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晉王爺瞥了面如土色的賀子胥一眼,又開口道:“皇上,按照大周律例,盜竊皇家財物,那可是要滿門抄斬的!”
賀子胥聽了,頓時慌張失措!
皇帝已經被怒火沖昏了頭腦,
喝令道:“來人啊,處賀子胥全家抄斬!打入天牢,秋后處斬!”
“是!”
賀子胥立馬申辯道:“皇上,老臣是冤枉的!老臣是清白的!皇上,老臣忠心可昭日月,請皇上徹查!”
“把他拉出去!”皇帝怒不可遏地道。
左右將賀子胥的官帽都給摘掉了,然后把他給架了出去。
晉王爺見狀,
得意洋洋地發出一聲冷笑。
此時的群芳閣內,許大娘沖進裴道珠的房間,
連連喊道:“道珠,道珠,大事不好了!”
“發生什么事了?”裴道珠聽到聲音,站起來問道。
許大娘滿臉擔憂地道:“賀子胥全家被判抄斬,如今大批官兵,正在廣平王府抄家吶!”
“全家抄斬?不可能吧!”裴道珠聽了,驚得花容失色。
“是真的!”許大娘不禁替她感到有些慶幸地道:“幸好賀迦北沒有娶你過門,否則,你就沒命了!”
“賀大哥!”裴道珠聞言,什么也顧不上了,直接跑出去,來到廣平王府的門口,見這里已經有很多百姓圍著,大批官兵從王府里將財物一箱接一箱的搬出來。
人群中,有個男人嘆息道:“真沒想到,一夜之間,賀家什么都沒有了。可能,
連命都要丟了!”
另一個道:“廣平王義薄云天,忠君愛國,怎么可能貪贓枉法呢?”
又一人搖著頭道:“正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裴道珠抓住一個官兵的胳膊,急切地問道:“官大哥,賀迦北是不是在里面啊?我想見他。”
那官兵淡淡地道:“他已經被押走了。”
裴道珠忙問道:“請問是押往何處去啊?”
官兵卻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冷冰冰地推了她一把,道:“走開,別在這里礙事了!”
有個熱心的圍觀群眾,見裴道珠焦急不已,便告訴她道:“姑娘,囚車已經從東門走了。”
“東門?好的,謝謝您!”
裴道珠聽了,立馬往東門跑去了,一邊跑一邊大聲喊道:“賀大哥,賀大哥,你說過會抓著我不放的,你到底在哪里呀?”
聽不到任何回答,裴道珠只能繼續往前跑,
焦急地尋找賀迦北的身影。
而此時的賀迦北身穿一襲白色囚服,正被關在大牢里,
望著頭頂碗口大的窗口,喃喃地道:“道珠,你千萬要等我啊,我一定會出來娶你的!你聽到了嗎。你要等我啊!”
身后的老大賀迦南實在聽不下去了,站起身來,道:“迦北,我們都快要人頭落地了,你居然還想著娶老婆!”
賀迦北一臉堅定地道:“我答應過我會陪著道珠一生一世的,我們都是為奸人所害,我們一定會出去的。爹一定會有辦法救我們出去的!我們不會被秋后處斬,我們不會死的!我們不會斷子絕孫!”
“住口!”賀子胥怒斥一聲,道:“我賀子胥幾起幾落,豈會懼怕這小小的風浪?真理不滅,正義長存,早晚會真相大白,水落石出的!”
老二賀迦西道:“要是水不落石不出,又該如何呢?”
賀子胥騰地站了起來,正義凜然道:“我們就算是死,也要死的有骨氣!像一條鐵錚錚的漢子!不能茍且偷生!我賀子胥光明磊落,是非黑白,就留給后人去評斷吧!”
賀迦北上前兩步,耷拉著腦袋道:“爹,你這樣講,是說我們都死定了?”
賀子胥沉聲道:“我賀子胥馳騁沙場一輩子,水里來火里去,忠心耿耿,可昭日月!”
尚武堂內,唐鉑臻將一眾弟子聚集在一起,道:“沒有廣平王,就沒有尚武堂,就沒有我們的今天。賀大人對我們可謂是恩重如山,如今賀家蒙難,我們當何以為報?”
弟子們異口同聲地道:“兩肋插刀,在所不惜。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說得好!”唐鉑臻微微頷首,十分滿意地道。
蔡驚鴻問道:“唐將軍,我們下一步該怎么辦?”
“應該”
唐鉑臻話音未落,就聽段策道:“我們應該查清楚是誰在陷害賀家,然后把他帶到皇上面前受審。這樣才能替賀家洗雪冤情。”
唐鉑臻看向他,道:“說得好,段策,你看了成竹在胸,是否已經有了什么線索?”
段策聞言怔了一怔,道:“我、我還沒有。”
唐鉑臻道:“陷害賀家,非同兒戲,對方又豈會輕易露出馬腳呢?看來,要救賀家,是難乎其難了!”
蔡驚鴻字字鏗鏘道:“尚武堂中弟子不怕任何困難,縱然不要性命,也要把真兇查出來,叫他碎尸萬段,千刀萬剮!”
唐鉑臻聽了,眉頭隱約地皺了一下。
此時的靖安侯府內,靖安侯廖杰愷正陪著趙姨娘聽曲兒。
廖杰愷握住愛妾的手,笑道:“怎么今天這么有興致,聽起樂曲來了?”
趙姨娘道:“皇上,臣妾想讓我們的孩子,每天都聽聽音樂,今后他就會有藝術細胞的!”
皇帝聞言大喜,夸贊道:“愛妾還真是心細如發啊。”
正聊得歡樂,突然房門一開,廖詩茵風風火火地沖了進來,命令琴師停止彈琴。
然后,她對著廖杰愷跪下,道:“爹,您知不知道賀家滿門忠烈,絕不會中飽私囊,皇上卻將他們囚禁治罪,您快去勸一勸皇上,替廣平王他們求求情吧!”
廖杰愷聞言,皺起了眉頭,道:“詩茵,此事證據確鑿。皇上尚在氣頭之上,爹去求情也沒有任何用處啊。”
廖詩茵忙道:“爹,如果賀家真的是監守自盜,怎么可能這么容易就被發現呢?”
廖杰愷卻搖了搖頭,道:“這,正應了那句話,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廖詩茵氣鼓鼓地撇了撇嘴,道:“這明明就是在栽贓嫁禍!”
廖杰愷將她拉到了一旁,勸說道:“詩茵呀,此事已有定案了,你就不要再多管閑事了。”
“我要管!”廖詩茵抓住廖杰愷的袖子,心急如焚道:“我在尚武堂待了這么久,看得很清楚,廣平王輔佐皇上也很久了,爹身為靖安侯,應該也在朝堂之上看得很清楚。”
廖杰愷道:“就是因為我看的清清楚楚,才可以斷定皇上并沒有冤枉他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