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歸來,我攜皇叔謀山河

第8章 將軍怎么成了女人

第8章將軍怎么成了女人

衛清晏從不知,杜學義一個大男人,這么能哭。

忍了再忍,半刻鐘過去,他依舊沒有停歇的意思,實在忍無可忍,呵道,“放開,起來。”

多年的習慣養成,杜學義對衛清晏的服從是刻在骨子里的。

他麻利松手,起身,淚眼朦朦地看著衛清晏,“將軍,她是不是在?”

他跟著將軍習武三年后,自認身手不錯,想要打敗將軍反被將軍制服,剛剛他們對決的那幾招同當年情形一模一樣。

當年亦是在這個空屋,亦是這處地上,他被將軍踩在腳下,此后心悅誠服認了他做老大。

真的是將軍回來了,雖然不知他緣何成了個女人。

既然將軍都能回來,他還如何敢不信,方氏死后成怨。

被祖母構陷清白,謀害性命,搶奪嫁妝,女兒又被欺虐,換做是他,也得回來報仇。

衛清晏不去看他滿是淚痕的臉,點了點頭。

杜學義突覺身上竄起一股涼意,他四下張望,卻什么都沒看到,搓了搓臉,對著空氣道,“方氏,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孩子。

我不夠信任你,沒有查證便信了祖母的話,疑心孩子的身世,任由她受苦,往后我再不叫她吃苦,好生養她長大,害你之人……”

他略作停頓,隨后閉了閉眼,“我會送官查辦。”

殺人償命,便是祖母,他也無法包庇。

“她不同意送官。”衛清晏看向門外,清冷開口。

杜學義一滯,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為何?”

衛清晏搖了搖頭,沒了功德印,她能感知到的只有這個,但具體原因,她大抵也能猜到些。

黑氣中的血色褪去,杜學義的認錯讓方氏的怨念有所減退。

衛清晏在心里嘆了口氣,得盡快把功德印拿回來。

杜學義只當是衛清晏不能透露,回來的將軍有些玄乎,他看了眼地上,有影子,活的。

不敢多問將軍之事,便說回自家事,“將軍先前說,方氏成怨,需得沉冤才可入輪回,否則會成魔。

如今她不肯報官,是不是想親自報仇?這樣做對她是不是也有影響?我該如何做才能助她?”

“人間有秩,不屬于這個世間的,最終都會落得一個魂飛魄散的下場,只是早晚而已,方氏無辜,她不該得那樣一個結局。”

衛清晏看他,“杜老夫人能對方氏做出那種事,會不會還有旁的你不知道的事?可有好好查查?”

從前的她也不甚懂后宅腌臜,這些年跟著胖和尚見多了,不免就想得多些。

方氏的怨氣找上杜老夫人,是為報仇,可卻不愿杜學義用她的事去報官,應是擔心有些事傳了出去,虛的也能變成實的。

有個被人疑心通奸的母親,世人將來會如何看待笑笑。

這世間,女子難為。

或許,方氏擔心的便是這個。

那就要找出別的罪名,將杜老夫人懲治于法。

“我去查。”杜學義沒有絲毫猶豫地起身。

一旦察覺了一個人不為人知的一面,就能聯想到許多事。

走到門口時,他又轉過身來,遲疑道,“將軍,你會走嗎?”

他問得小心翼翼。

衛清晏笑了笑,“我是你胞妹,這是我家。”……

衛清晏笑了笑,“我是你胞妹,這是我家。”

等事情查清,報了仇還是要離開的。

只是初初相逢,沒必要說這些。

杜學義拼命點頭,“是,這是您家。”

將軍如今是個女子身,自是不能再回到護國將軍府,那就是沒家了。

沒家沒關系,將軍數次救他性命,他的家便是將軍的家。

“往后別再叫我將軍。”衛清晏淡聲道,“如今我是常卿念。”

