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楚瀅瀅見狀,心中甚是欣慰,又滿懷關切地問了他一些問題,諸如私塾的環境怎么樣?夫子嚴不嚴格?上課聽不聽得懂?
崔云灝都點著頭說挺好的,夫子是早年落第的老秀才,學富五車,德高望重,且幽默風趣而不迂腐,對學子也不算很嚴厲,偶爾還會在課堂上給他們講笑話,活躍氣氛。與同窗們也都相處得融洽,基本適應了學堂的生活。
楚瀅瀅聽了,心里這才踏實了許多。
這一天,陽光靜好,天空是水嫩嫩的藍色,剔透得好像一塊寶石,白云似棉絮一般一綹綹卷在空中,給人一種閑適而平靜的感覺。
楚瀅瀅一如往常,忙著幫病人抓藥,陸元在書房里謄抄爺爺擬好的方子,陸仁甲與陸福承有事不在,藥堂里便只剩下他們二人。
楚瀅瀅包好了最后一捆藥,剛打了個哈欠,一抬頭就看見有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氣勢洶洶地走進大堂。
來者不善,楚瀅瀅不禁怔了一怔,剛要開口,不料那人惡狠狠地將手里的一個紙包丟到她面前的柜臺上,大喝一聲:“庸醫!”
楚瀅瀅被嚇了一跳,一頭霧水地看著他,隨即鎮定下來,道:“您先別發火,有什么話,還請您冷靜冷靜,慢慢道來,我們濟世堂從來不會做傷害病人的事。”
那人聞言,更是暴跳如雷,罵罵咧咧的,說前些日子在濟世堂開的藥,將他大哥的兩只耳朵給治聾了,還歇斯底里地作勢要砸了濟世堂,場面頓時有些失控。
陸元聽到動靜,情知不妙,忙丟下毛筆,跑過來一看大堂桌翻椅倒的一片狼藉,登時就傻了眼,便拉著楚瀅瀅問道:“發生什么事了?他干嘛亂動我們濟世堂的東西?”
楚瀅瀅指了指剛才那個男人,臉色凝重地道:“那個大叔聲稱我們濟世堂抓的藥有問題,他大哥吃了非但沒治好耳炎,反而聾掉了。”
說著,又把手上拿著的紙包遞給陸元,道:“這一包就是他當初在濟世堂抓的藥。”
陸元立馬接過了,迅速把紙包揭開,見里面裝的是黑糊糊的藥渣子,顯然已經煎過了。
陸元皺起眉頭,轉身走到男人面前,問道:“大叔,您這藥真是在濟世堂抓的?”
男人兇巴巴地吼道:“廢話!就是四天前,我來這里抓的藥,還是剛才那個小丫頭親手給我抓的,我騙你做什么?我大哥就是吃了你們濟世堂的藥,才突然失聰,什么聲音也聽不見,你們還想抵賴不成?喂,小崽子,陸老頭他人呢?趕緊把他叫出來!別出了事就當縮頭烏龜不敢見人!”
他的語氣實在太過于惡劣,陸元聽得咬牙切齒的,剛想同他好好理論一番,楚瀅瀅這時卻拽了一下他的袖子,低聲道:“陸大哥,你先去把陸伯伯叫回來再說吧。”
眼下這件事鬧得這么大,并非他們兩個小屁孩可以處理妥當的,需得大人出面才行。
事已至此,只能讓陸福承回來解決。
陸元當然明白,跺了跺腳,憋著一肚子氣飛快地跑了出去。
男人本想伸手攔住他,楚瀅瀅忙解釋道:“大叔不必擔心,他只是幫您把大夫叫回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