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迦北嘆了口氣,道:“國法不外乎人情嘛,規矩都是死的,人是活的,也應該有商量的余地才是。可能段世子也是有苦衷的,情有可原,要不你先問問他。”
他剛說完,一回頭,就看見段策突然暈了過去。
“段策,段策!”
賀迦北與蔡驚鴻急忙沖了過去,將他扶了起來,并喊來了其他人幫忙。
等段策悠悠醒轉的時候,就發現父親段坤竟然站在他的面前,頓時嚇了一跳,強撐著jing神,由侍從扶了起來。
因為心虛,他不敢直視晉王爺的眼睛。
“我以為,你現在已經成為了一等一的高手,可原來你根本就是一無是處。所有的功夫,靠的全是吃大力丸吃出來的。”
晉王爺瞪著段策,恨鐵不成鋼地道:“策兒,你讓我在賀子胥面前,還有何顏面可存?”
段策沒有說話,侍從抬起頭來,小心翼翼地對晉王爺道:“王爺您放心好了,這件事情不會傳出去的。”
晉王爺哼了一聲,看向段策道:“策兒,你說,這些年你還瞞了我什么?”
“爹......”段策的身體還很虛弱,蠕動幾下嘴唇,卻不知該怎么說才好。
門外,賀迦北與蔡驚鴻一起躲在墻角偷聽。
賀迦北不由得感慨道:“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情況,如果是我爹的話,肯定會跪上很久的!”
蔡驚鴻不想偷聽人家說話,便道:“明人不做暗事,我走了。”
說完,他就要轉身離開。
賀迦北一把將他拉住,道:“再看一會兒。”
“有什么好看的,走了走了。”蔡驚鴻固執地要走,順便將賀迦北也一并拖走了。
房內,晉王爺繼續教訓自己的兒子,呵斥道:“別說了,段策,你讓我感到恥辱。”
話音一落,他就拂袖而去了,徒留段策躺在床上,黯然神傷。
蔡驚鴻拉著賀迦北離開之后,正好在半路上聽見有人在喊集合,兩個人皆吃了一驚。
賀迦北一把拉住那人,問道:“出什么事了?”
那人告訴他道:“突擊測試要開始了。”
“測試?”賀迦北聞言一愣。
“對,評定學員的能力,如果要是有問題的,是要處理的。”那人點頭,道。
“如果沒有參加會怎么樣?”蔡驚鴻想到了什么,急忙問道。
“尚武堂的規矩是,不接受那些自我放棄的人,快走吧。”說完,他就匆匆忙忙地跑掉了。
賀迦北與蔡驚鴻聞言一驚,立馬沿著原路跑回宿舍,想將段策叫起來一起去參加測試。
“段策!到校場集合,走啊!”
“對啊,快去吧。大力丸的事情容后再說,否則你爹又要罵你了。”
段策卻毫不領情,憤憤地道:“要不是你們,我爹怎么會知道?”
蔡驚鴻道:“你這說的什么話,靠大力丸提神有什么意思?報效國家靠的是真才實學。”
“夠了!”段策別過臉去,面色不虞地道:“我吃大力丸,為的是我爹。”
“理解,我和你可以說是同病相憐。”賀迦北嘆了口氣,道。
“我是不會去的,你不要貓哭耗子了。”段策卻瞪了他一眼,直接拿起被子,重新躺了回去。
蔡驚鴻卻一把扯掉他的被子,將他拽了起來,義正辭嚴地道:“你知道什么是競技jing神嗎?就是不逃避不放棄,要戰勝別人,必須先戰勝自己。”
段策聽他這么說,也只好硬著頭皮起來了,跟著兩人一起去了校場。
第一項是測試射箭,段策拈弓搭箭的時候,臉色慘白,手都是在不停地抖動,看起來十分軟綿綿的樣子。
“他果然沒有再吃大力丸了。”身后的蔡驚鴻見狀,頗感欣慰地道。
“那我就有機會了。”賀迦北微微一笑,忍不住調侃道。
段策松開手,箭支隨之射出,不料卻脫了靶。
輪到第二組,賀迦北與蔡驚鴻一起上場射箭了。
蔡驚鴻特意提醒賀迦北道:“記得看準目標,握弓的手要穩定,放箭時手腕要用力,瞄準后就放箭。”
說著,他先示范了一遍標準的準備姿勢,然后一擊即射中了靶心,贏得滿堂喝彩。
幾乎是同時,賀迦北也射出了手中的箭。
可令蔡驚鴻感到發愣的是,他的箭靶上居然有兩支箭,也就是說,除了他自己射中的一支,剛剛賀迦北射的那支箭,居然射在了自己的靶子上。
“你說的真對啊,多謝多謝。”賀迦北還不知道情況,一把拉住蔡驚鴻的袖子,高興得歡呼雀躍道:“放松,瞄準靶心然后放箭,結果真的中了,好樣的!”
這時,總教頭唐鉑臻走了過來,用竹鞭拍了拍賀迦北的后背,道:“你高興個什么勁兒?自己看看,你都射到隔壁的靶子上去了。不算數,零分!”
賀迦北聞言,伸長脖子一瞧,果然正如他所說,自己的箭射在了蔡驚鴻的靶子上,頓時感到十分的低落與沮喪。
兩天之后,測試結束了,第三天上午的辰時,書院大堂內,總教頭唐鉑臻將眾學子召集在一起,當眾宣布成績。
“諸位,成績好的學生要繼續保持,再接再厲,成績差的,要加倍努力。否則,就無法順利畢業。現在,大家來看看自己的成績。”
唐鉑臻剛說完,眾人紛紛沖向成績榜。
京墨擠了進去后,很快又鉆了出來,告訴廖詩茵道:“姑娘,我看到了,名列榜首的是蔡驚鴻。”
廖詩茵笑吟吟道:“還用看嘛,人家出類拔萃,當然獨占鰲頭了。”
頓了頓,她又看向一旁愣在原地的賀迦北,問道:“京墨,榜末的人是誰啊?”
