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仿佛是已經睡著了一樣,如果不是看到他們干別的身體還有僵硬的四肢。
或許根本就沒辦法發現他們竟然已經死了。
將它給來了一個開膛破肚,不僅如此,在開膛破肚之前,他還將他的兔毛全部都給踢干凈了。
果然,就見到蕭安極其痛苦的說道:“它們都是這么死的嗎。
為什么?她殺了那些人還不夠嗎?為什么就連這些無辜的兔子她都不肯放過?”w8.RG
可是在大是大非面前他還是依舊不含糊的。
誰是誰非,熟事熟過,他的心里總是還是有一點點的衡量的標準的。
啥時間整個兔舍里上千只兔子全部都死于非命。
蕭安沒有說什么,只是默默地轉身,然后留下一個比較落寞的背影,離開了兔舍。
剩下的三個人一時之間也有些不知所措。
說到底這畢竟也是別人的家,他們根本就沒有立場可以自由活動。
所以當蕭安離開以后,他們讓那些下人把這些兔子就地焚燒以后。
便也重新回到了那個院子,事情的發展越來越難以琢磨和控制了。
他們三個人坐在院子里,一時之間誰也沒有再說話。
這個時候,孟灝川忽然起身,再次回到了那個廢棄的儲物間。
那個墻角邊上的痕跡依然還在,只是又落了幾層灰塵,不是那么的顯眼了。
他盯著那個痕跡看了好久,可是依舊沒什么進展。
這個時候,白大夫卻忽然站在儲物間的門口說道:“按道理來說……殘靈應該不會吸食血液的。
尤其是動物的血液,可是目前我們碰上的這個殘靈,它不僅會吸食人的血液,還會吸食動物的血液。
我懷疑……”
他話剛剛說到這里,卻聽到身后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站在那里的蕭安說道:“有人在豢養殘靈對嗎?”
聽到她的聲音,幾個人立刻轉身,李倩楠訥訥的看著她,關切之情溢于言表。
蕭安默默地點了點頭說道:“沒事兒。
我剛才回去只是去查看了我父親書房里收藏的一些他從來不肯讓我看得書籍罷了。
訥,這是我找到的,你們也看看。”
她把自己找到的書籍遞了上去,見白大夫將書接了過去。
然后這才又說道:“所有關于豢養殘靈的事情,我都折了書頁,你們可以隨意翻看。”
孟灝川也從那個儲物間走了出來,隨即也和白大夫一起看了起來。
但是當他看到那書的時候,卻發現那書似乎并不是拓印下來的。
而是有人徒手抄寫的,蕭安似乎是看出來他們心里所想。
便下意識的解釋道:“這本書……并不是從另一本書里抄寫來的。
而是……而是我父親他自己寫的。”
聽了蕭安的話,白大夫這才點著頭說道:“那便對了。
這書里記載的根本就不是關于殘靈的介紹。
仔細看得話,應該是記載了如何去豢養殘靈。
你們看這里,這上邊寫著,殘靈是可以被豢養到和普通人一樣行動自如,不懼陽光且有獨立思想的。
所以……我猜想,這也就是說,其實這豢養殘靈……其實就相當于起死回生之術。
只不過,你們看這里,他最后又說,豢養成功的殘靈,將不記得任何前塵往事。
這也就是說即便是想要復活那個人,那活過來的也并不是那個人了。”
白大夫的話一說完,蕭安就立刻將那本書奪了過去。
她看那本書的時候,還沒有發現,這書里所記載的竟然是豢養殘靈的法子。
她只以為,這里邊記載的都是介紹殘靈的內容而已。
可是被白大夫這么一解釋,她瞬間亂了。
因為這本書它是蕭安自己的父親所親筆寫的啊!
蕭安慌亂的看著剛才白大夫指出來的那些地方。
然后下意識的喃喃自語的說道:“不可能,這不可能啊!
我父親……他……他為什么要寫這些東西啊?”
白大夫上前兩步,繼而將她手里已經快被她翻爛的書拿了過去。
繼而這才又說道:“事到如今,你還不肯承認,這件事情確實是和你父親有關系嗎?
如果你還是堅持要這么自欺欺人下去,我們即便是幫你查出再多的真相。
你也是沒辦法去心平氣和的接受的。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去查呢?”
