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慧環視了一下四周圍,又看了一眼周南。
最后竟對著周南十分釋然的笑了笑,繼而又立刻以戲劇臉譜里那個樣子。
立刻換上了一副十分嚴肅的神情看著于宏說道:“我要你們答應我,將來無論能不能成功的保住那個人的性命。
你都可以讓我們全身而退,同樣,你放心,對于這里的一切,我們兩個人都會守口如瓶,絕對不會說出去半個字。
如果你們對此存有任何的疑慮,我們可以把自己弄成啞巴。
當然你們也會認為即便我們成了啞巴,也照樣可以寫字。
也照樣可以把知道的事情都寫下來,告訴其他的人,但是剁手剁腳什么的絕對不可以。
總之,這是我唯一的條件,我選擇相信你們,就相當于此時此刻將我們兩個人的命都交到了你們的手里。
我希望在事情結束之后,你們也能給予我們同樣的信任。
當然,也可以容我提醒一下你們,知道你們這些事情的人……
其實說到底也不只我們這兩個人吧?
知道的人多了,保不齊哪個就會說出去,所以你們到頭來如果只是防備我們兩盒……
似乎就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了吧?”
聽了張慧這一套長篇大論,于宏無奈的搖了搖頭。
然后看著她頗為有耐心的問道:“所以你說了這么多,最終的目的其實無非就是想要說服我們放你們一條生路是嗎?”
張慧很坦然的點著頭說道:“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
但是我所說的事情也是事實,這件事情說到底,其實已經根本就算不得什么秘密了。
如果你們非得把它看做是一個沒有人知道的秘密的話。
其實說起來就未免有一點牽強了些。
總之,我提的要求你們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于宏和陸豐對視了彼此一眼,繼而輕笑著說道:“完全可以。
況且我們本來也沒打算要把你們怎么樣。
畢竟這是法治社會,我們都是“守法公民”嘛!
你們放心,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我們也肯定不會為難你們。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們會把所有的資料以及任何一件有可能成為這件事情的證據都給銷毀掉。
當然為了你們的安全著想,我們會在這里安裝監控,這也就是說你們的一言一行都會在我們的監控之下。
當然你們的臥室我們不會安裝監控,但是我們會派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分別和你們同住。
放心,他們都是訓練有素的人,即能確保你們的安全,也可以讓我們放心。
總之,如果你們對此沒有任何異議的話。
那么今天的協議就算正式達成了,如何?”
不得不說,論談判講條件,張慧還真的不是于宏和陸豐這兩個人的對手。
一旁的周南對此又是一副毫不上心的態度。
這讓她十分的無奈,最終也沒什么可說的。
畢竟她要求的就是可以保命,人家也答應了她,如果她還討價還價得寸進尺的話。
恐怕接下來等待她的就不是這兩個人的和顏悅色了。
所以到現在的她,既然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也就沒什么可說的了。
只見她當即點著頭說道:“可以。
既然大家一開始也把話說開了,那么一打成了共識。
這就好。我答應留下來,幫助周南。”
幾個人這段說長不長,說復雜不復雜,說簡單又不簡單的對話,到現在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接下來張慧陪著周南還有于宏和陸豐兩個人去看了一下陸豐的父親的身體狀況。
用他自己獨特的方式,為老人家做了一個簡單的各項檢查。
你折騰就已經到了。下午兩點多。
傭人做了一桌子菜,幾個人坐下來,吃了一頓各懷心思的飯。
直到下午四點的時候,于宏和陸豐才離開別墅。
待這兩個人走了以后,張輝這才看著周南問道:“他們走了。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是怎么來到這里的了吧?
看你剛才的樣子,似乎也并不擔心這件事情,如果以后失敗了,你自己的處境到底是怎么樣的?
是什么原因讓你甘愿放棄生命也要留在這里。
不要告訴我是因為這個老頭的病情。
他得的病是每個人都會得的,普通的不知之癥。
并沒有任何的研究價值,還有醫學考論。
所以你留下來應該也不是為了名。如果是為了利益,可是到頭來如果沒有命去消授的話,也沒什么意義。
所以。既不是為了名,也不是為了利,那你到底是為了什么?”
