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人吃人,以形補形
讓衛清晏意外的是,太后在聽到她這話后,第一反應竟是對護在她身前的護衛吼道,“攔住他們,別讓他們傷了容王。”
太后竟將時煜的安危排在了她前頭?
這反應讓衛清晏不由再看了太后一眼。
她眸色焦灼,神情慌亂,不似作假,甚至在護衛遲疑時,親手推了護衛一把。
衛清晏想了想,太后在容王府有沒有演戲的必要。
她都能給時煜下毒了,還需要假惺惺傳達自己的母愛么?
答案是不需要。
可剛剛太后那反應太真實,她為何會護著時煜?
帶著這個疑慮,衛清晏到了時煜面前。
太后來容王府,時煜只得親自躺在床上,裝病應對太后,衛清晏的安排他是在人去了太后的院子后,才聽冬藏來報。
見人還未過來,再也躺不住,在房間踱步等著。
他太了解小晏了,她向來護短,只怕想打太后不是一日兩日了,這才不允冬藏提前告知他。
終于見到人,他睨了冬藏一眼,面對衛清晏開口時,語氣卻軟得不像話。
“小晏,可有受傷?”
明知太后帶的人不多,傷不著衛清晏,何況還有藍姝在旁,這里又是他的府上,但沒見到人回來,他到底是不放心的。
衛清晏搖頭,“沒有。”
容王府的暗衛冒充她跟著藍姝往莊子去了,驚蟄帶著人假意去追,她則被換下來由冬藏掩著帶到了時煜的房間。
明明一切都被他安排得妥當,太后那些人哪里有機會能傷她,見他眼神關切,衛清晏的心里暖融融的。
她將人拉到床邊,讓他躺下,“做戲做全套,若這個時候叫他們知道你身子已經好了,又要多麻煩了。”
時煜聽著她小媳婦似的念叨,依言躺下,手始終握著她的手,“屏風后有干凈的衣裳。”
衛清晏垂眸瞧了眼身上,冬藏給的夜行衣,松了他的手,“等我片刻。”
說著話的功夫,人便起身往屏風后,換了衣裳。
莊子上的陣法已經被她破了,接下來有阿姑和驚蟄就足以將那莊子上的齷齪放到世人面前了。
換好衣裳,衛清晏將剛剛太后的反應同時煜說了,問道,“她今日過來做什么?”
時煜朝她伸手,“要我在娶你那日,再迎兩個側妃進門,說是怕我身子不濟,早早就死了,沒留個香火,將來她沒臉見先帝。”
至于太后剛剛的舉動,他雖也有些意外,卻并不覺太后是真心。
畢竟下午太后還在他床前,惡聲惡氣說了不少難聽話,語氣里恨不得他早些就死了。……
畢竟下午太后還在他床前,惡聲惡氣說了不少難聽話,語氣里恨不得他早些就死了。
衛清晏伸手握著他的手,順勢在他床前坐下,“不許胡說。”
她如今沒法接受死字和時煜沾邊,她不愛聽。
時煜見她越發在意自己,眉眼展開,捏了捏她的手,“我沒答應,也同她說了不會那么快與你成親,小晏,等你什么時候想成親了,告訴我。”
我定好好按著你的心思籌辦我們的婚事。
怎好端端的就說到成親的事了,衛清晏心跳有些加快,轉移話題道,“你說譽王妃的目的是什么?”
她收集了莊子上不少怨氣,竟無一怨氣知道,他們為何被譽王妃那般對待。
這個問題,時煜也想過,沉聲道,“那些年,我生病,底下人四處為我尋訪天下名醫,自也少不得接觸一些歪門邪道。
南蠻荒地有個部落擅長巫醫術,治病的法子是以形補形,后因這法子過于殘暴血腥,被世人所不容。
南蠻族由此漸漸遺棄了這種巫術,遷入深山,并下令族中人不可再行此巫醫術治人,但免不了也有不服族規,為了名利偷偷下山的。”
“以形補形?”
衛清晏眸中有震駭,“哪處不好,便吃哪處?”
如此,就與莊子上的事情對得上了。
時煜沉重點頭,“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只是我們的人查到譽王妃并無生病的情況。
譽王雖對時承澤這個兒子很失望,可心里頭并非全然不在意原配嫡子。
時承澤出事后,他便在王府休了個道觀,潛心修道,府中事全然丟給了譽王妃。
我的人日夜不歇的盯了他許久,他幾乎不怎么出道觀,不是在房中參道,就是院中打樁曬太陽。”
可據王直所說,除了譽王妃,還有專門奪人處子之身的男子。
若那人不是譽王,又會是誰?
衛清晏剛想說點什么。
冬藏的聲音在外頭響起,“王爺,太后過來了。”
時煜指了指屏風后,“那處有個暗門,你進去歇會,我稍后過來。”
太后今日被掌摑,心情應是很差,說不得要拿他身邊的人撒氣,他不想小晏被太后盯上。
衛清晏明白他心思,站起了身,時煜當著她的面伸手摸向床下的一個開關,屏風后的一個墻面被打開。
離開時,衛清晏同時煜說了句,“記得你答應我的事。”
時煜微怔,隨后笑著點頭。
他答應過她,往后不再被太后隨意欺負。
太后進來時,時煜閉目躺在床上,似睡著了般。……
太后進來時,時煜閉目躺在床上,似睡著了般。
“你又招惹了什么人?惹了人半夜來刺殺?”太后沖著床上的人,語氣不善。
“娘娘,王爺從下午昏迷之后,便一直不曾醒來。”冬藏行至太后身邊,跪下道。
下午太后逼著時煜娶側妃,時煜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太后便怒罵威脅各種鬧。
時煜不想與她糾纏,加之惦記衛清晏那邊的事情,便雙眸一閉,裝了昏迷。
“不是專門從外頭請了大夫來,為何還治不醒他?”
冬藏低頭不語。
“廢物,都是廢物,連個昏睡都治不好,要他有何用?”
太后怒道,“你也是,看護不好王府,讓刺客隨意出入,置哀家和容王于險境,拉出去,統統杖斃!”
“母后何須拿他們撒氣,若母后實在不愿瞧見兒子,便請母后說服皇兄,允了兒子回封地。”
床上的時煜睜眸,靜靜看著太后,“兒子不愿與母后走到覆水難收的地步。”
到底她曾真心待過他。
到底他頂著她兒子的身份,過了這么些年好日子。
“既如此,你為何就不能安分些?為何就不能再乖一點?”
太后眼睛有一抹晶瑩閃過,咬著牙道,“時煜,若我們母子真走到了那個地步,母后便親手殺了你。”
總好過你落入他人手里。
她看向冬藏,“還不滾出去,讓宮里的御醫替他好好診治,哀家不讓他死,他就休想好死。”
她又看向時煜,“想要逃離哀家和你皇兄的手掌心,時煜,你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