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分明是男人對心愛女子的緊張和在意啊,夙大小姐表示,她雖然沒吃過豬肉,但也是見過豬跑的。
不過,她的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著,怎么看也不覺得阮拂曉會喜歡這個青衣護衛,畢竟,長相平平,武功嘛,能被戰無雙輕易制住,應該也平平吧?
所以,應該只是小護衛的一廂情愿吧?
戰無雙笑了,笑容極冷,手上卻加重了力道,夙弦能清晰地看到那小護衛的胳膊已經被扭成了一個詭異的弧度,看的她都有點牙酸,這得多疼啊!
“讓我道歉,你配嗎?”
“住手,戰無雙你放手,青羽,回來!”阮拂曉見狀,也急了。
“不,他侮辱了姑娘,必須道歉。”小護衛倒是個硬骨頭,咬緊了牙關就是不松口,在他心中,姑娘就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誰都不可以羞辱姑娘。
“我讓你回來,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
“姑娘……”
“若是再不回來,你就永遠不要回來了!”
“喏!”
在阮拂曉的一再堅持下,青羽終于不再堅持,低下頭,阮拂曉望向戰無雙,“他不是有意冒犯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你饒了他這一次吧?”
“你在我這里有面子嗎?”
“那你想怎樣?”阮拂曉深吸一口氣,強撐著問道。
“你們冒犯的人,是夙大小姐,不是我想怎樣,而是應該問,她想怎樣。”
正看熱鬧看的津津有味的夙弦一愣,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這不是你們三個人的愛恨情仇嗎?
“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阮拂曉笑得比哭還難看,又看向了夙弦,“夙大小姐,對我護衛的冒犯,我向你道歉,你可以饒過他這一次嗎?”
“姑娘,你不要和她道歉,我寧愿不要這條胳膊,也不要……”
“你給我閉嘴,”阮拂曉怒斥一聲,“若是再多話,就別再留在我身邊了,滾回你義父身邊去。”
這句話,顯然比什么威脅更管用,青羽果然不吭聲了,只是看向夙弦的目光,想要殺人。
夙弦倒是無所謂,想殺她的人多了,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看著阮拂曉那憋屈的模樣,大度地擺了擺手,“算了,都是小事,來者是客,我不計較了。”
再計較下去,她真怕阮拂曉憋出內傷了,畢竟這位剛才可是吐了兩次血了。不過看起來,她對這位小護衛,當真很在乎,為了她,不惜和自己低頭,這對阮拂曉這樣的人來說,其實很不容易了。
“既然夙大小姐不計較了,那就算了,”戰無雙終于松了口,阮拂曉剛松了口氣,卻突然聽到“咔嚓”一聲脆響,青羽悶哼一聲,胳膊以一種詭異的角度軟軟地垂了下來,這一看,便是骨頭被折斷了。
“一點小小的懲罰,要是養得好,還有痊愈的希望,記得以后別惹到不該惹的人,不然,我不會每次都這么好說話的。”
青羽雖然痛的額頭直冒冷汗,卻依舊硬氣的一聲沒吭,若無其事的站到了阮拂曉面前。
“噗……”怒火攻心的阮拂曉,這次真的是又氣又疼,再也支撐不住,連吐了好幾口血,身子軟軟地倒了下去。
我的媽呀,這也太可怕了!
夙弦有些懵,她發誓,這次真的和她沒關系,她也沒想到,這阮拂曉的抗打擊能力也太差了吧?
就這心理素質,還敢來挑釁她?阮拂曉還真該好好和夙綾學學,看看,夙綾都那么折騰了,現在還活蹦亂跳的呢。
夙弦一邊在心中吐槽,一邊沖了上去,順手撈起賭桌上的銀票,自覺地揣進了懷里,一邊好心的扶起了昏迷中的阮大小姐。
“立刻回府,那個,你叫什么來著?”
“卑職何風。”
“何風啊,你先回府,通知江先生,去,就去我旁邊的院子吧。”
雖然心里看不上阮拂曉,但是人家畢竟是阮閥最受寵的大小姐,還是打著結盟的旗號來的,總不能真就把她丟在大街上不管吧?