這世間再無護國將軍。

“是,學義明白,絕不告知第二人。”杜學義擦了擦眼睛,“就是委屈您了,堂堂男子漢,附身在一個女子身上。”

可好歹是活著的。

衛清晏見他又哭上了,嘴角抽了抽。

先前為隱瞞身份,阿布代替她同軍中的兄弟們一起下過河。

裝扮男子時,她又穿了特制的鞋靴,顯得同正常男子一般頎長身量,在杜學義心里,她就是個貨真價實的男子。

看到她如今的樣子,沒疑心她本就是女子,也屬正常。

衛清晏沒多做解釋,倒是想起另一樁事,阿布的容貌。

阿布是她幼時從宮中罪奴所偷出來的,那時他瘦的皮包骨,被一群太監欺負,她一時不忍,將他藏在自己的軟轎里帶出了宮,偷偷養在自己院子里。

不想,長了肉的阿布竟與她有七分相似。

從前只覺巧合,如今再也不敢輕信任何巧合。

衛清晏望向皇宮方向,該查查的……

杜學義離開前,去看了笑笑。

越看心中愧疚越甚,索性先去查老夫人之事。

同時交代下去,常卿念是他當年走失的親妹妹,安遠侯府的嫡小姐,府中所有下人需得如敬他一般,敬著小姐。

下人們莫敢不從,實在是這一日,發生了太多事,眾人惶惶。

出入侯府的大門小門,皆由護衛把守。

老夫人盛寵的表小姐,被剛找回來的嫡小姐打暈了過去。

侯爺知曉后,非但沒有責怪嫡小姐,反而不準表小姐的婢女出門找大夫。

管家和老夫人院中的幾個老人,血糊糊地從侯爺的院子抬出來,聽聞是犯了錯,被侯爺查出來了。

具體是何事,無人得知。

所以,等到杜學義再傳人問話時,格外的順利,無需多用手段,被問話的人便老老實實的交代了。

可問出的越多,杜學義的臉色越難看。

這一晚,杜學義書房徹夜通明。

衛清晏也沒怎么睡著。

前半夜因為不習慣有個奶團子在身邊,后半夜身體生機開始一點點流失。

雖不像在溫泉那般嚴重,但照這速度下去,也不容樂觀。

她得去找時煜。

打開門便見眼底烏黑的杜學義,坐在廊前。

“將……”意識到叫錯,他又改了口,“我今日要出城查些事,可否勞你幫忙看著笑笑?”

他如今能信任的人,只有將軍了。

衛清晏垂眸看了眼,亦抬頭看她的小人。

早上她起身,笑笑也醒了,好似怕她要跑,亦步亦趨的跟著。

昨日她打了關玉兒,若今日將笑笑一人留在府中,難保不會被關玉兒報復。……

昨日她打了關玉兒,若今日將笑笑一人留在府中,難保不會被關玉兒報復。

遂點了點頭,“好,我帶她出去你可放心?”

“你要出門?”

若有杜學義陪同,見到時煜會更容易些,可瞧著他臉色沉郁,想來昨日審出的事情不小,只怕今日有的忙。

衛清晏淡淡嗯了聲。

“我放心,只是兵部尚書吳玉初被刺殺,今日街上到處都是巡邏的官兵和衙差。

你多年沒在京城,我讓阿鹿跟著你吧?”

他心里沉甸甸地壓著許多事,沒有注意到衛清晏在聽到這話時的神情變化,更沒去深想吳玉初和衛清晏之間的聯系。

衛清晏沒拒絕。

她今日要做的事,帶著孩子總歸不便,有阿鹿幫忙看著也好。

阿鹿不知自己成了工具人,抱著笑笑跟在衛清晏身后出了府。

這頭,時煜昨晚就從暗衛口中得知,衛清晏進了安遠侯府,以杜學義妹妹的身份留下了。

又聽得冬藏來報,衛清晏帶著一個孩子去了玉晏樓,也只思量片刻,便對驚蟄道,“準備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