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再次前往納蘭府
如此以來,高家的人至少段時間內看不出破綻。
桑穆晚明白裴寂白的心思后,神色復雜的看向他,“謝謝,王爺今日的恩情我記下了。”
“本王的人情可不好還。”
裴寂白轉身往旁邊的涼亭走去,桑穆晚見狀,快速跟上,“最近幾日,王爺總是愁眉不展,可納蘭靈兒的案子明明有了進展。”
“我猜,王爺愁的是子陽山那幾個山賊吧。”
桑穆晚坐到裴寂白對面,到了一杯茶先遞給裴寂白,這才給自己倒了一杯。
裴寂白不太習慣她的熱情,皺眉道,“你我現在是合作關系,本王只是不希望你麻煩事纏身罷了,你無需這般對本王獻殷勤。”
“王爺不習慣?”桑穆晚見心思被看穿,尷尬一笑,“其實我也不習慣。”
見裴寂白確實不需要她做什么后,恢復了往日模樣,“王爺還沒說,我猜的對還是錯。還是說,王爺又要教訓我,莫要打探你查案之事。”
裴寂白想起那日的不歡而散,頭疼的柔柔太陽穴。
這個女人真記仇。
“那日本王心情不好,說話急了一些,你不必一直放在心上,若是本王真的忌憚你,便不會在納蘭靈兒那個案子上,讓你知道那么多了。”
桑穆晚驚訝,向來連一句解釋都懶得說的裴寂白,今日居然會跟她道歉。
桑穆晚下意識抬頭,發現太陽在東邊后松了一口氣。
可她的這一舉動卻被裴寂白看到,氣的他放下茶杯,起身離開。
“王爺,話還沒說完呢,你怎么就要走啊。”桑穆晚追過去,“我什么都不說了,你可以說了。”
裴寂白瞪了她一眼,來到書房,把她推出去后,關上了門。
“小心眼。”
長風去接桑子煜了,桑穆晚便坐在院子里一邊看書一邊等他,半個時辰后,黃泉帶著桑子煜走了進來。
小家伙一看到她立刻開心的跑了過來,“娘親,你想煜兒嗎?”
“自然想。”桑穆晚把她抱起來親了親,“好像重了,小孩子嘛胖乎乎才可愛,走,中午娘親親自下廚,給我們煜兒做好吃的。”
桑穆晚第二次來廚房,下人沒了昨晚的慌亂無措,把她需要的東西給她準備好后,就各忙各的去了。
桑子煜蹲在灶臺旁,幫她看火,小家伙第一次看火,手生但是表情特別認真,可愛的桑穆晚時不時就要去捏捏他的臉。
小孩子都喜歡吃炸雞,炸薯條什么的。
桑子煜昨晚就發現了土豆,不過這里不叫土豆,而且個頭很小,她蹲在地上削了幾個后,帶著桑子煜去外面洗土豆。
“娘親,這個東西不好吃。煜兒也不喜歡吃。”
從前原主日子過得苦,通常都是家里有什么,他們就吃什么,這才多長時間,小家伙就開始挑食了。
“以前那個做法確實不好吃,但是最近娘親新學了一種做法,保證等下煜兒喜歡。”
桑子煜沉默不語,明顯不相信她說的話。
“煜兒,你看娘親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把皮削完的,你現在說不吃就不吃,娘剛才豈不是白忙活了。”
“算了,我自己做,自己吃。”
桑穆晚故作失落的端著水盆回了廚房,桑子煜追過來,“娘親,煜兒吃,煜兒吃,你別傷心了。”
“不過祖母說,像我們這樣身份的人,是不能來廚房這種地方的,更不可做下人做的事情。”
老夫人出身世家,瞧不上下人伙計,她能理解,不過她不贊同老夫人和桑子煜說的這些話。
天下間,所有的人都是一樣的,沒有誰生來就高誰一等。
那些富貴之家的人,只是命好一些罷了。
“那娘現在做了,你可覺得娘哪里不同了,又或者你覺得娘身份卑微了?”桑穆晚試圖引導桑子煜。
他還小,現在正是學規矩的時候,旁人家的孩子如何她不管,但是她不希望桑子煜長大以后變成一個冷漠無情之人。
“才不會,而且煜兒最喜歡吃娘親做的飯了。”
一個下午,小家伙一直粘著桑穆晚,母子兩人做了炸雞,炸薯條,又做了糖葫蘆,因為做得多,還分了不少給下人。
當然,他們也沒忘了他們現在的大靠山,裴寂白。
裴寂白正在屋子里處理公務,突然聞到一股奇怪的香味,正準備詢問長風是什么味道時,下人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
“這是桑姑娘做的,說是蘸著這個醬汁更好吃。”
裴寂白看著盤子里有些焦了的肉,眉頭緊皺,遲遲下不去手,長風見狀,立刻說道,“屬下有些餓了,要不然王爺把這些東西賞賜給屬下吧。”
裴寂白抬頭瞪了他一眼,而后拿起盤子里的炸雞咬了一大口,先是一點點咀嚼,等發現它的美味后,笑了。
長風見狀,再次露出驚訝的表情。
自從桑姑娘來了攝政王府,王爺就變得越來越不像他了。
黃昏時分,納蘭家送來消息,納蘭靈兒明日出殯。
飯桌上,桑穆晚得知此事,看了一眼裴寂白,“王爺打算過去嗎?”
