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貴女攻略

第一百零五章 其野有逐相

重生貴女攻略

從那日后,云珠終于開始主動進食,雖然仍舊不說話,卻漸漸恢復了生氣。

武青悠也從終于從她口中問出了事情經過,可是查探下來,那傷害她的人竟然死在了獵戶臨時所搭的破屋子里,現今已被人發現,報了官。

而流綰的堂哥也在這節骨眼上被人殺害,流綰不得不回家兩天。

武青悠不是神仙,所以暫時沒有把這兩件事聯系起來,只是覺得傷害云珠的人死得太過蹊蹺,從官差口中得知,那人赤身裸體,死了幾日才被人發覺。

武青悠思索著此事,為什么受害的人是云珠?云珠尋常很少出府,這一出府就遇上了這樣的事,未免有點巧合,再加上那人離奇死亡,所有的一切,讓她覺得這并不是一場意外,而是一場有預謀的案件,那男人不過是被人殺人滅口了。

可眼下,半點證據也搜尋不到,她也無可奈何。

只看著云珠一日好過一日,她才稍稍松了口氣。

流綰回家才兩日,便回來了。

屋子里,四個人,除了武青悠,還有他們三個丫頭,云珠如今已經沒有以往的活潑天真,比一向安靜的采汾還要沉默幾分。

流綰給武青悠說道:“我那堂哥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人,死在外面幾天才被官府發現。”說起這事,流綰的臉色不大好看,雖然她不喜劉秀為人,但也畢竟是她的堂哥。

武青悠聽到“死在外面幾天才被人發現”,臉色稍微有點變化,卻聽流綰繼續說道:“堂哥死的時候竟然還被人扒了衣服,大伯一家覺得堂哥死得冤枉,可衙門查不出結果,便將此案拖延,大伯母傷心昏厥,一家子準備進京叩閽,為表哥討個公道。”

才經過云珠一事,家里又發生這樣的事,流綰整個人看起來都瘦了一圈。

可是武青悠在聽過她的話之后,面色卻逐漸凝重起來,轉頭看了一眼,仍然沉默著做女紅的云珠,轉頭對流綰道:“你隨我出來一下。”

流綰心中悵然,不疑有他,站起身來,便隨著武青悠走了出去。

待站到園子里,武青悠才轉過身來,“流綰,你剛剛說你堂哥是死了幾天才被官府找到?找到的時候還赤著身子?”

流綰此時根本沒有把云珠的事和劉秀聯系起來,點了點頭,“是的,也不知道究竟得罪了何人。”

武青悠點了點頭,“可是近幾日發現的?在什么地方找到的?”

流綰一一答完,武青悠已經有八成相信劉秀與云珠一事脫不了干系。

“那你堂哥平日是個什么性子?”

流綰也沒有隱瞞,都如實告訴了武青悠,包括他當日讓自己幫著討差事,都一一說了。

武青悠越聽眉頭皺得越深,這樣子說來,劉秀其實也在她周邊的這個圈子里。她沉了聲音,問流綰,“你堂哥是什么時候來找的你?在什么地方見的面,可被什么人看見?”

“事情過了好幾個月了,當時我害怕堂哥在府門前鬧事,便拉了他去了東街,當時街上人不多,我們兩人雖有吵鬧,可看到的人很少。”

流綰說到這里,武青悠沒有再往下問。也沒有把自己的懷疑告訴她,以免她如此想后,會覺得自己對不起云珠,于是對她道了聲:“你堂哥一事,不要再當著云珠的面提起,以免她想起自身遭遇,心結越發打不開。”

流綰想著也是這么回事,便點頭應了。

讓流綰先回房去后,武青悠站在園子里,沒有移步,她覺得事情真的有些復雜,這些事情串聯起來,很顯然是被人操控著的。

可是讓劉秀來害了云珠,又殺死了劉秀,這樣對誰有好處?或者對誰有害處?

無疑,對云珠的傷害是最大的,而關心她的,也莫過于屋子里幾個丫頭和自己,這人做這么多事,不可能只是為了讓幾個丫頭難過,想來想去,武青悠突然發現,這個人的動作似乎是朝自己來的。

而她想到的第一個人便是徐瑩,那個人有多恨自己,便如自己有多恨她,她動不了自己,所以便從自己身邊之人下手,這很符合她的性子。

可是另還有兩人,也同樣與她有嫌隙,一個是興國的霓裳公主,前些日子剛離京,手段心機都有,但是她不覺得霓裳會為了讓她難過,來想方設法對付她身邊的一個丫頭。

再一個,便是莊曉嵐,可她與莊曉嵐雖不合,卻沒有上升到深仇大恨的地步,頂多會使些小計讓她吃癟,且她也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