白大夫說完這些話,就立刻轉身,毫不遲疑的拿著醫藥箱便要離開。
臨走之時,他還不忘了又補充了一句:“今后都不要再來打擾我了。”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的急步離開了,任身后的李倩楠和孟灝川如何阻攔,都未曾回頭。
蕭安一直安靜的站在那里,不知什么時候,雙頰兩邊多了兩行冰涼徹骨的淚水。
李倩楠和孟灝川也不知道該怎么去安慰她,畢竟該說的話,都讓白大夫自己給說盡了。
他的那些話聽上去似乎是有一點不近人情似的。
可是,卻說的也是句句屬實,沒什么問題。
就算讓他們兩個人說,也不過就是換一下說話的方式罷了。
但是總體意思還是會以白大夫說的那個主題為主的。
于是接下來就看到蕭安忽然轉身看著他們兩個人。
然后將手里的那本書放在了身后說道:“這件事情……我會親自去跟父親證實。
不管怎么樣,其實從一開始我就做好了可能會查到父親身上的可能性了。
如今真的這個樣子了,我也不可能再繼續逃避下去,否則……豈不是辜負了你們的努力?”
說完就叫她轉身就要走,可是下一刻,卻聽到她忽然又轉身說道:“只不過……
你們得給我一些時間,我要想好該怎么去問他。”
李倩楠和孟灝川點著頭,便親眼看著蕭安離開了。
當天夜里,他們幾個人再次神經緊繃的在整個蕭府大宅里轉悠。
可是那種聲音倒是真的再也沒有出現過。
只不過,因為有了兔舍的事情,他們越發覺得,不管那個聲音到底有沒有出現。
但都是十分令人不安的。
蕭安自從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以后,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里。
她還是需要時間去消化這些事情的。
入夜時分,趁著涼意微微的月光,一個白衣少年悄悄地潛入到了蕭府。
他輕車熟路的找到了蕭老爺養傷的地方。
并依舊還是如入無人之境一般的來到了蕭老爺的榻前。
神色有些嗔怒的質問道:“你答應過我的。
如今……你卻食言了。”
蕭老爺也斂著神色起身說道:“你本不該卷入這件事情里來的。
如果不是你告訴他們有殘靈這件事情,那兩個人,早就被我趕出去了。”
白衣少年看著他依舊是面無表情的說道:“趕走他們?
如果能趕走,你又何必大費周章,搞得自己現在這副模樣?
況且你以為他們都是傻子嗎?恐怕早就懷疑到你的身上來了。
有我沒我,那也是遲早的事情,當年我本就應該阻止你們家的人這么做的……”
蕭老爺卻忽然輕笑了一聲,然后說道:“看來白先生還是沒忘了與我弟弟的約定。
當年如若不是為了救你,我弟弟又豈會命喪黃泉?
我弟妹又怎么會因為難產……”
蕭老爺如數家珍一般的將前塵往事都差不多說了出來。
白大夫愣了愣,最終還是后退了一步說道:“你豢養的殘靈已經失敗了。
你應該知道,真正的殘靈是不會傷人性命的。
所以,如今她就是一個惡靈,如果不除掉她的話,必將后患無窮。”
“除掉她?她是我弟弟畢生唯一的牽掛,也是我答應他的唯一的事情。
想要除掉她,就先殺了我吧!只不過……我死了以后,可就真的沒有人能控制的了她了……”
蕭老爺這話也算是半祈求半威脅了。
白大夫卻不以為意的說道:“你不死,她也會脫離你的掌控的。
難道近來你不覺得你已經開始力不從心了嗎?
我猜想原本你應該不想讓她殺人吧?可是你控制不住啊!
那后院里的兔子不就是鐵證嗎?”
蕭老爺愣了愣,放在袖子里的手也不自覺的握成了拳頭。
他說的沒有錯,不知道為什么,十幾年都沒什么事情。
可是最近她竟然開始吸食人的血液了,一開始她也只不過一次殺一個人兩個人。
蕭老爺還可以替她遮掩一下,可是不知道為什么,自從那兩個人來了以后。
她就變得十分的暴躁,甚至一度不受他的控制。
一夜之間竟然殺了這么多人,后來第二天夜里他已經是盡力阻止她了。
可是依舊沒有辦法,甚至就連他自己也身負重傷。
那天夜里,他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只得將她引去了兔舍,他想犧牲這些兔子也好過殺人好吧?
