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掛了

218,五指山現在如來經

倪昆打量一陣五色玉石、金色卷軸,略一沉吟,抬手抓向五色玉石。

五指甫一觸及玉石,倪昆腦中便轟然一震,旋即眼前一黑,看到了一幕幻景:

一只遮天蔽日的金色佛掌,翻掌蓋落下來,佛掌掌心,赫然鎮著一只高有萬丈的金色暴猿。

那暴猿放聲咆哮,金睛怒瞪,眼射金光,雙手掄著一根擎天巨柱般的鐵棒,瘋狂轟砸佛掌。

可任是鐵棒如何瘋狂轟砸,佛掌都是紋絲不動,只不斷飛濺起一團團金色光雨,流螢般四面迸射出去。

那暴猿見打不動佛掌,將身一縱,就要飛出佛掌范圍。

但天地之間五氣暴動。

有無數赤、白、青、黑、黃五色氣浪四面八方洶涌而來,宛若萬千條五色長龍,彼此融匯交織,凝成道道玄奧紋理,彌漫佛掌周圍,儼如牢籠,將周圍空間封鎮得密不透風。

任那巨猿如何飛縱,都只是原地打轉,逃不出五色氣浪匯成的牢籠。

巨猿身形時大時小,大如宛若山岳,小時有如微塵,可即使變得再小,亦找不到一絲空隙,被五色氣浪死死封印在佛掌之下。

轟隆!

佛掌落下,五氣交織,化為一座形同倒扣手掌般的大山,將那暴猿牢牢鎮在山岳之下……

佛掌落地化山,倪昆亦自幻景之中清醒過來,臉上浮出一抹古怪之色。

《我師父當年鎮壓我徒弟的那一掌》。

這就是這五色玉石之中,蘊藏的這一式神通的名稱。

“玄奘法師你可真調皮。好好的如來神掌……好吧,我得承認,這并不是單純的如來神掌。”

毫無疑問,倪昆方才看到的,正是如來佛祖鎮壓齊天大圣的場景。

其佛掌鎮妖猴時,施展的神通,并非只是單純的如來神掌,還有融匯五行之氣,織成玄奧紋理的封印之術。

“難怪五指山又叫五行山……融匯五行之氣,佛掌化為山岳,可不就是五行山嗎?”

這招“我師父當年鎮壓我徒弟的那一掌”,對倪昆的意義非常重大。

因其五行之力化為封印的奧秘,恰合倪昆對自身五行之道的一種構想:他念念不忘的“五色神光”,恰是一種極之強大的封印鎮壓神通。

這式“我師父……”神通的五行封印之能,對倪昆極具指導意義。

當然,如來的五行封印之力,比起五色神光顯得弱了一些。

因為被五色神光鎮住之人,幾乎皆會神智昏沉,失去一切反抗之力,可以隨意拿捏。

而如來封鎮孫悟空,這一掌還遠遠不夠。

孫悟空被鎮到五行山下之后,還能活蹦亂跳地反抗,幾乎把山給掀翻,還得追加一道六字佛貼,才能將他穩穩鎮住。

盡管如此,這式神通,對現階段的倪昆來說,也非常重要了。

畢竟他五行血脈鑄就不久,正處于摸索階段,有這么一道神通指導他如何御使五行之力,自能讓他少走許多彎路。

這式神通沒有功法秘藉。

只能觀摩五色石中,那佛掌鎮猴頭的幻景自行揣摩領悟。

好在佛掌鎮壓猴頭之時,漫天五行之氣宛若長龍一般橫空而來,交織成道道玄奧紋理的場面十分清晰。

倪昆方才那一番觀摩,就已經有了稍許領悟,日后時時觀摩,當能有更深的領悟。

收起五色玉石。

倪昆又拿起金色卷軸。

指尖觸碰金色卷軸時,他就感覺這副金色卷軸的質地、觸感,與《過去彌陀經》那副金色畫卷一模一樣。

“這難道是……”

倪昆心中一動,展開卷軸,尚未觀之,就有一道予人“天上地下、唯我獨尊”之感的威猛霸氣撲面而來,震撼人心。

倪昆識海之中,“過去彌陀經”的金身大佛金光大放,穩住心神,鎮住這震撼人心的氣息,這才凝目望去,就見金帛之上,果然正是十尊大小如一、不分主次的金身佛像。

這十尊金身佛像各結法印,予人一種稱霸現在,宇內無敵的感覺。似乎可以扭轉乾坤,破滅大千,擒拿日月,追趕星辰。

正是《現在如來經》總綱。

這總綱,雖不包含任何戰技神通的修煉之法,但那十尊金身佛像,就如過去彌陀經的金身大佛一樣,乃是修煉肉身的根本觀想圖,且每一種法印,都各有玄妙。

有現在如來經總綱高屋建瓴的指導,哪怕只是普通的世俗武技,亦能升華成神通戰技。

“五行封印之術,現在如來經總綱……玄奘法師這份贈禮,還真是大手筆啊!”

