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家的小阿姨今天放假了。
于明朗還在跟他哥喝酒吹牛,討論孩子的教養問題,就好像他養過孩子似得,沒人能幫小倩。
小倩視線掃了圈,開始研究廚房的設備。
腦子里還認真的琢磨呢。
湯圓,可炸可煮可蒸,炸的難度太大,且已經出過問題,所以選擇煮是最安全的辦法。
作為一個擁有高教育背景的女boss,小倩對待這種可能會暴馬甲的事兒,格外的謹慎,她在廚房溜達一圈后,巡視過諸多廚具后,終究想出一個絕佳的辦法。
用煤氣灶肯定不行,她怕自己把廚房炸了。
高壓鍋看起來也很危險,微波爐估計也不能弄元宵,小倩看上了電飯煲。
這個好。
她有用電飯鍋煮方便面,雖然后來不知道為什么湯都溢出來了,但起碼沒有危險,還都熟了!
小倩覺得,自己實在是太聰明了,完美,就這么干!
于母跟于明曦聊了一會,正如小倩所說的,經過暗示后的于明曦,的確夢到了一些不太一樣的東西,娘倆正聊著天呢,于明朗進來了。
“媽,你的湯圓煮好了嗎?”
“哦,小倩煮著呢。”
“誰?!”于明朗好像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感覺剛剛還冒著小涼風的酒勁兒瞬間就醒了。
后背冒涼氣。
“小倩煮呢,沒事兒,就是一袋湯圓,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此刻的于母,對她這個小兒媳婦,是各種滿意,簡直覺得小倩就是十項全能的化身。
然而這個印象,馬上被打破了。
于明朗一聽,啥玩意,敢讓他的倩寶單獨待在廚房,這還了得!
小倩是誰?
她是一個能用最簡單的方式,燒掉廚房半面墻的存在!
自從上次看到她是如何把墻燒掉后,于明朗就已經默默在心里許下誓言,此生決不讓小美下廚房!
于明朗沖進廚房,于母和于明曦以及聞聲而來的于大哥,覺得于老么的反應有點奇怪,也跟著他出去了。
推開廚房的門,于家人看到了讓他們畢生難忘的畫面。
“啊!!!”于母捂著嘴,不敢置信的揉揉眼。
于大哥酒也醒了,臉上的胖肉肉一顫一顫的。
于明曦的嘴里能塞下一顆雞蛋,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hi你是給湯圓施展了魔法,所以,它們都集體跳躍出來,感受奔放的自由?”
不愧是歌唱家,看看這個優雅的措辭。
于家的電飯煲蓋子是連在一起很難打開的那種,不是金屬那種可分離的。
此刻,這個比較奢侈的電飯煲上,沾滿了湯圓,地上也黏著兩個扁成一團的不明物體,從顏色和味道上判斷,疑似是湯圓,一臉尷尬的小倩,手拿拔下來的電源插頭,電飯煲上方的通氣孔還往外噴湯圓,演示著這些原本應該白胖胖的在鍋里歡騰跳躍的小家伙,是怎么成為扁平怪物,從密封的電飯煲里“越獄”出來的。
現場一片沉默。
只有于明朗一個健步的竄過去,握著小倩的手仔細查看。
“倩寶,你沒事兒吧?燙著沒?”
“沒事...就是,我把廚房,弄臟了...”小倩發誓,在她的想象里,她應該把這個看著很簡單的食材,煮成圓滾滾、白胖胖,裝在瓷盤里,優雅的端出去。
然后,她不會下廚的這件事兒,就被隱瞞了下來。
但是沒想到,電飯煲出賣了她...
到底哪里出了差錯,怎么會噴出來呢?
于大哥確定了自己不是酒醉出現幻覺了,他吞吞口水,看著地上的扁平怪物,以及最后一個掙扎的卡在出氣孔上不去也下不來的可憐湯圓,認真的說道。
“小倩啊,大哥活了快40年了,可算是開眼了。第一次看到,湯圓還能從這里出來。”
于明曦好笑的看著自己老媽,“媽,你確定,她真比我強?我就算把湯圓煮成了芝麻糊,起碼它們還留在鍋里,雖然物理狀態發生了變化,那營養成分還保留了呢!”
廚房白癡這個詞,終于在小倩來了之后,正式易主,爽啊
小倩干笑了兩聲。
“我覺得吧,可能是這個鍋我用不習慣,我那個,那啥,我家里窮啊,對,我是個窮人的孩子,沒見過這么好的鍋,然后就——要不,我拿煤氣灶再給你們煮一次?”
奇了怪呢,她到底哪里做錯了,怎么會這樣?
“快!小曦,趕緊帶你弟妹進屋休息會!”于母一聽,還要煮?可趕緊進屋吧,要是在大院里發生炸廚房事件,這事兒就太大了...
“我也跟著去看看。”于明朗看著不對,摟著小倩的腰就想溜。
被于母一把拽著胳膊。
“你留下,給我擦地板!”
“為啥!!!”于明朗好委屈。
說好的,他坐等吃下午茶呢?
“妻債夫還,你今天在臺上說什么了,你都忘記了?認命吧,老么。”于大哥笑的好開心。
嗯嗯,這段回去要講給媳婦聽啊,哈哈哈哈!
“你,也留下擦地板。”于母的手指著大哥。
大哥笑不出來了。
“媽,我都這個歲數了——”
而且,這是老么媳婦搞的,為毛他也被連坐了?
“你肚子那么大,運動下好,快,一人一個抹布,趕緊的擦,干了就弄不下去了...”
拖小倩的福,剛剛坐等吃現成的倆男人,一人一塊抹布,認命的蹲在廚房擦地板。
小倩給于明朗投以一個無限同情的眼神后,然后果斷的走出廚房,讓她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吧,地上那些扁平小怪物,提醒了她都做了神馬。
“夫妻本是同林鳥啊”于明朗哼著小曲。
“大難臨頭各自飛。”小倩接了一句后,馬上感覺到身后那犀利的刀子眼,她回頭看看敢怒不敢言的于明朗。
清清嗓子,“那個,我不是不幫你啊,就是心理學有個什么術語呢?叫做創傷后應激障礙,說的就是受了巨大創傷后,情緒異常的低落,那么這個廚房,已經成為了我灰暗的記憶,我得逃離,打破我情緒的惡性循環。”
“能夠把跑路說的這么義正言辭,我媳婦就是厲害...”于明朗小聲的嘀咕,認命的擦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