落后呢,忍了吧。”
眾人唉聲嘆氣。
姚新正卻是哼唧唧地道:“忍忍忍,得忍到什么時候?坐了這么久飛機,我現在只想好好躺著睡一覺。”
江海成安慰:“快了,他們總不至于讓我們在這兒晾一晚上吧?”
眾人相視一看,不置可否,冷得直搓手。
蘇俏一心想著快些安頓下來后,抽空前去找戰深,沒想到遇到這種問題。
現在的她,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