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燦斌驅車來到機場時,恰好收到了對方的聯系方式。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
只聽得對方極有效率的說道:“你好,我叫安。
你是顧少派過來接我的吧?”
武燦斌輕聲應道:“是的,那請問您現在在什么方位?”
就在說話間,武燦斌的肩膀就被人敲了兩下。
他立刻下意識的轉了身。
就見此時一女子正站在的身后。
這女人,身著一身干練的白色西裝。
腳上踩著恨天高,梳著一頭大波浪卷。
五官長得甚是好看。
武燦斌忍不住看走了神。
良久,還是安娜笑著說道:“走吧!
直接把我送到天諾就可以了。”
武燦斌這才回過神來,繼而說道:“您不去我們CL了嗎?”
安娜沒有在說話,而是直接上了車。
武燦斌急忙將她的行李拿到了后備箱。
一路上,安娜都很安靜的坐在后邊。
半句話都沒有。
待到了天諾公司大門口,武燦斌這才將安娜的行李放下來。
就忽然聽到安娜驚呼一聲。
他急忙轉身,就見此時安娜竟然已經被一個中年絡腮胡男子拿匕首挾持了起來。
不多時,從天諾大廳里就跑出來了一眾保安和工作人員。
就在所有人都驚慌失措的時候。
那絡腮胡男子就已經挾持著安娜往電梯退去。
所有人緊隨其后,尤其是當天諾那些主管得知安娜的身份以后。
那也是更加緊張。
良久,一行人這才隨著絡腮胡和安娜來到了天諾辦公大樓的頂部。
由于剛剛過了年,天氣還是很冷。
今天就零下六七度,還刮著風。
安娜穿的實在是不多,早已經凍得臉色煞白,渾身顫抖了起來。
這時就聽得那絡腮胡男子說道:“今天你們要是不給我一個公道,我……
我就帶著她一起同歸于盡。”
一眾人聽了絡腮胡的話,心里那也是無比害怕的。
只是出人意料的是,換做任何一個女孩子經歷這種事情都會無可避免的產生害怕的心理。
可是安娜卻自始至終都沒有顯漏出任何害怕的情緒來。
就連表情那也是從始至終都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模樣的。
這時就聽得那些主管和各位工作人員。
你一句,我一句的勸著那絡腮胡男子。
“周斌,你冷靜點啊!
這……這偷盜公司財物和泄露商業機密,本來就是公司所不容的。”
“就是啊,現在公司不僅沒有把你送到警察局追究你的刑事責任。
還額外給了你一筆錢作為遣散費,你應該知足了。
你要是在這么執迷不悟下去……”
說這話的是個胖乎乎的大高個男人。
臉上布滿了痘印,說起話來表情很是猥瑣。
整個人看上去都油膩膩的。
以武燦斌的經驗判斷,當下便發覺這人是故意在激怒那個叫做周斌的男人。
于是就見武燦斌忽然上前說道:“大家都別慌,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才是最要緊的。”
那絡腮胡男子一聽,立刻心急的看著武燦斌問道:“你又是誰?
看著不像天諾的人。”
武燦斌正要說話,就聽得安娜忽然說道:“他的確不是天諾的員工。
可我是,你是叫做周斌是吧?”
那個周斌愣了愣,繼而說道:“你是天諾的人?
那我以前怎么沒見過你?”
安娜不慌不忙,心平氣和的又說道:“你先冷靜一下,聽我慢慢跟你介紹一下我的身份好嗎?”
周斌沉思了片刻,繼而點了點頭說道:“好,那你說。”
安娜這才又說道:“我叫安娜,是天諾駐海外總公司派到國內來的執行總裁。
你有什么委屈盡管告訴我,我可以幫你解決。”
安娜這話一說出口,不得不說那周斌竟然立刻就安靜了下來。
良久才聽他說道:“是我不好。
我也是一時鬼迷了心竅。
才把公司的東西偷出去變賣,還……
還高價變買了公司的商業機密,是我的錯。”
這周斌話一說完,就聽到先前那個胖男人說道:“你看看他自己都承認了,還有什么好說的?
周斌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放了安娜小姐。
否則,就別怪我們要報警了啊?”
果不其然,那胖子的話一說完,周斌的情緒再次失控。
武燦斌在一旁急忙安慰道:“在場的人都退后,不要多說話。”
武燦斌這話剛剛說完,哪邊那個胖子就立刻說道:“嘿,你誰啊?