“納蘭家告訴本王這個消息,就是為了讓本王過去,而且,有件事情,本王也想再看看。”
說起此事,桑穆晚想起納蘭家后院的那個瘋女人,后來她潛入納蘭家,給她把過脈,可是她的脈象很奇怪。
神志不清之人的脈象是混亂的,無力的,可她的脈象雖然混亂,卻十分有力。
而且當她差點被發現的時候,她似乎有意幫了她。
“明日我和王爺一塊去吧,正好我也想解惑。”
誰知道裴寂白卻說道,“本王的問題,只有白日能問,你的問題,似乎不太適合明日那個場合吧。”
“王爺知道我想問什么了?”
裴寂白神秘一笑,子時左右,裴寂白來到她的房間,桑穆晚早就穿好夜行衣在等著他了,聽到動靜后,立刻起身來到門外。
“走吧。”
去納蘭家的路上,桑穆晚幾次欲言又止,可一直到了納蘭府她也沒有問出那個問題。
兩人悄悄潛入納蘭府,直奔后院,屋子里滅了燈,院子里一個人都沒有,應該是都睡了,裴寂白在外面設了一些障礙,以防有人突然闖入。
桑穆晚在進門之前,準備丟軟筋散進去,誰知道,房門從里面被人打開了。
四目相對那一刻,桑穆晚有一瞬間的失神。
因為那個瘋女人,此時衣衫整齊,神色平靜的站在她面前,見她失神后,還笑了笑。
“你果然在裝瘋。”
女人笑笑,錯開身子,引他們兩人進去。
“王爺,桑姑娘,我屋子里只有白開水,委屈二位了。”
女子似乎料到了他們會過來,倒了茶水后,去箱子那邊,找了一個木匣子出來,“你們應該很好奇,我是誰吧。”
“其實這么多年過去,我都快忘記自己是誰了。”
“這個木匣子,是我唯一能確定自己身份的東西。”女子把木匣子推過去。
桑穆晚下意識看向裴寂白。
裴寂白拿過木匣子打開,木匣子里放著一塊玉佩,玉佩上刻著幾個字,“眉山吳家。”
二十年前,眉山吳家富可敵國,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下一任皇商必定出自吳家時,吳家卻在一夜之間被人滅門。
沒想到,吳家居然還有人活了下來,還被困在了京都城。
“沒錯,我是吳家大小姐,吳悠,母女給我取這個名字,本是希望我可以一生無憂,誰知道……”
“納蘭漪就是一個畜生,他狂騙我會幫我吳家報仇,可是等他拿到我吳家的錢財后,就變了臉。”
“他還害死了我的女兒。”
“你是說,當年你是被納蘭漪救下的,之后他把你帶到了京都城,藏在了納蘭府。”裴寂白皺眉,他記得,吳家那個案子,朝廷是讓納蘭漪去處理的。
也就是說,在朝廷派他過去之前,他就已經去過了吳家,還帶走了吳家大小姐,得到了吳家的萬貫家財。
怪不得納蘭漪說他沒有找到吳家的家產,原來是他自己拿了。
“是。若是我早知道他是這么一個畜生,當初我寧可抱著那些銀子死了,也絕對不會跟著他來到這里。”
“我一個人是生是死,我不在乎的,可是他們不能欺負我的女兒。”
桑穆晚見吳悠每一次提起納蘭靈兒的時候都十分激動,問道,“你是不是知道納蘭靈兒是怎么死的?”
“我當然知道,是他們殺了我的靈兒。”
“我的靈兒和懷王是真心相愛,可是他們卻覺得我的靈兒配不上懷王,想讓楚嵐那個賤人生的女兒取代靈兒在懷王心里的地位。”
“可惜啊,懷王聰慧無雙,哪能那么容易被騙,懷王甚至在納蘭家當眾許下非靈兒不娶的誓言。”
“你怎么知道此事?”
“那件事情鬧那么大,盡管他們不準府里的下人提,可他們哪里能管住所有人的嘴,我便是從這些下人口中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