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詩茵走在后花園內,心情十分低落,嘆了口氣,喃喃地道:“花開花落,難道我注定要在這里孑然一身,孤獨終老嗎?”
京墨在身后聽見了,忙道:“姑娘,您還在為蔡驚鴻那未婚妻的事情在煩惱啊?”
“剪不斷理還亂,想不到愛情的滋味這么苦澀。”廖詩茵仍是一臉憂愁地道。
京墨忍不住出聲安慰道:“姑娘,天下的好男人成千上萬,何苦為蔡驚鴻一人愁腸寸斷呢?”
一旁的雪見卻道:“不對,蔡驚鴻的未婚妻生死未卜,婢子認為不應該輕易放棄。”
京墨則道:“我認為慧劍斬情絲。”
“好了好了,你們吵夠了沒有?”廖詩茵喝止二人,擺了擺手,道:“我看,就由上天來決定吧。”
說完,伸出一只手,示意京墨給自己一枚銅板。
她將銅板握在掌心,一臉嚴肅地道:“如果拋出來的是反面,我和蔡驚鴻從此一刀兩斷!”
話落,她將銅板往空中一拋,可誰知那銅板半天沒掉下來,不知掉在了何處。
與此同時,不遠處傳來了趙姨娘的驚呼聲:“哎喲,誰砸我啊?”
廖詩茵見狀,和婢女們一起掩嘴偷笑起來。
趙姨娘氣呼呼地走了過去,質問道:“廖詩茵,你不知道我懷的是老爺的兒子嗎?要是有什么閃失,你負得起責任嗎?”
廖詩茵撇了撇嘴,俯低身子道:“對不起啊妹妹,姐姐不是故意的。”
趙姨娘氣急敗壞道:“什么妹妹妹妹的,你在說什么?”
廖詩茵有理有據地道:“你肯定要生女兒,我當然要叫她妹妹了。”
趙姨娘指著她,怒喝道:“你!你三番五次地咒我生女兒,好,我現在就去告訴侯爺!”說完,她就憤憤地甩袖離去了。
廖詩茵嗤之以鼻,繼續找起自己剛才丟的那枚銅錢來。
“姑娘,在這里。”
京墨很快發現了,那枚銅錢正立在石磚的夾縫之間,她拿了起來,遞給廖詩茵道:“不正不反,這什么意思啊?”
廖詩茵接過,深深嘆了口氣道:“哎,老天都無法幫我做決定,只能叫我自己拿主意了。好,我現在就去找蔡驚鴻,當面問個清楚。”
說完,她就轉身離開了。
趙姨娘在廖詩茵這兒受了氣,便哭哭啼啼的跑去向廖杰愷告狀:“老爺,她分明就是存心不良,每次見到我都咒我欺負我,說我一定生的是女兒,老爺,您一定要重重地責罰她。”
廖杰愷哭笑不得,只好柔聲安慰道:“哎呀,愛妾啊,詩茵她還只是個孩子,生性調皮任性,你這么大的人,不應該和她一般見識啊。”
趙姨娘聽他這么說,頓時又哭了起來。
廖杰愷最見不得她哭了,忙耐著性子道:“愛妾,你現在懷著孩子,老是哭的話,以后兒子生下來也是小哭包,我可不能答應你啊。”
趙姨娘被他這話給逗笑了,道:“老爺,妾身要是真的生了一個女兒而不是兒子,你會不會失望啊,老爺?我要是真的生了女兒的話,你是不是就不寵愛我了?”
廖杰愷擺了擺手,道:“愛妾啊,這種玩笑開不得,我告訴你啊,肯定是個兒子,我還有事要去辦,你先歇著。”
語畢,就帶著隨從離開了她的房間。
趙姨娘目送他離開,然后嘆了口氣,幽幽地道:“聽他的口氣,他是一心一意地想要一個兒子,我要是生一個女兒,那豈不是糟糕了?不行,不管用什么辦法,我一定要生個兒子!”
她帶著紫藍出房閑逛,突然打了個噴嚏。
紫藍忙問道:“夫人,您是不是有點冷?”
趙姨娘捏著帕子,道:“我把披風落在后花園了。”
紫藍忙道:“哦,那奴婢馬上去拿。”
說完,她轉身便匆匆走了。
就在這時,趙姨娘忽然聽到曹嬤嬤與幾個婢女在閑談。
“其實啊,要生個兒子,簡直易如反掌!”
“嬤嬤,你有辦法啊?”
曹嬤嬤點點頭,語氣有些得意地道:“民間流傳,只要準備三牲祭品,然后到大佛寺上香拜神,再摸一下菩薩的腳啊,回來就能生兒子啦。”
“真的有這么靈驗啊?”
“那是當然了,我告訴你們啊,這在民間啊,傳的神乎其神,說有人生了九胎,胎胎都是兒子!”
“真的這么神奇啊?”
“你趕緊呀,叫你表姐去大佛寺拜拜,十個女人去求,十個生兒子。”
“那我改天一定告訴我表姐。”
“時間差不多了,快走啊,走吧。”
趙姨娘聽得真真切切,待曹嬤嬤她們離開后,便從假山后頭轉出來,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有些高興地心想道:“這下,我一定要生個兒子。”
于是,等傍晚回到房間,她便派紫藍前去將曹嬤嬤叫過來。
不多時,曹嬤嬤到了,膽戰心驚地走了進來,躬身行禮道:“老奴見過夫人。不知夫人急召老奴過來,有什么吩咐么?”
“之前,本夫人聽你說過,在金都城里,有一座大佛寺,終年香火不斷,城中生不出孩子的婦女,都到那兒去求子,可真有此事?”趙姨娘瞇了瞇眸,端出當家主母的做派來沉聲問道。
“這,老奴也只是道聽途說,不過,大家都說特別的靈驗,有求必應。”曹嬤嬤怔了一怔,道。
“是么?那好,你這就帶我去!”趙姨娘很滿意地點了點頭,命令道。
曹嬤嬤無可奈何,只好連連稱是,答應了趙姨娘的請求。
而此時的尚武堂內,崔云灝、蔡驚鴻與段策分別捧著三根香,面對關公像跪下,準備結拜為異姓兄弟。
“我們三個以后,兄弟同心,其利斷金。”
“不分彼此,相互扶持。”
“不求同年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崔云灝聽了段策這么說,忍不住看向他,打趣道:“段三弟啊,我們結拜,不用說到死,不吉利也不至于這么嚴重的。”
說完,相視一笑,三個人接著叩了三個響頭,算是順利結拜了。
結拜后的第二天,三人就策劃著偷偷跑出去找樂子。
即將翻墻逃出去的時候,蔡驚鴻一把拉住兩個人,有些猶豫不決地道:“我們真的要溜出去喝酒嗎?”
崔云灝振振有詞道:“當然啊,我們三個好不容易結拜成兄弟了,當然要出去好好慶賀一下。”
段策也有些擔心地道:“如果這事兒讓唐將軍知道,那就不得了了。要是讓我爹知道,就更不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