憑什么在這里管我們天諾內部的事兒啊?”
武燦斌正要再說話,只聽得安娜又不疾不徐的問道:“所以你都承認了那些事情。
公司也給了你遣散費,為什么現在又來公司鬧?”
周斌手里的匕首一抖,就見安娜白皙的脖子上就有了血痕。
良久只聽得周斌又說道:“可是那筆遣散費我根本就沒得到。
他們,對就是他們,他們私吞了我的遣散費。
我老婆還在醫院里等著那筆錢做手術呢!”
說這話時,周斌的語氣里明顯有了絕望的意味。
可以說,如果今天這筆錢他真的沒有成功的拿到的話。
約摸著他真的就會做出拉著安娜同歸于盡的舉動來的。
良久只見武燦斌又上前兩步問道:“你老婆怎么了?”
周斌看了看武燦斌,心如死灰的說道:“我老婆得了腦溢血,急著做手術。
可是我沒有本事,她跟著我就一直在受窮。
這次好不容易我東拼西湊的攢了一點錢。
原本加上那些遣散費就正好夠醫藥費了。
可是他們……
他們這群黑心鬼啊!他們這是成心要要了我老婆的命啊!”
說著,只見周斌忽然哭了起來。
安娜愣了愣,繼而說道:“周斌,你老婆等著手術,你就更不能出事。
這樣吧,我個人先給你拿一筆錢,你先去醫院繳費。
至于你那筆遣散費,我也會一插到底,你看如何?”
周斌愣了愣,但是當他聽了安娜的話之后。
很明顯,他的眼睛里有了光芒。
于是,只見他緩緩的放下了手里的匕首。
卻在轉身往回走的時候,一不小心腳滑。
下意識的拖著安娜就往樓下墜去。
這時就見武燦斌一個箭步,極速跑到了樓頂的邊緣,及時的拉住了安娜。
還有緊緊抱著安娜腳的周斌。
武燦斌雖然是軍人出身。
可是讓他一個人負荷兩個人的重量,那也是極為吃力的。
可是令他意外的是,直到現在。
安娜也沒有流露出任何恐懼的神色來。
臉上竟然一直掛著從容不迫的淡定。
這時,就有好幾個人涌了上來,有的在拉武燦斌的腿。
有的則是伸手幫武燦斌拉安娜二人。
最后眾人齊心協力,這才成功的救下了安娜和周斌。
尤其是周斌死里逃生,竟已經嚇得腿都發軟了。
臉色蒼白的看著武燦斌連連說道:“謝謝你,謝謝你。
否則……
否則我就見不到我老婆的最后一面了。”
安娜緩了緩心神,繼而從地上爬起來。
從包里拿出一沓錢說道:“我就只有這些現金了。
你都拿去吧,如果不夠,你再告訴我。”
說著又從包里拿出來一張名片,連同那些現金一起遞給了周斌。
周斌急忙將手在衣服上蹭了蹭,一臉靦腆的說道:“安娜總裁,謝謝你。
你的大恩大德,我周斌有生之年沒齒難忘。
將來要是有能用到我的地方,您盡管說……”
周斌的話還沒來的及說完,安娜就輕聲笑著說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不必謝我。
快去醫院吧!”
說完,安娜就轉身板著臉又看著那些主管說道:“下去,通知各單位,召開臨時緊急會議。”
那些人也是瞬間愣神。
畢竟剛才的安娜還一副圣母模樣。
下一秒竟然就變了一張容嬤嬤的臉。
安娜見那些人竟然還不動,立刻又說道:“怎么?還需要我再重復一遍嗎?”
那些人聽了安娜又說了一遍,立刻一哄而散。
這時就聽得周斌怯懦懦的上前說道:“安娜總裁,這些錢太多了。
我就拿公司給我的遣散費就行了。
這剩下的您還是收回去吧!
說實話,我也不是那種不講良心的人。
我做了對不起公司的事情,公司不僅不處罰我,還給我錢。
我心里明白著呢!
可是要不是為了救我老婆的命……
我也是打死都沒臉再回來要這筆錢的啊!”
安娜輕柔的笑了笑說道:“誰還沒有個難處的時候呢?
周斌,我看的出來,你是個老實人。
等你老婆病好了,你如果再找工作的話,也可以告訴我。
我可以嘗試著給你寫幾封推薦信。
至于那些錢,你就都拿著吧,你現在沒有工作,用錢的地方應該很多。
況且我給的也不多啊!”