只是如今,他的現狀,卻被眼前的這個人給一眼就看穿了。
只見他無可奈何的笑了笑說道:“隨你怎么說吧!
無論如何,在我有生之年,我絕對不允許你們傷害她。”
說完,蕭老爺就閉上了眼睛,似乎是不愿意再和他多說什么了。
白大夫停留了片刻,最終還是轉身離去。
就在他準備打開房門的時候,卻又停了下來,繼而背對著蕭老爺說道:“如果他還在的話。
恐怕也不希望你會如此選擇,他那么一個清風朗月,恣意快活的一個人。
畢生都嫉惡如仇,又怎會放任自己的妻子成為傷人無數的惡靈?”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蕭府,蕭老爺自己坐在床上。
仿佛是陷入到了一段長久且悲痛的回憶里無法自拔似的。
他還清楚的記著,他弟弟一襲黑衣在他面前笑的如孩子一般的模樣。
還有他坐在房頂上,拿著一壺酒感慨世事無常時的無力模樣。
他們父母走的早,只有他們兄弟二人相依為命,他叫蕭然,他弟弟叫蕭南。
當初娶妻時,蕭南其實并不是情愿的。
至于不情愿的理由,也只有他知道,就連蕭南的妻子都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娶她其實并不是心甘情愿的。
但是只有蕭然知道,為什么蕭南成親僅不到七日就離家游歷江湖去了。
因為蕭南去找了一個姓白的男子,他不知道那個人叫什么,只偶爾聽到他弟弟喝醉酒時嘴里一直念叨著小白。
后來,直到這個男人也出現在這里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他弟弟竟然是一個……斷袖!!!
蕭然的思緒到了這里戛然而止,仿佛接下來的事情,他真的不愿意多回顧什么。
對于他而言,接下來所有的一切,都讓他痛苦不已。
夜深人靜,他床底下的東西又不安生了。
可是如今家里已經沒有動物的血了,不,應該說是沒有大量的動物的血了。
蕭然抿了抿唇,忽然想起來城外斷崖上邊似乎還有一個村莊。
那里的人還曾經綁架折磨過蕭安,在他生出這樣的一個念頭的時候。
甚至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的眼睛此刻已經變成了血紅色的了。
整個人的身上都散發著黑色的氣息,看上去恐怖極了……
蕭安很有可能是因為悲傷過度,所以才會說出這些話來。
一旁的李倩楠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一定是非常的糟糕的。
但是……這些兔子很可憐,可是那些死去的人又何嘗不是無辜的呢?
他們也同樣什么事情都沒有做呀,蕭安,我希望你不管在怎樣的悲傷的情況下,都不要混亂你自己的心緒。”
李倩楠這個人雖然平日里是一個大大咧咧又火急火燎的那么一個人。
可是奇怪的是,只有兔子的身上卻沒有沾染到一點點的血。
那些兔子就是那么安靜的趴在那里。
是的,就是震驚,尤其是蕭安,整個人差點沒暈過去。
當他們系數來到后院兔舍的時候,映入眼簾的一切,卻令他們為之震驚。
也就是說,這些兔子的死因和那些尸體的死因是一樣的。
但是不得不說白大夫就這么愉快的在蕭安的面前把她最珍愛的兔子給開膛破肚了。
對于當事人而言真的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了。
正如他猜測的那個樣子,當那只兔子身上所有的兔毛都被踢干凈以后。
但他的表皮上果然露出了一道一道,如同那個死尸身上一樣的黑色紋路。
白大夫在第一時間走到另一只兔子身前。
然后竟然毫不顧及的直接當著所有人的面。
然后他又叫那只兔子開膛破肚,同樣這只兔子的內臟和那些尸體的內臟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整個兔舍此時此刻,一片狼藉,鮮血沾染了所有的兔籠。
但是令他們奇怪的是,所有的兔子都全部死掉了,兔籠上也沾染了鮮血。
蕭安緩緩地走到那些兔籠邊上,滿臉的痛苦和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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