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干翻了全場外掛

第二章 重生

弦月城

弦月城是夙閥的大本營,單一個夙家主宅便占了城中心幾條主街,一踏入這里,有一種獨屬于武將之家的殺伐之氣迎面撲來。宅邸的四周,身穿黑色甲胄的兵士皆屏息斂容,手持長槍,如一座座雕塑,忠誠的守衛著這里。

夙家后院,僅次于主院的一處風景極為優美的院落,二層的繡樓上,一位紫衣少女靜靜地躺在寒玉床上,濃密的睫毛如蝶翼般撲閃了幾下,然后緩緩睜開。

“姑娘,您終于醒了?”坐在一旁焦急等候的侍女見狀欣喜若狂,“您若是再不醒,主君幾乎要沖到葉閥去請人了。”

入目熟悉的一切,讓夙弦既親切又恍惚,這,不是她未出閣前的繡房嗎?即使幾十年未見,這里的每一處布置她卻都牢牢地記在心里,那是無數個午夜,都渴望夢回的地方。

可是,在夙閥被滅之后,這一切,也早已成了她心里的禁忌,所以,現在她是在做夢嗎?

“姑娘,姑娘……”見少女遲遲不開口,侍女急了,“姑娘可還有哪里不舒服,奴婢這就去請大夫人過來。”

“映雪?”

“是,奴婢在,姑娘有什么吩咐?”映雪忙答應道。

夙弦的眼淚不自覺流了下來,心中一痛,映雪,與她自幼一起長大的婢女,名為主仆,情同姐妹,卻在她嫁入楚閥后不久就被夙綾陷害,被罰為軍妓,沒挺過一晚便死了,她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我……”夙弦一開口,卻發現嗓子沙啞的厲害,“我這是怎么了?”

“姑娘,您去寒潭邊上練武,卻不知道為什么掉進了潭水里,若不是二姑娘恰好發現,喊人將您救了起來,您這一次,就危險了。”映雪的眼圈還是紅紅的,顯然剛哭過不久。

夙弦心中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這件事,她記得,那是在她14歲那年發生的事。

14歲那年,她去夙府后山的寒潭邊上修習內力,在修煉的緊要關頭,卻被人自背后襲擊,推入寒潭中。

此時是寒冬臘月,池水本就寒涼,而寒潭中的水取自天山,是已過世的老家主千里迢迢花費巨大人力物力從天山圣池運過來的,只因吸取潭水中的jing華,可輔助修煉內力。

可若只單單修煉還好,運功時慢慢化解寒氣,只吸取水中jing華,有助于內力增進,可她一個閨閣少女,跌入水中那么久,不但損了身子的根基,還需要損耗內力去抵抗那蝕骨的寒氣,天長日久,武功也漸漸廢了。

前世便是因為這件事,自己嫁入楚閥多年,都沒有一兒半女,后來還是不得已動用了秘藥懷上了襄兒,卻也因為這個緣故,胎相不穩,幾次險些流產。

雖然最后掙命生下了兒子,襄兒卻自小體弱,別說習武,就連風都吹不得,哪怕身為楚洛唯一的嫡子,卻從未得到過楚閥的半點重視,更是從未被考慮過立為繼承人。而這一切,都是拜夙綾所賜!

想起這個自己自小疼愛、庇護的妹妹,夙弦就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夙綾生吞活剝了。

正想到夙綾,外面便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少女清脆而又略顯焦急的聲音,“姐姐,我聽說你醒了。”

話音未落,一抹月白色的身影率先出現在了視野中,她身形纖弱,如弱柳扶風,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慘白慘白的,睫毛上還掛著幾滴淚珠,讓人見之生憐。

記得前世時,也是這般,自己見了便心疼的要命,更是感動于夙綾對自己的情意,從此便對夙綾更信任了,才會在她的攛掇下,一個人跑出去,遇到楚洛……

想到這里,夙弦的手狠狠攥緊,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臉,幾乎要將掌心掐出血來。

“姐姐,你怎么了?”察覺到了夙弦情緒的異常,夙綾心中一緊,難道夙弦發現了什么?

“無事,只是剛剛醒來,jing力還有些不濟,稍稍休息幾天就好了,妹妹過來,可是有什么事?”夙弦垂下眼眸,輕聲說道。

夙綾松了口氣,“沒什么,只是不放心姐姐的身體,還有一事……”

“妹妹有話說便是,和我還需要吞吞吐吐的嗎?”夙弦忍著惡心,“溫柔”地望著她,眼中帶著鼓勵。

夙綾心下稍安,“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姐姐這次落水后,身體虛弱,我又懂一些調理身子的法子,不如姐姐求求母親,讓我搬來與姐姐同住,也好為姐姐調理身子,姐姐你說好不好?”

夙弦還未開口,外間伺候的二等丫頭卻突然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姑娘,不好了,大夫人讓人來傳話,韓夫人帶著人闖入了飛瓊閣,要殺了阮夫人。”

夙弦尚未回過神來,夙綾卻率先出聲怒斥起來,“放肆,姐姐身子還未痊愈,大哥后院的瑣事,怎能拿來叨擾姐姐休養,還不速速退下。”

小丫頭臉色白了白,映雪也有些遲疑,欲言又止,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這一來一往之間,夙弦倒是聽明白了,她臉色未變,心中卻又是一驚。

這事前世也發生過,嫂嫂讓貼身侍女來請自己幫忙,可自己剛剛醒來,身子虛弱沒什么力氣,又加之夙綾在旁邊攛掇,說做妹妹的不該干涉哥哥后院的事,自己非但沒有管這件事,反而還將來人訓斥了一頓,與嫂嫂生了嫌隙。

原本不過是一件后院女子爭風吃醋的小事,可事情后續的發展,卻讓她悔的腸子都青了。

阮夫人和韓夫人同為哥哥的側夫人,但出身卻大不相同。韓夫人原是弦月城一位小商戶的女兒,后因為韓氏生的貌美,被夙氏的一位家臣送給哥哥做了妾侍。

韓氏姿容明艷,又懂風情,溫柔小意很懂得討好人,是高門貴女出身的大嫂所不能比的。

因此韓氏進門后,卻幾乎得到了哥哥的專寵,不但讓哥哥冷落了大嫂,還讓韓氏一族迅速崛起,漸漸接觸到了夙閥核心事務,成為夙閥頗有權勢的家臣之一。而更重要的是,韓氏是夙綾的人。

韓氏一人獨大的局面,直到阮氏進門后,才被打破。雖同為側室,但阮氏卻是出自六大門閥之一的阮閥,即便是庶出,卻是阮家主唯一的親妹妹,自小看著長大,也有幾分情分。她的出身,起碼比韓氏,要好上太多。

最重要的是,阮家主將阮氏送到夙閥聯姻,表明了交好的態度,亦是為接下來的結盟做準備,可是妹妹進門后不到一年就被活活打死,這無疑是狠狠打了阮閥的臉,阮閥憤怒之下單方面宣布與夙閥決裂,轉頭便將最唯一的嫡女阮拂曉嫁給了楚閥二公子楚澤。

一個門閥的沒落,倒臺,往往是許多事情的積累,而阮夫人的死,便是雪崩中的第一片雪花。

所以,夙弦十分確定,阮氏現在絕不能死!

想到這里,她顧不得身子虛弱,強撐著從床上站了起來。“映雪,拿我的令牌,讓浩軒召集府中的護衛,隨我一起去飛瓊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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