倪昆感慨:

“得此饋贈,我修為若是不能突飛猛進,早日登臨九天,倒真要慚愧無地了!”

收起“現在如來經”總綱,倪昆屹立雪峰之巔,負手凝望東方。

只見朝陽初升,吐露晨曦,將遠處天地渲染得美倫美奐,一時不禁胸懷大暢。

觀賞了一陣日出,倪昆收拾心情,回到移花宮。

剛來到住處,就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院外徘徊,神情忐忑又隱含期待。

“無缺公子?”倪昆大步過去,笑道:“怎么這么早就過來了?”

“倪公子!”聽到他聲音,花無缺連忙迎上前來,拱手一揖,懇切說道:

“在下有一事,想請倪公子幫忙。公子對我移花宮有大恩,此恩重于泰山,此生此世,或都難償還。在下本不該再攪擾倪公子,可

此事關乎在下二師父,只得厚顏前來懇請倪公子出手相助。”

倪昆心情正好,聞言慨然一笑:

“無缺公子不必如此,有何事需要倪某幫忙,盡管說來。”

花無缺大喜,連忙說道:

“在下二師父左手、左腳自幼因傷殘疾,不僅為她造成許多不便,還讓她心中始終隱含……嗯,總之對她心靈影響頗大。

“此傷乃是陳年舊傷,因當年未能及時醫治,以至骨骼扭曲畸形,手足經絡、穴竅亦隨之改變方位,現已形成穩定循環,已不是尋常手段能夠醫治。

“倪公子神通廣大,不知能否助在下二師父醫治此傷?”

若是普通人,這種骨骼沒有接正,長歪了造成的殘疾,治起來并不困難,斷骨重接就是。

可問題是憐星乃是功力深厚的武功高手。

其手足經絡、穴竅,都因骨骼長歪跟著歪掉了,偏偏還在多年修煉之中,和全身經脈穴竅形成了穩定循環。

若貿然斷骨重接,打亂了經絡穴竅的循環,影響修為都是輕的,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走火入魔,造成半身偏癱。

這種陳年舊傷,對于凡俗醫士來說,幾無治療可能。

但對于倪昆,就不值一提了。

他甚至都無需請專業醫生綱手幫忙,自己就能搞定。

“此事容易。”倪昆笑道:“不知憐星宮主何時有空?倪某隨時可以幫她醫治。”

花無缺又驚又喜,心說自己這趟真是來對了,倪公子果然并非只懂降妖伏魔,他還有救死扶傷之能!

當下喜笑道:

“二師父早已起來,現在當已做完晨課,正自休憩,我們現在去找她,應該正是時候。”

倪昆點點頭:

“如此,請無缺公子帶路,去為憐星宮主治傷吧。”

花無缺也不猶豫,帶著倪昆往憐星居處行去。

很快,二人便來到憐星居所,花無缺上前叩響房門,輕聲道:

“二師父,您在休息嗎?”

憐星清甜稚氣的聲音,自內傳來:

“是無缺啊,進來吧。”

花無缺推開房門,站在門外對內一揖,說道:

“二師父,倪公子也來了。”

“啊!”憐星輕呼一聲,快步迎出門外,對著倪昆一禮:

“倪公子,妾身尚未前去問安,公子怎生過來了?”

倪昆笑道:“無缺公子一早便去我住處,請我來為憐星宮主療傷,我見他一片赤誠,事師至孝,便應他所請,前來為宮主療傷了。”

憐星一怔,嗔怪地瞪了花無缺一眼,又對倪昆說道:

“倪公子對我移花宮有大恩,我等尚未回報,豈能再因區區小事,勞動倪公子大費周章?”

倪昆道:“不妨事,憐星宮主之傷,對我而言,或許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他笑吟吟看著憐星:“我人已經來了,憐星宮主不請我進去嗎?”