京墨不假思索地道:“是賀迦北,成績最差勁。”
賀迦北撇撇嘴,瞪了她一眼,道:“好事鬼,此事與你無關。”
剛說完,唐鉑臻就走了過來抽了他一鞭子,喝道:“賀迦北!”
“干什么?”
賀迦北嚇了一跳,往后退了幾步,一臉茫然地問道。
唐鉑臻一臉嚴肅地道:“你的成績太差了,除了體能不濟,又不努力,上課不用功,課外時間又不知道自覺練習,依照尚武堂的規矩,我要罰你。”
“要罰什么?”賀迦北癟癟嘴,不以為然地道。
“增加體能練習,并且禁食。帶走!”
于是,唐鉑臻命令兩個下屬將賀迦北給架走了,其他人看到這一幕,皆露出了幸災樂禍看好戲的笑容來。
廖詩茵也開心地笑了起來,道:“活該!”
“喂,蕭琰嗎?”
“是我,你是誰?”
“七年前,艾米麗大酒店里的那個女孩,你還記得嗎?”
蕭琰一聽到“艾米麗大酒店”,呼吸便為之一窒,顫聲問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兒?”
七年了!
他等這個電話,等了整整七年!!
雖然已經過去了這么多年,但那個如曇花一樣出現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卻讓他始終無法忘懷。
“你放心,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也不苛求任何東西。我……我只是放心不下艾米。”女人頓了頓,深吸一口氣道:“艾米……是你女兒。”
“什么!我女兒?”
蕭琰驚呼一聲,心弦瞬間繃緊。
“她今年六歲了,很可愛,也很像你。希望在我走后,你能替我好好照顧她。”
“她很怕黑,晚上喜歡抱著洋娃娃睡覺……”
聽著女子的話,蕭琰心中一突,急忙打斷她道:“你別想不開,有什么事和我說,我這就過來找你,我來幫你解決。”
“沒用的,你斗不過他們的……”女人苦笑一聲道:“我將艾米送到……”
女人的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你以為你躲得了嗎?”
接著便是一聲尖叫,以及砰的一聲巨響。
那是手機落地的聲音!
蕭琰心中咯噔一聲,仿佛心臟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急忙大喊道:“喂,喂……”
沒人回答!
唯有噪音呲呲地回響著,信號中斷了。
“該死!”
蕭琰急得差點將手機捏碎。丅載愛閱曉詤app
過了幾秒鐘,電話中又傳來了那女子的吶喊聲。
“放開我,放開我!”
“蕭琰,你一定要找到艾米,照顧好她!”
“你答應我,一定照顧好她!”
“你答應我啊!!!”
聽著那撕心裂肺的聲音,蕭琰的心都在滴血,他焦急地對著話筒大喊:“放開她,給我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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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喊了半天,電話那頭都沒有任何回音。而那女人的聲音卻是越來越遠,越來越小,也越來越絕望!
該死!該死!該死!!
蕭琰心急如焚。
他用自己的青春和熱血換來了這太平盛世,可自己的女人和親生女兒卻備受欺凌!
不可饒恕!
蕭琰前所未有的憤怒,一團烈火在胸中熊熊燃燒,仿佛要將這片天地都燒為灰燼。
他恨不得自己長了翅膀,現在就飛過去。
就在他幾欲崩潰的時候,手機話筒中傳來了一個男人不屑的聲音:“這個賤人竟然還想找人,呵呵……”
蕭琰急忙厲聲說道:“我不管你們是什么人,膽敢動她一根汗毛,我誅你九族!!”
“嘖嘖,好大的口氣啊!我好怕怕喲!”
“你就是那個野男人吧,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趕快來吧,否則再過幾個小時,恐怕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至于那個小賤種,下場會更慘,或者會被人打斷手腳,趕到街上去乞討,或者被人挖掉心肝眼睛啥的,又或者成為一些變態老男人發泄的對象,嘖嘖,想想都好可憐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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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話語中充滿了戲謔、不屑,以及濃濃的挑釁。
“你找死!”.℃òm
蕭琰紅著眼睛嘶吼道。
“等你找到我再說吧,呵呵……”
話音一落,蕭琰便只聽見咔擦一聲脆響,電話中斷了。
“該死!!!”
蕭琰爆喝一聲,渾身粘稠的殺意如潮水一般洶涌而出。
剎那間,風云變色,天地皆驚!
想他蕭琰,戎馬十載,殲敵百萬余眾,年僅二十七歲便以無敵之態問鼎至尊之位,封號鎮國!
手握滔天權勢,身懷不世功勛!
前無古人,后也難有來者!
可如今,連自己的女人和女兒都保護不了,又拿什么去保護這億萬百姓?
正在營地外特訓的三千鐵血戰士,被這恐怖的殺氣震懾,全部單膝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大夏五大戰王聞訊而至。
“至尊!”
“大哥!”
五大戰王齊齊上前,滿臉關心之色。
“至尊,發生了什么事?”
漠北王龍戰天顫聲問道,他跟隨蕭琰多年,如此恐怖的殺意,他也只見過一次。
那是三年前,因為遭遇叛變,數萬漠北軍被困,數千男兒力戰而亡。
蕭琰一人一刀,沖進敵軍大本營,于萬人之中斬殺叛徒。
那一戰,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那一戰,殺得八十萬敵人膽戰心驚,退避三舍!
那一戰,讓所有人認識到了什么叫做至尊一怒,伏尸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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