周南環視了一周那些攝像頭,張慧見到此情形又說道:“不需要顧及他們。
我們談的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你盡管說就是了。
他們如果想要監聽。我們到哪里他們都能聽得到。
所以不必顧忌他們,我之所以選在他們不在的時候問你,是覺得他們再吵的話,你可能沒辦法這么直接的說出口。
如今他們不在場,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就自動忽略那些攝像頭和監聽器就是了。”
周南想了想,這件事情反正原本也沒有打算要瞞著他。
只見他十分坦然的說道:“其實說到底也并不是為了什么?
當時我媽離世。你也知道我是我媽獨自帶大的我沒有父親。
唯一認定的女朋友可能會出去為妻子的女人也背叛了我。
當時的我生活得很低迷,每天似乎除了酒吧就是家里。
直到一年多的以后,家里的錢已經被我敗光的差不多了。
我沒有錢,那些酒吧,就不會再讓我進去。
這個社會可不就是這個樣子嘛,只認錢不認人。
誰有錢誰就是大爺。誰沒有錢,就連乞丐都要給他一分臉子看。
即便是那個樣子,當時的我也沒覺得有什么可羞恥的。
不讓我進酒吧,我就坐在酒吧的門外,每天喝著在外面買的那種廉價的啤酒。
仿佛這樣的生活也可以讓我得到滿足。
酒精可以麻痹我的神經,我的思想。這樣讓我可以在醉酒后可以得到片刻的安寧。
直到一個月以后。陸豐在出了酒吧的時候遇到了我,他將醉酒的我帶回了家。
倒也是陰差陽錯趕上他父親病情發做。
正好我又懂醫學,所以就替他把父親的病情抑制住了。
他那個時候正好在尋找一個可靠的家庭,醫生見我有這樣的本事,便勸說我將我留了下來。
我當時的心情你可以明白,就是對生活沒有了任何的希望,萬念俱灰。
感覺怎么活著都是一樣的,所以他直接是當時,輕輕的那么一提。
我也沒有什么猶豫就答應了下來。
只是沒有想到這一帶就已經過去了兩三年。
如今我甚至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每天不需要想別的事情,只需要一門心思的去鉆研醫術就可以了。”
聽完周南的話,張慧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然后看著他說道:“那么我問你,此時此刻你還不后悔嗎?
當時的那個決定,你沒有經過任何的思索,甚至沒有想過將來會怎么樣。
可是現在。所有的利弊我都已經說出來了,那么我還要問你一句,你后悔嗎?
你有沒有考慮,可能他事情的最后你會不會后悔?”
將會連續問了好幾句“你會不會后悔?”
這幾句話問的仿佛就是發自靈魂的拷問一樣。
問的周南,很久都沒有說出話來。
張慧也不急,也并不急著催促他。
就這么安靜的等在一旁,直到過了五六分鐘以后,周南這才說道:“以后的事情誰知道呢?
或許會發生,或許不會發生,人心這東西最是難測。
我只知道,至少現在我不后悔。我喜歡這樣的生活,我希望你也能明白我的心思。
所以你不要再嘗試著去勸說我什么。
畢竟我把你叫來,可不是為了讓你來勸我的。”
張慧笑了笑,繼而也不再說話,良久這才起身一邊往樓上臥室走。
一邊對著監控又說道:“你們聽到了吧!