憐星垂下眼瞼,避開他視線,嫣然道:

“是妾身失禮了,倪公子,請進。”

側身虛引,將倪昆領進了她閨房之中。

憐星閨房面積頗大,只是內里陳設十分簡樸,頗為清冷。

將倪昆引至房中,請他落座,憐星又吩咐花無缺去給倪昆準備茶水點心。

倪昆卻道:“不急,咱們先來療傷。憐星宮主,可讓我瞧瞧你的手嗎?”

憐星看一眼倪昆那劍眉星目、清晰如刻的俊朗面龐,深藏的自卑不禁又涌上心頭,像是不想將短處暴露在倪昆眼中似的,竟然好一陣猶豫躊躇。

花無缺勸道:“二師父,倪公子神通廣大,一定能將您的傷治好的。”

憐星輕哼一聲,橫他一眼,“無缺你好不曉事,我們已承了倪公子天大恩情,你如何還敢自作主張,又來麻煩倪公子?”

花無缺訥訥道:“恩情自是要還,赴湯蹈火、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辭。這輩子還不盡,下輩子繼續還……”

倪昆啞然失笑:“沒那么嚴重……好了,憐星宮主,請把手給我看看。”

憐星俏臉微微一紅,貝齒輕輕一咬朱唇,鼓足勇氣,拉起袖子,將左手遞至倪昆面前。

她手形其實極美,手掌小巧,十指纖長,指甲晶瑩如玉,肌膚雪白無瑕,帶有幾分美玉般的透明感。

就是手腕骨骼扭曲畸形,以至手掌、手指都無法自行伸直,只能五指內蜷,掌心勾起,始終對著腕脈。

倪昆抬手握住她肌膚透嫩、清涼如玉的手腕,五指輕捏她腕骨折斷處,同時釋出道道雷霆精氣,探查她骨骼、經脈、穴竅的情況。

被倪昆灼熱寬厚的手掌握住手腕時,憐星本就已耳根微紅。

再被那雷霆精氣一激,憐星更是仿如渾身過電般微微一震,只覺手腕一片酥麻,一股難以言喻的奇異滋味,自手腕迅速蔓延至全身,令她臉頰如染胭脂,耳垂亦變得仿佛粉色鉆石一般晶瑩欲滴。

還好她修為夠深,定力夠強,這才強忍著沒有發出聲音,但還是情不自禁地內抿嘴唇,貝齒暗咬,美眸之中,亦泛起異彩。

倪昆倒是若無所覺,只瞇著雙眼,垂首凝視憐星手腕,不斷釋放著絲絲雷霆精氣,刺探憐星骨骼經絡穴竅,通過雷霆精氣的反饋,感知憐星傷情。

片刻之后,他抬首一看憐星,笑道:

“宮主傷情我已知悉,醫治起來并不麻煩,只是會稍微有點痛楚,請宮主忍耐一二。”

憐星在他抬首之時,便已垂首避開他視線,聞言輕嗯一聲,輕聲道:

“公子盡管放手施為,妾身耐受得住。”

“好。”倪昆微一頷首,又道:

“宮主放心,斷骨之前,我會以雷霆之力,封閉穴竅,麻痹筋絡,將宮主痛感降至最低。”

憐星用近乎微不可聞的聲音說道:“多謝公子體惜……”

倪昆笑了笑,五指釋出雷霆精氣,封閉她手腕周圍穴竅,麻痹她筋絡,之后五指發力一握,咔嚓一聲,就把她腕骨捏斷。

這聲脆響,直聽得旁邊的花無缺渾身一抖,感同身受般流露一絲痛苦之色,眼帶關切地看向憐星,卻見憐星毫無異色,似乎未曾感到一絲痛苦,這才舒出一口長氣,感激地看向倪昆。

憐星其實還是感覺到了一絲鈍痛的,只是那痛楚確實不甚明顯,以她堅韌,自是可以面不改色輕易耐受。

而倪昆這番體惜,亦令她心中激起波瀾,明眸像是被磁石吸攝,眨也不眨地凝視倪昆面龐。

倪昆卻只低頭凝視著她的手腕,五指如同彈琴一般,在她手腕上連連輕點著,口中說道:

“宮主手腕骨骼歪得太狠,已滋生出了不少多余的骨質,我要先將這些骨質化去,再來校正腕骨……”

憐星輕嗯一聲,聲音微微發顫地說道:“公子但請放手施為。”

