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瀅瀅站在門外,默默地望著蔡驚鴻,止不住的悲傷蔓延心底,喃喃自語道:“一切都過去了,我再跟他碰面又能怎樣?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
崔云灝、蔡驚鴻與段策三人鬧得累了,順勢便躺在床上。
段策笑了一會兒,接著又有些傷感地道:“唉,以后我們就不能天天見面了。”
崔云灝呼了一口氣,道:“沒事啊,我們以后有空了,可以相約,一塊兒出來喝酒聚一聚。”
“沒錯。”蔡驚鴻贊同地點了點頭,道:“過完了今天晚上,我們就要各奔前程了。”
崔云灝想起什么,道:“如果瀅瀅姐沒有退學的話,大家就可以一起畢業了。”
段策偏頭看了蔡驚鴻一眼,道:“其實,楚姑娘也是個挺好的姑娘。”
崔云灝也瞧著蔡驚鴻,道:“就是,蔡師哥真是瞎了眼,居然選擇了那個丑八怪。”
蔡驚鴻聞言,有些不悅地道:“你們又來了,不準再說霖兒的壞話了!楚姑娘再好也沒有用,我是早有婚約的人。”
崔云灝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道:“蔡師哥,你現在改變主意的話還來得及!你知不知道瀅瀅姐的真實身份啊?”
“真實身份?”段策與蔡驚鴻聽了,急忙一骨碌翻身起來,好奇地問道:“什么身份?”
“她是”崔云灝突然住口不言,指著蔡驚鴻道:“反正呢,你若是知道了,以后一定會很后悔的!”
蔡驚鴻見他不告訴自己,“嘁”了一聲,重新躺了回去。
而段策眉梢一揚,道:“其實,楚姑娘還是兇了一些,上官姑娘相對來說比較好一點。”
“切,你是不是腦子糊涂了,上官鸚兒比瀅瀅姐還要更兇的好不好!”崔云灝白了他一眼,道。
蔡驚鴻也跟著附和道:“沒錯,段策,你是不是忘了她當初闖入尚武堂,尋找負心漢的那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
“唉,你們都不懂啊。”段策嘆了口氣,抬頭望著天邊的月亮。
楚瀅瀅從男生宿舍出來之后,獨自一個人在尚武堂的院子里閑逛。
濃濃夜色之中,更加顯得她形單影只,在月光照耀之下,身體格外的單薄,令人不由得生出一種很想要保護她的欲望。
就在這時,楚瀅瀅突然看到一條鬼鬼祟祟的人影,和一陣輕巧的腳步聲,便小心翼翼地靠了過去,猛地,那人伸出五指來襲擊楚瀅瀅。
楚瀅瀅與他打了幾個回合,這才發現那人竟然就是唐鉑臻。
“唐將軍,怎么是你?”楚瀅瀅大吃一驚。
而唐鉑臻見到她,也頓時停手,道:“原來是太子妃,末將冒犯了,沒有傷著您吧?”
楚瀅瀅擺了擺手,淡淡地道:“我沒事。”
唐鉑臻連忙向她解釋道:“末將剛才看到人影晃動,鬼鬼祟祟的,還以為是小偷呢。”
楚瀅瀅道:“算了,不過是一場誤會而已。”
唐鉑臻點點頭,有些疑惑地問道:“太子妃,您不是已經回東宮了么?深夜到此,所為何事啊?”
楚瀅瀅有些心虛地道:“我、我回來找人的。”
唐鉑臻忙問道:“哦?找誰啊?”
楚瀅瀅沒有告訴他,只是抿著唇道:“她不在,我先走了。”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唐鉑臻望著她遠去的背影,眉頭一點點鎖起!
翌日上午,畢業典禮在尚武堂隆重舉行。
高臺之上的唐鉑臻面向眾人,朗聲道:“歡迎大家撥冗蒞臨尚武堂新一屆的畢業典禮,本屆的弟子成績優異,其中,尤以蔡驚鴻最為突出,成績是歷屆之冠,尚武堂以習武為主,兼習兵法,每位弟子都將是國之棟梁,將來必定能報效朝廷,下面,由尚武堂弟子表演賀家功夫。”
話落,蔡驚鴻便拿著棒槌,敲打起了鑼鼓,其他弟子則在皇帝、晉王爺以及賀子胥的注視下,表演起了賀家拳,一招一式,威武實用又極具觀賞性。
剛表演到了一半,蔡驚鴻突然不小心將鑼鼓給敲破了,從鑼鼓里面頓時滾落出一大堆銀錠子下來,估摸著有五六十個。
眾人見狀,皆大吃一驚,賀子胥更是從座位上騰地站了起來。
皇帝瞪大了眼睛,一臉驚愕道:“鼓中居然藏有財寶,真是奇聞!”
說完,他命令身邊的太監跑去查看情況。
晉王爺則竊喜不已,暗暗地露出奸計得逞的笑容來。
太監撿起掉落在地的幾塊銀錠子,跑到皇帝跟前,稟報道:“啟稟皇上,鼓中藏有大量白銀,而且全是銀錠,后面還刻有劍南二字。”
“劍南?”晉王爺聞言,忙道:“那這些銀錠,就是失竊的賀禮啊。”
皇帝聽了,怒不可遏地望向不明所以的賀子胥,喝道:“賀子胥,你居然敢監守自盜!”
賀子胥百口莫辯,支支吾吾道:“皇上,我、我”‘我’了好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皇帝擺駕回宮,命人帶走了賀子胥。
賀子胥跪在地上,皇帝坐在龍椅上,指著他道:“賀子胥,剛才的事情,你作如何解釋?”
賀子胥抬起頭來,喊道:“皇上,冤枉啊。老臣絕無盜竊之事,此乃有人存心栽贓陷害。嫁禍老臣。”
“住口!”皇帝怒斥道:“實物所失,鐵證如山,人贓并獲,你還敢狡辯?”
這時,晉王爺帶了一個人走進來,拜倒在地,道:“參見皇上。”
皇帝抬手,道:“平身。”
“謝皇上。”晉王爺站起來,走到皇帝身前。
“晉王,朕要你徹查之事,可有結果?”皇帝看向晉王爺,問道。
晉王爺拱了拱手,道:“皇上,臣已帶鑄銀坊工匠許昌,上殿面圣。”
許昌低著頭道:“啟稟皇上,為臣將銀錠仔細鑒定,查出銀錠是劍南節度使上貢的銀兩,確切無誤。”
文武百官及賀子胥聞言,皆當場愣住了。
晉王爺趁機火上澆油道:“皇上,這大鼓中藏有的銀錠,真的就是上貢的賀禮,這賀子胥侵吞私藏銀錠,證據確鑿,請皇上定奪。”
皇帝聽了,氣得火冒三丈,對賀子胥道:“老匹夫,你太令朕失望了!”
賀子胥忙道:“皇上,老臣冤枉!”
皇帝哼了一聲,從龍椅上站了起來,道:“枉朕視你為一代忠臣,沒想到你貪贓枉法,居然監守自盜,還敢蒙騙朕。賀子胥,朕絕不輕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