想來想去,只有徐瑩一人

她目光驟然變得冷冽起來,如今萬事得閑,歷史在慢慢推進,她也該分出心思好好對付對付她了。

她對徐瑩的仇恨,不僅僅是前世謀害了自己的一條命,還有今世的仇怨,果真什么人什么性子,即便自己重生了,她還是在自己身邊不停地找茬。

不知不覺,握緊了拳頭,這一次一定要新仇舊怨一起算了,讓她再生不出陷害自己的心思來

打定了注意,還未回房,就有太監傳話,說的武皇后喚她進宮。

少不得換了身衣服,整理一番,才隨著傳話的太監進宮去。

剛邁進坤寧宮的大門,便聽到一個蒼老卻渾厚的聲音道:“歲星入月,其野有逐相,與太白斗,其野有破軍,如今破軍之象已吻合,皇后娘娘,此乃大勢不可逆。”

殿中沒有其他伺候的宮人,安安靜靜的,是以那人的聲音格外突出,門并未關嚴,武青悠輕輕一推,便開了。

武皇后高高端坐于花梨木雕刻的鳳座之上,滿臉凝重之色,即便看到武青悠進來,臉色也未好轉半分,只是對剛剛說出此話的花白胡子男人道:“此事你知我知,斷不能說漏半點,知道嗎?”她聲音不高不低,卻帶著震懾人心的力量,讓人生不出半分違逆的心思。

花白胡子躬身行了一禮,“娘娘放心,老臣只順應天命,其余的事半點也不會泄露。”

武皇后點頭擺手后,花白胡子才從地上站起來,轉身便見著武青悠站在身后,微一點頭,神色如常地從她身邊走開。

乍對上此人的目光,武青悠渾身一顫,那雙眼睛比她所見過的所有人的眼睛都要明亮,犀利,仿佛能透過皮囊看透人的內心。

那人的目光也只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便垂著頭慢慢地退出了大殿。

直到那人離開,武皇后繃直的身體才軟了下來,看起來有幾分疲憊地靠著座椅,“來了?”

武青悠“嗯”了一聲走過去,剛剛那人的話她也完全聽到了,驚異的同時覺得那人莫不是重生過的?否則,他怎么會那般肯定地說出事情發展。

可她沒有在此事上想太多,反倒是姑母在這個時候喚她入宮,是否發生了什么大事?

武皇后就那么斜倚在靠背上,半閉著眼睛說道:“青悠,這場戰爭對云國越來越不利了……”

武青悠知道此戰云國將會損失什么,可她也知道到最后,云國還是勝利了,所以戰爭以來,她便平靜以對,那是她知曉結果,卻不知道姑姑身為一國之后,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該是如何擔心。

她上前一步,“姑母,北方的蠻夷只不過是一時之擾,云國得天庇佑,會永遠屹立不倒。”

武皇后聽她此話,臉上勉強露出幾分笑容來,“姑母也希望云國能永遠屹立不倒,但司天監的太史令秦大人夜觀天象,得出的結果卻是對云國大大的不利。”

司天監的太史令秦大人,武青悠也有聽說過,此人一生研究天象,卻很少對上進言,在現任皇帝登基后,他只觀過兩次天象,且每次都被他言中,是以朝中上下,包括云帝武后,都非常相信他所說的話。

此人卻非常低調,生活簡樸,平常甚至看不見人影。

武青悠不是不信,此事的確也有發生,只不過,事情會被控制下來,所以秦大人之言只是看到了眼下,下一次天象預示還未發生。

可是姑母喚她進宮,顯然不是為了讓她聽到這星象之說。

果然,武皇后說完那番話后,慢慢坐直了身體,“姑母要做好最壞的打算,青悠……姑母問你一句,你覺得你祺哥哥如何?”

前一世她根本沒有參與進來,也沒有體會到這政變將起的暗涌,可此時此刻,她親身感受到了,她吸了一口氣,并沒有摻雜個人感情,對武皇后道:“姑母,這些皇子里,最為優秀的是九皇子和七皇子,但您若是選擇九皇子的話,他未必會聽從姑母的話,而七皇子,他向來不受寵,姑母若是給予了他機會,他會感激姑母,”她觀察著武皇后的臉色,說到這里便頓了一頓,才說道:“只是姑母在給予他恩惠的同時不能讓他記恨。”

她這是變相地提醒武皇后千萬別對王美人下手,否則云祺非但不會感激她還會痛恨她。

卡文的人傷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