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云灝不死心,繼續勸說蔡驚鴻道:“蔡師哥,我跟你說啊,你如果真的要娶那個肥婆的話,不出三天,你一定會自尋短見。”
蔡驚鴻聞言停下腳步,面色不悅地道:“崔云灝,我警告你,不許再侮辱霖兒!”
崔云灝見他這般頑固不化,也有些生氣,道:“好,我也警告你,假如你再這么執迷不悟下去,我們兄弟都沒得做!朋友也沒得做!”
蔡驚鴻仍舊不為所動,一臉嚴肅地道:“我與霖兒是有婚約的,假如我背信棄義的話,我也不值得跟你交朋友,跟你稱兄道弟的。”
說完,他就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崔云灝指著他的背影,氣呼呼地道:“別以為你武功高,就可以隨便發脾氣!我去買把寶劍回來練好了,我要打敗你!”
而此時的上官鸚兒卻捂住了胖女人的嘴,兇巴巴地道:“你這個臭婆娘,我叫你假扮蔣沐霖,拒絕蔡驚鴻的婚事,你為何不按照我說的去做?”
胖女人嘴里被塞住,只是嗚嗚亂叫著,上官鸚兒見狀,拔掉她嘴里的燒餅,卻聽得她一臉急切地道:“蔡大哥對我情深義重,我被他的真心打動了。”
“廢話!”上官鸚兒怒斥道:“你見蔡驚鴻生的俊朗,想順水推舟,弄假成真!”
胖女人卻一臉無辜地道:“蔡大哥執意要娶我,我不想令他失望啊。”
上官鸚兒鼻孔里冷哼一聲,道:“他要娶的不是你,你是假冒的。”
胖女人卻道:“你不說,我不說,誰又會知道呢?再說,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我們兩情相悅,弄假成真,將錯就錯唄!”
上官鸚兒憤憤不平地道:“你不用幻想了,我會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他的。”
胖女人跺了跺腳,道:“誒,撒謊的可不單是我啊,明明是你出的主意。你找我來假扮蔡驚鴻的未婚妻,不過是想賺取尋人的費用嘛。”
上官鸚兒卻轉過身去,冷冰冰地道:“我是想讓他死心,另覓對象。”
胖女人聞言一愣,有些不解地道:“誒?他娶誰與你何干啊?你又不是他的未婚妻。”
上官鸚兒沉聲道:“你不必多說了,蔡驚鴻他并非真心愛你,就算他娶了你,你也不會幸福的。他只是遵守承諾。”
胖女人卻搖著頭,道:“我才不管那么多呢,我只要嫁得如意郎君。做了蔡驚鴻的妻子,我就心滿意足了。我在牽機閣幫你打工,幫你煮藥、搗藥,這叫幸福嗎?算了,我把銀兩還給你,我們就兩不相欠了。”
說完,她就回屋拿錢去了。
上官鸚兒看著她的背影,抿了抿唇,內心五味雜陳的。
尚武堂。
崔云灝瞧見楚瀅瀅一個人在路上走著,便叫住了她:“瀅瀅姐,你要去哪兒啊?”
楚瀅瀅低下頭,十分失落地道:“我今天心情不好。”
崔云灝嘆了口氣,道:“我知道,蔡驚鴻拒絕了你啊。”
“別再說了,我都要發瘋了。”楚瀅瀅雙眼無神地望著地面,有些jing神恍惚。
“那我陪你玩一會兒擊鞠吧!”崔云灝忽然提議道。
“好吧,我也好久沒有玩了。”楚瀅瀅聽了,點點頭答應了。
兩個人玩了一會兒,不多時,唐鉑臻走了過來,問道:“你們兩個在干什么?”
崔云灝忙道:“我們在練球呢。”
楚瀅瀅卻有些無jing打采地道:“算了,這里一點意思也沒有,我悶的發慌,我要走了。我要回家去。崔云灝,你送我一程。”
崔云灝有些為難地道:“瀅瀅姐,我不能隨便離開尚武堂的。”
唐鉑臻這時對他道:“沒關系,崔公子,你就送送楚姑娘吧。”
“行。”崔云灝爽快地答應了。
夜已深,而此時的牽機閣內依舊燈火通明,上官鸚兒正獨自一人自斟自飲,喝著悶酒。
她一不小心將酒杯弄倒在地上,彎腰去撿,卻被摔碎的碎片給割傷了手指,頓時流出血來。
就在這時,一個老婦人跑了過來,一臉焦急地道:“哎喲,你流血了,要不要給你包扎一下啊?”
說著,她熟練地從藥柜里取出藥粉,撒在上官鸚兒血流不止的手指上。
一邊輕輕撒著,一邊問道:“上官姑娘,你怎么一個人喝悶酒,莫非是有心事啊?”
上官鸚兒低下頭嘆了口氣,幽幽地道:“不瞞您說,我干了一件傻事。我本來是一番好意,結果竟然弄巧成拙。本來是想幫助別人,現在卻變成了害人。”
老婦人問道:“有辦法補救嗎?”
上官鸚兒忍著傷口的疼痛,道:“我也不知道。有人從中破壞,事情越來越糟糕了。”
“別擔心,總會有辦法補救的。況且,你是無心之失。千萬別怪罪自己。”老婦人安慰道。
上官鸚兒淡淡一笑,道:“有時候,真想一走了之,離開金都算了。”
老婦人聞言一愣,道:“怎么?要離開金都,回家鄉么?”
上官鸚兒搖了搖頭,道:“我爹娘已經不在了,有家等于沒家。”
老婦人嘆了口氣,有些心疼地看著上官鸚兒,道:“哎呀,一個女孩子到處漂泊,總不是辦法,趕快找個婆家吧。女人,總要有個歸宿。憑你這一身的本事,還怕找不到一個好丈夫?”
上官鸚兒有些無奈得微微一笑,道:“怎么了?八嬸,你又想替我做媒?”
老婦人道:“你呀,就是要求太高。”
上官鸚兒卻道:“我哪里敢要求高,我是怕連累他人。”
“什么?你是怕連累他人?”老婦人聽到這里,有些吃驚地問道。
上官鸚兒點點頭,卻好像又不愿意細說,只是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看來,上官姑娘你也有苦衷啊。”老婦人道。
又見上官鸚兒拎起桌上的酒壺就要往嘴里灌酒,便忙站起來勸阻道:“哎喲,不要再喝了。酒入愁腸愁更愁。”
說著,她將上官鸚兒的酒壺拿了下來。
上官鸚兒嘆了口氣,斜斜地歪坐在椅子上。
從尚武堂出來后,崔云灝便問身旁的楚瀅瀅:“瀅瀅姐,你打算去哪里啊?不是說要回家么?要不要我通知你的家人啊?”
楚瀅瀅沒有回答他,只是眼神空洞,呆若木雞似的往前走著。
就在這時,一個蓬頭垢面的乞丐,捧著一個破碗過來,對楚瀅瀅道:“姑娘,我幾天沒吃飯了,行行好,給點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