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瀅瀅覺得這乞丐挺可憐的,隨手就從懷里摸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交到乞丐手里,道:“這里是五百兩,足夠改變你的命運了。”
“五百兩?我發財了!”乞丐先是一驚,繼而高興得手舞足蹈,欣喜若狂地跑開了。
崔云灝一把拉住楚瀅瀅,一臉的不解,問道:“瀅瀅姐,你有沒有搞錯啊,你給那個乞丐五百兩。也太多了吧?”
楚瀅瀅卻無所謂一般,甩了甩手,道:“你別這么煩人,我們找個地方一起去喝酒吧。”
說完,她不由分說拉起崔云灝,就來到了一家酒館。
酒館里人來人往,密得像是插在筒子里的筷子,幾乎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這里人這么多,我們還是換一家酒館吧。”崔云灝剛說完,不料楚瀅瀅徑直走到柜臺前,劈頭就對掌柜的道:“我要買下你們這家酒館。這里是一千兩,夠了吧?”
說完,楚瀅瀅將手中的一張大面額的銀票扔在桌上。
掌柜的拿起銀票一看,果然是一千兩整,忙樂不可支地道:“一千兩?夠了夠了!”
“這下好了,一個人都沒有了。你真能呼風喚雨啊。”崔云灝左右張望著空蕩的酒館,對正在給桌上的一排酒杯斟滿酒的楚瀅瀅道。
楚瀅瀅擺擺手道:“別管那么多,沒人打擾,咱們喝酒才清靜嘛。來,喝酒!”
崔云灝依言舉起酒杯,與她碰杯,兩個人一杯接一杯,痛快地喝了起來。
一炷香后,楚瀅瀅已經喝得醉醺醺的,由崔云灝扶著走在大街上。
“繼續喝,我還要酒,我要喝酒啊。”楚瀅瀅迷迷糊糊的,嘴里仍念叨著要喝酒。
“瀅瀅姐,你要回哪兒啊?”崔云灝小心翼翼地扶住她,問道。
“走,向前走。”楚瀅瀅只隨手指了個方向,跌跌撞撞地走著,然后嘴里語無倫次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崔云灝無奈得勸她道:“你酒量不太行,不能喝,下次就別喝那么多了。”
楚瀅瀅輕輕拍打了崔云灝胸口一下,道:“崔云灝,謝謝你陪我。”
崔云灝搖搖頭,笑道:“甭客氣,我們是朋友嘛。”
走了一段路后,楚瀅瀅指著一道宮門,道:“我到了,你別送我了。”
崔云灝聞言頓時愣住,以為她醉糊涂了,吃驚地道:“這可是丹鳳門。”
“對,我家就在這道門里面。”楚瀅瀅指了指那扇門,醉眼朦朧地道。
崔云灝還是感覺她腦子不太清醒,道:“這是通往東宮的大門。”
楚瀅瀅呵呵一笑,道:“我啊,一直都在騙你。我不是什么普通女子,我是堂堂太子妃!”
“太子妃?”崔云灝聞言一愣,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
“云灝,你要替我保守秘密,你記著啊。”
楚瀅瀅剛說完,一個婢女就帶著一幫侍衛打開門,匆匆跑了過來,一臉擔憂地喊道:“太子妃,您沒事吧?您這是怎么了?”
楚瀅瀅轉頭看向婢女,喚了一聲:“青檀。我很好。”
青檀扶住了楚瀅瀅,輕聲道:“太子妃,我們回去吧。”
“嗯嗯,再見!”楚瀅瀅點頭,與崔云灝揮揮手告別。
崔云灝呆若木雞,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們離開。
走了幾步,青檀忽然回過頭來,對崔云灝警告道:“對了,你一定要保守秘密,不然,小心你的人頭落地。”
楚瀅瀅竟然是太子妃?
崔云灝還是難以接受這個事實,立馬跑回廣平王府,求見了廣平王。
“云灝,你不在尚武堂好好待著,跑這里來干什么?”賀子胥正在看兵書,見崔云灝過來,便一臉嚴肅地問道。
崔云灝拱手行了一禮,道:“王爺,我發現了一個秘密,思前想后,還是覺得將它告訴您比較穩妥些。”
“什么秘密?”賀子胥皺了皺眉,問道。
崔云灝露出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道:“楚瀅瀅,她竟然就是太子妃啊!”
賀子胥卻一點也不驚訝,淡淡地道:“這個,我早就知道了。你想,那尚武堂無緣無故招收女弟子,就是為了太子妃,本王是奉了皇上的命令,才刻意隱瞞她的身份。”
崔云灝聞言怔了一怔,繼而嘆了口氣,道:“難怪,她常常仗勢欺人。開口閉口就說要誅九族,抄家砍頭的,我從來沒有當過真。”
賀子胥微微頷首,道:“太子妃的脾氣向來如此。”
崔云灝又道:“我總覺得她神出鬼沒的,一會兒跑來廣平王府當家丁,一會兒又跑去尚武堂習武,原來她是金枝玉葉,可以隨心所欲地做事。”
賀子胥站起身來,道:“她是太子的掌中嬌,又深受皇上喜愛,就是要摘下天上的月亮,為臣也得照辦。”
崔云灝聽了,不由得替蔡驚鴻惋惜起來,喃喃地道:“蔡師哥啊蔡師哥,你為什么不接受她呢,接受了你就可以做駙馬了。真笨啊。”
賀子胥卻瞪了他一眼,道:“云灝,你少羅嗦,給我聽著,此事事關重大,千萬不能泄露楚瀅瀅的真實身份,否則的話,欺君犯上,不但你的腦袋要落地,連整個尚武堂都要全部遭殃啊。”
崔云灝有些不滿道:“王爺,你那么大聲喊什么?我知道了。”
賀子胥哼了一聲,然后轉身離開了。
此時,晉王府內。
“今天,賀子胥要出發接賀禮是吧?”晉王爺看向暗處的人,發出一聲陰笑,道:“好,那我就讓賀子胥到閻王殿去接賀禮。你就照我的吩咐去做。”
暗處之人握緊了拳頭,卻沒有說話。
見他一聲不吭,晉王爺臉色一沉,道:“怎么?難道你想抗命不從?”
那人像是在隱忍一般,緩緩松開了拳頭。
而此時的尚武堂,蔡驚鴻、段策與崔云灝三個人并肩而行。
蔡驚鴻見崔云灝有些心不在焉,便問道:“崔師弟,你沒事吧?”
段策也瞥了他一眼,道:“有心事就說出來啊。”
崔云灝卻結結巴巴地道:“不、我、我不說,不能說。我怕人頭落地。”
“什么?”蔡驚鴻、段策聽了,皆大吃一驚。
“哦,沒有沒有,我是說咱們得抓緊練習啊。”說著,崔云灝便拉著兩個人跑去了校場練功。
崔云灝一邊賣力地舉著石鎖,一邊道:“記得我當初剛來尚武堂的時候,真是度日如年啊,而現在呢,我歸心似箭,只想早點兒畢業,早點恢復自由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