倪昆不再作聲,五指此起彼伏,連連點擊她手腕,打入道道雷霆精氣,化去多余骨質。

片刻之后,多余骨質皆已化去,倪昆校正腕骨,催動雷霆精氣并木靈、水靈之力,助她骨骼迅速續接。

口中則說道:“宮主的經絡穴竅暫時還無法盡歸原位。不過不急,等接好了腳骨,再來一并將經脈穴竅歸位,消彌隱患。”

說話間,松開憐星左腕,笑道:“好了,腕骨已經接好,宮主暫時別動,等大功告成之后再作嘗試。現在該來醫治腳上舊傷了。”

想到要在倪昆面前暴露腿腳,憐星臉頰不禁又是好一陣發熱,忽然側首看向花無缺:

“無缺你先出去。”

“啊?”花無缺微微一怔,但很快醒過神來,點頭道:“那我先出去了。倪公子,在下告退。”

說完返身出門,還非常貼心地反手帶上房門,之后便門神一般背動房門,佇立門外。

“憐星宮主,可以開始了嗎?”倪昆笑問。

憐星輕嗯一聲,坐到椅上,拉起長長的裙擺,現出半截修長筆直、雪白晶瑩的小腿,又俯身褪下羅襪,這才羞不可抑地說道:

“勞倪公子費心了。”

“無妨。”倪昆坐在她對面,俯身撈起她的腳踝,將她腳掌擱到自己腿上。

憐星玉足亦是極美,玲瓏精致,雪白透嫩,宛若玉雕,就是踝骨嚴重畸形,使她腳掌內翻,平常行走之時,要用大半個腳背來接觸地面。

倪昆握住她腳踝,如法炮制,釋出雷霆精氣,刺探她腳踝傷情。

足部過電,給憐星的刺激比先前更甚,令她臉龐唰一下變得通紅,耳垂、玉頸亦一片彤紅,嬌軀也情不自禁地顫抖起來。瓊鼻之中,更忍不住發出一聲甜膩的輕哼。

倪昆倒是毫無所覺一般,只專注刺探她傷情。

半晌后,對她傷情了然于胸,又如法炮制,先以雷霆精氣封閉穴竅,麻痹筋絡,再捏斷她腳踝,以雷霆之力化去滋生的多余骨質,繼而又催動雷霆精氣、木靈、水靈之力接骨。

當倪昆五指點撥腳踝,以雷霆之力化骨之時,憐星渾身不停地顫抖著,情不自禁地仰起玉頸,瓊鼻之中,不時漏出甜膩輕哼。眼中亦是波光粼粼,似要滴出水來。

倪昆一片醫者之心,渾然不理外事,只專注為她療傷。

小半個時辰后,已將她腳踝校正。

至此,憐星左手、左腳那扭曲畸形的殘疾之狀已然盡去,手腳骨骼都已接好,外觀皆已恢復正常。

只是經脈穴竅仍未歸位,若是催動真氣,行至手腕、腳踝處,便會真氣紊亂,輕轍反噬受創,重則走火入魔,半身偏癱。

但倪昆既敢打保票治好憐星傷勢,又豈會沒有萬全準備。

徑直取出一枚血菩提,遞給憐星,笑道:“服下此物,則傷勢盡愈。”

他本是讓憐星自行接過服下,奈何憐星此時手腳發軟,看上去竟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倪昆笑了笑,將血菩提遞至她唇前,憐星那似欲滴水的一雙明眸,此次終于沒有再避開倪昆視線,眨也不眨地與倪昆對視著,輕啟朱唇,咽下血菩提。

不消片刻,她便覺左手、左腳的經絡穴竅,在強大的靈力疏導下,悉數歸位,隱患盡消。

倪昆又握住她那柔若無骨、玲瓏精致的腳掌感應一陣,復又握住她纖手,點頭道:

“很好,筋絡穴竅已然完好,恭喜宮主,舊疾盡去。”

憐星想要起身謝禮,可當倪昆松開她手掌后,她竟是渾身無力地往椅背上一癱,一副無力起身模樣。

倪昆倒也沒笑話她,只說道:“宮主看來很是疲累,倪某先行告辭。”

說完起身離去。

憐星半撐起身子,看著倪昆離去的背影,芳心好一陣悸動,一時滿是懊惱,想開口請他留下來,可又不知讓他留下來作甚,只得凝視著他的背影,目送他推門出去。

待得倪昆出門,憐星又無力地往椅上一癱,抬手捂住臉頰,呻吟一聲:

“真是丟臉……”

月末最后一天,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