放進夙宅別的地方,她又不放心,家里還有個時時刻刻想要作妖、讓人防不勝防的夙綾,要是這兩人勾搭上了,就算她能應付,也煩人不是?還是放在離自己最近的地方看著的好。
走了兩步,突然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對了,阮家小姐雖然昏迷,先前承諾的事也不能不做,林嬤嬤,你將這300萬兩銀子,給大家分了吧。”
蔡嬤嬤不干了,她們小姐今天吃的虧已經夠多了,300萬兩雖然比起3000萬兩不算什么,但也不是個小數目,怎么能說不要就不要?
“夙大小姐,我們小姐只承諾了一成,你這樣自作主張,未免不合適吧?”
“有什么不合適的,阮小姐宅心仁厚,若是她還醒著,必定不會反對,指不定多高興呢,再說了,這錢可不是白給的,”夙弦望向圍觀百姓,“大家可要記得阮小姐的好,待會拿到錢,都去寺廟里拜一拜,給阮小姐立個牌位,給阮小姐祈福,好不好?”
“好。”
“阮小姐仁義啊……”
“我回去一定給阮小姐立個牌位。”
“阮小姐都吐血了,身體這么虛,這個時候最需要祈福了,我覺得阮小姐比這300萬兩重要,嬤嬤你覺得呢?”
蔡嬤嬤:……
她家小姐當然比300萬兩重要,可關鍵是,能這么比嗎?還有,立個牌位?活人哪有立牌位的?這夙大小姐,是在詛咒她們家小姐嗎?
可是這個時候,她若是再出來反對,可就落了下乘了,未免顯得小家子氣了;可若是就這么應下,卻又怎么想都不甘心。
“夙大小姐,既然你如此仁心,為什么不自己拿錢出來呢?”
“我沒錢啊,”夙弦攤了攤手,“我這次出來,本來就沒有本金,只有一只兔子而已,還輸給了你家小姐。”
“你……”
蔡嬤嬤總算明白,自家小姐為什么會被氣得吐血了。對了,那只兔子呢?
方才一陣混亂,蔡嬤嬤幾乎把那兔子忘了,此時再去看,哪里還有兔子的蹤影?
不過此時,就算兔子沒了,也顧不上去找了,還是小姐的身體要緊,蔡嬤嬤恨恨的瞪了夙弦一眼,急急忙忙帶著人跟了上去。
“你就這么走了,我剛才可是幫了你,連句謝謝都沒有?”夙弦剛要上車,打道回府,就被某人攔住了。
“那好,謝謝你了,戰少主你真是個好人。”夙弦很不走心地敷衍道。
“阮拂曉這個人不簡單,你要小心。”戰無雙卻沒和她斗嘴,難得嚴肅道。
“怎么說?”夙弦也警惕起來。
“上次追殺我的人,就是她派來的。”
“你既然都知道是她了,為什么剛才一點反應都沒有?”夙弦先是吃了一驚,隨即又了然了,因愛生恨吧?
“現在還不是時候,而且有些事,我還沒查清楚,我只是給你提個醒,你看著傻乎乎的,別著了人家的道。”
“你才傻乎乎的,你全家都傻乎乎的。”夙弦不樂意了,這人到底會不會說話。
“總之,我覺得她這次來,絕沒有簽訂結盟協議這么簡單,你要提防著些。”戰無雙總覺得阮拂曉另有重要目的,卻又一時間猜不出來。
“知道,知道,”夙弦依舊不走心地應了,當然另有目的,目的不就是你嗎?
“對了,她身邊那個小護衛,和她關系好像不一般啊。”夙弦好奇心一上來,就沒忍住問道。
“嗯,是不一般,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呢。”
“你就不吃醋?”
“我為什么要吃醋?”戰無雙一臉莫名其妙,他巴不得阮拂曉趕緊嫁出去,以后別來煩他。
“男人真是絕情啊……”夙弦感慨道,阮拂曉怎么說也是個大美人了,出身也不錯,人家千里追愛而來,怎么也是一片癡心了。
結果偏偏遇上戰無雙,癡心全部錯付了,難怪要因愛生恨了。
“要是對你,我肯定不絕情,絕對癡情專一。”戰無雙將臉湊到夙弦面前,連忙抓住機會刷好感。
“滾!”這個臭不要臉的,信他才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