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和新歡假戲真做了

第81章 林清苒把他拉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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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牧時,如果你去過孤兒院,那么你就會知道,那里面健全的孩子是少數,多的是聾啞的、身患疾病的、需要治病做手術或者長期吃藥的孩子……”

“孤兒院主要依靠的是政府支援和社會援助,但是如果獲取的社會援助不夠,那么面臨疾病和災難的時候,有些孩子根本就沒有辦法尋求一絲生機。”

“在那里,我有一個從小玩到大的伙伴,他小名叫阿智,比我小兩歲,個子不高,看著總是營養不良的樣子,我十六歲那年,他被查出病,急需大筆錢做手術。”

在那里一起長大的孩子就是一家人,互相稱哥哥姐姐或是弟弟妹妹。

阿智喊他哥哥。

陸司桁從老板嘴里得知了高價薪酬后,萌生了通過打工攢錢給弟弟做手術的想法。

他干一年就能夠攢齊手術費。

所以跟那位老板去了M國以后,他干活很賣力。

哪怕干的是苦力活,哪怕他每天搬運的貨物比人還要高出許多,但他從來不覺得累,因為心底有希望。

他甚至很感激老板能給他這么一份工作,給他這樣一個可以幫助到弟弟的機會。

哪怕老板說效益不好,工資只能先拖欠著,等到年底的時候再發放,他也沒有在意。

在那里還有很多跟他歲數相似的孩子,來自各個國家。

在日復一日的辛勤勞作中,他最期待的年底來了。

他以為自己可以拿到那筆錢了,還跟院長打電話說,自己已經籌集到了可以給阿智做手術的錢,等他拿到錢,就可以治病了。

他甚至還計劃好了,如果有多余的錢,他還可以給孤兒院新來的孩子再添置一些生活和學習用品。

“可是到了該發工資的那天,老板跑了。”

接近一年的辛勤勞動,最終什么也沒得到。

陸司桁心都死了。

許牧時神色復雜地看著他,“我只知道你是在孤兒院長大,卻不知道你經歷過這種事。”

這樣的事情,在社會上屢見不鮮。

拖欠工資的老板、不合規的公司、受到欺騙的勞動者……

陸司桁只是吃了年少無知的虧。

他把這個世界想得太美好了。

陸司桁十指交握,神色平靜,“其實現在看來,那件事也不算多大的挫折,無非是浪費了一年的時間,沒有拿到期望中的報酬。”

“只是很可惜,那年的冬天,阿智死了。”

其實不怪他的。

沒有人怪他。

因為他沒有義務去支付這筆手術費,院長都沒有能力籌集到手術費,他一個孩子怎么可能做得到?而且替阿智賺取手術費,本來就是他突然生出的念想。

但他還是沒辦法不怪自己。

他不止一次地想,如果他拿到錢就好了,那個老板為什么要騙他?為什么要跑?如果老板能有點責任心,那么阿智是不是就不會死?

他怪自己的同時,也怨恨著老板,甚至恨著這個世界,覺得這個世界上全都是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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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意和悔意在心里反復糾纏,讓他覺得這個世界讓人看不到一點光。

“那個時候的抗壓能力真的很差,發生這件事以后,我不想回國了,沒錢回去,也不知道怎么回去。”陸司桁說,“我一個人在M國的街頭像游魂一樣逛,有時候覺得,死在路邊算了。”

寒冬臘月的天,他沒錢買衣服,穿的還是來的時候身上的薄外套,就那樣渾身發冷地坐在馬路邊看著行人,一看就是一整天。

那是他第一次對自己,對這個世界這么失望。

他對這個世界的熱情,好像被摧毀了。

“但是這都不可怕,可怕的是,我生出了報復的心思,自甘墮落。”陸司桁一邊回憶著一邊說道,“第一次用勞動換取報酬失敗后,我開始在火車站當起了扒手。”

“我偷錢包,偷手機,干著最下流的事情,通過偷竊來的東西,去換取吃的喝的,并且沉迷于其中。”

像是陰溝里的老鼠不敢見光,看見警察就心虛,猥猥瑣瑣。

“其實現在想來,當時的我大概是昏了頭,又或許是自甘墮落。明明其實我已經拿到了國內頂級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只要我回國,安心讀完大學,出來以后至少可以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而不是這樣茍且偷生。”

“可是我偏偏不回去,一開始是沒錢回,后來偷到了回國的錢,也不想回了。”

“難以想象……”許牧時微微錯愕地看著他,無奈地笑,“難以想象如今陸氏集團的首席戰略官,以前竟然是一個慣于偷東西的賊。”

陸司桁聳聳肩,“那樣的日子并沒有持續太久,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

有一天,他失手了。

準確來說,是在偷了東西后被人發現了。

那個被他偷了錢包的男人只是扯著嗓子大喊了一聲“幫我抓住那個小偷!”,不一會兒,他就被兩個中年男人合力摁在了地上。

他偷東西的手被那個男人生生打折了。

男人一邊狂踹著他的腦袋一邊往他身上吐口水,嘴里罵著最難聽的話,說他是個渣滓,好好的干什么勾當不好要出來害人,說他該死。

圍觀的人拍著巴掌叫好,說他該打,打了才能長記性。

誰叫他偷東西的呢?他本身就錯了。

有那么一刻,他自己也覺得,他或許真的該死。

“我的一只手折了,自然沒辦法再繼續偷東西,我干脆也不偷了,因為我已經不打算再活,我在火車站附近逛,想隨機找一輛車撞上去。”

“后來我看中了一輛罐式貨車,理由是沒有人可以在這樣一輛龐然大物的碾壓下幸存,在它開過來的時候,我心如死灰地朝它邁去。”

“貨車來不及剎車的,即便司機踩了剎車,因為車身過重,也會因為慣性撞向我。”

許牧時聽到這里心都提起來了,“當時真的想死嗎?”

陸司桁笑了笑,笑容卻并不悲涼,反而帶著一絲星芒,“沒錯,我當時求死的心是堅定的。”

“只不過我沒死成。”

許牧時當然知道,否則現在陸司桁也不會坐在這里。

他急急地問:“所以你為什么沒死成?”

陸司桁失笑,“因為林清苒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拽著我的衣服把我拉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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