聽了安娜的話,那周斌竟當即就跪了下來。
連著磕了好幾個響頭。
安娜這才急忙將他扶了起來。
安撫了他一陣之后,這才又轉而看著武燦斌說道:“剛才真是謝謝你啊!”
武燦斌下意識憨笑著撓了撓頭發。
安娜這才發覺他的手竟然受了傷。
當即抓住他的手說道:“你受傷了,我送你去醫院吧!”
武燦斌急忙搖著頭說道:“不用不用。
你不是還要召開緊急會議嗎?
我自己去就行了。
正好,我也可以順道把周斌也送過去。”
安娜點了點頭,三人這才下了天諾頂樓。
安娜是一路將二人送到大門口的。
待武燦斌的車子揚長而去時,安娜這才后知后覺的說道:“哎呀,我這腦子。
竟然忘記問人家叫什么名字了。”
剛剛嘀咕完,就聽得身后一秘書打扮的女子恭恭敬敬得走了過來。
繼而說道:“總裁,所有人員都在會議室里了。”
安娜臉色瞬間一沉,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便在小秘書的帶領下去了會議室。
她人剛到會議室的門前,還沒來的及推門進去。
就聽到里邊亂糟糟的一片。
“那個總公司派過來的總裁竟然是和娘們兒。
看樣子應該挺好對付的。
大家伙一會兒機靈點啊。”
“知道了,不過沈總監,剛才在頂樓……
你說的那些話,我怎么越想越覺得你是在故意……”
“故意什么故意,管好你的嘴。”
安娜愣了愣,這才心道:“原來那個大胖子姓沈?”
繼而,她又默默地聽了好一陣里邊毫不避諱人的高談闊論。
繼而這才猛的推開會議室的房門。
踩著恨天高“咯噠咯噠”的走進了會議室。
眾人見安娜進來,立刻安靜了下來。
只見安娜緩緩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繼而幽幽的說道:“想不到國內公司的工作氛圍竟然這么高漲。
想必你們通過剛才的一番高談闊論……
已經得出了如何對付我的法子了吧?
怎么著?不如說出來聽聽。
讓我也看看哪里不對,我再幫你們補充一下?”
那些人,立刻心虛的低下了頭去。
這時就見那姓沈的胖子說道:“安總裁說笑了,我們……”
那沈胖子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聽得安娜忽然起身。
猛拍桌子說道:“讓你說話了嗎?”
誰也沒想到,這個外邊看上去柔柔弱弱,人畜無害的女人。
發起火來竟然這么可怕。
良久,只見安娜從身后自己的隨行秘書手里接過一個文件夾。
打開略微看了看就說道:“沈從國是吧?
財務部經理,周斌的遣散費就是經由你的手發放下去的?”
安娜這么一問,沈從國立刻心虛的吞了吞口水。
繼而說道:“安總裁,你可別聽那周斌的一面之詞啊!
那筆遣散費我們的的確確已經給了他了。
不信,我們還有他白紙黑字簽的名呢!”
安娜輕聲笑了笑說道:“是嗎?
你現在不承認,實在是沒關系,不過……
我這人從來都不打沒把握的仗。
你們到底做了什么,在這里不說,那就不必在公司里說了。”
說完,就聽得會議室的門再次被推開。
只見幾個警察忽然走進來說道:“你好,請問哪位是安娜小姐?”
安娜點了點頭走過去說道:“是我,警察同志,剛才是我報的警。”
那些警察點了點頭,繼而又說道:“那請問哪位是沈從國,張良,吳茂之?”
被點名的三個人當即癱坐在了地上。
良久只聽得那領頭的警察說道:“我們接到報案,懷疑你們涉嫌商業泄密,利用職務之便謀取不正當財產等一系列犯罪行為。
請跟我們回一趟警局,接受調查。”
說完,那三個人便被帶走了。
霎時間整個會議室都安靜了下來。
只聽得安娜又說道:“我知道,這么做可能會讓公司的名譽受損。
可是如果不及時將公司的這些蛀蟲都連根拔起。
對于公司而言那就是后患無窮的。
我希望在座的都能夠理解我現在的做法。
畢竟我恩與CL的合作如今也是在緊要關頭。
如果我們搞砸了和CL的合作,那么……
嚴氏集團就是我們的最終后果。
甚至于,我們會比他們更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