這樣對你們無怨無悔的人,我希望到頭來你們可以對今天的事情言而有信。”
原來剛才張慧就是故意問那些問題的。
或許她早就猜到了周南可能會給她什么樣的答案了。
所以他才這么無所顧忌的直接問出了口。
果然不出所料,周南并沒有讓他失望,周南的回答給他的目的又添加了幾分可行性。
他之所以這么費盡心機的想要保住周南的性命。
其實說到底,他的母親再怎么說也是他的老師,但是大學的時候是對他最好的一個老師了。
其實怎么說呢?或許對于平常百姓家的女孩兒來說。
當時周南媽媽對她的那種師生的感情或許過于平淡。
可是對于當時的張輝來說那一點點的溫暖與他爺爺已經是像擁有了全世界一樣。
畢竟,但是他的繼父對于他所做的一切,那種黑暗的生活里。
周南媽媽給予他的溫暖,就像是一道溫暖的陽光一樣,照亮了他全部的黑暗。
所以就沖著這一份溫暖,他想要替他留住他兒子的性命。
所以無論如何說是恩情也好,說是精神寄托也罷,總之他這一生算是已經毀了。
他沒有了回頭的路,可是周南卻可以有。
周南是一個很善良的人。雖然曾經為了一個女人和她的母親吵的不可開交。
可是誰又沒有為愛情沖動過呢?誰又沒有為了愛奮不顧身過呢?
無論如何,周南的命他是一定要保下來的。
不管將來會怎么樣。至少在這一件事情上他想要努力一下。
房門關上的剎那,張慧這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氣。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有些人忽然就過來敲起了門。
他愣了愣原本以為是周南友追了過來。
房門打開的時候去接了一個年輕的女子站在他的面前。
他這才意識到于洪所說的那個女人竟然現在就已經過來了。
可見對方的辦事效率是有多么高效了。
這時候只見張慧看著對方說道:“你就是那個要和我同吃同住的女孩兒是嗎?”
對方十分坦然的點了點頭。
他又探著頭往樓下看了一下,果然就看到樓下的日子,可在朱蘭的身邊也站著一個男子。
他想,他果斷地笑了笑,我說在這之前就難以沒有被監控起來。
可是就是他來了之后,談完了條件以后,以后這才想起來找人進攻他們。
他反復的想了想我許一開始他們并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結束以后會怎么樣?
說白了,他們可能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件事情最終可能會走向失敗。
所以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如果時間失敗了以后,又要怎么去除去住呢?甚至于所有知情的人。
可是他今天來了,而且還談論條件。
不僅如此,在他談條件的同時,他還很成功的提醒的了他們這個長久以來一直忽略的問題。
總之,現在他們又想起了這件事情。
所以這才想到要找一個人,叫他們監視起來。
剛搬過倆天,這棟別墅里的監控也會隨之增多。
想到這里,然后忽然有一些迷茫了起來,他不知道他今天這么做到底是對還是錯了。
或許正如于洪澤說他們或許從來都沒有想過在事情結束以后又去為難誰。
但是今天他這么一提醒,反而讓他們有了戒備的心理。
我自己來他也有些不確定,一旦這件事情多想了失敗,他和周南的命運到底會怎么樣?
而此時的別墅外邊。于宏和陸豐坐在車里看著面前的監控錄像。
只見陸豐十分隱晦的看著監控畫面說道:“雖然我不愿意去想這件事情最終失敗的可能性會十分的大。
可是我卻不得不去想。對,當所有的事情都像失敗的時候我們該怎么處置他們兩個人呢?”
于宏看了一眼陸豐,他明白他的意思。
可是于宏卻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想要讓他們活著,畢竟在這件事情里。
且不說張慧到底算不算是個局外人,可是那個周南說到底可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局外人呢!
說到底,這么多年,周南一直安安靜靜的心無旁騖的呆在別墅里,治療陸豐的父親。
就沖著這一點,他都沒有辦法。最終的時候去傷害這個男人。
只見于宏輕笑著,裝作一副輕松的樣子說道:“你父親死后,再不濟你也是中樞人物。
所以只要我們把所有的證據都毀滅的干凈一些都弄的穩妥一些。
也就不怕會有事情敗露的那一天了。
再說了,你父親也已經死了。唯一的當事人已經似乎對證。
如果他們敢說出去,我們完全可以以他們,污蔑中樞官員的名義,逮捕他們。
然后給他們定罪。這一點他們并不笨,應該也可以想得到,所以我們應該不用擔心,他們會把我們的事情說出去。
畢竟識時務者為俊杰,以卵擊石的事情。誰都不會輕易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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